情的割下洛玉的心头肉。
她呆若木鸡的望向靖临,眼中闪烁的期待与喜悦如流火般逐渐熄灭,最终黯淡无光。
靖临对她行的是君臣之礼,她的女儿竟然对她行君臣之礼,没有期待中的亲昵与依赖,没有对这番历练喋喋不休的抱怨与诉苦,甚至都没有一声软糯的“母后”。
她的女儿对她,只有疏离与冷漠。
这是自己一直以来想看到的靖临么?
曾经的靖临太依赖她,太散漫,太矫气,哪怕是一些不足道也的小事,靖临都要抱着她的腿不停的撒娇。所以洛玉强迫自己用严苛与冷漠的方式狠心的改正靖临身上一切与九重太子这个身份不相符合的缺点。
可事到如今靖临真的变成了洛玉一直以来期待的那样,她的心头却没有一丝欣慰,反而是疼,疼得厉害。
她的女儿,离她越来越远了,是她亲手把女儿推得越来越远了。
可她不想这样,她想念那个抱着她腿软糯撒娇的靖临。
洛玉深吸了一口气,强力压制的内心的疼痛与悲伤,再次对着靖临慈爱一笑,温声道:“快过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
靖临依旧保持着拱手俯身的行礼姿势一动不动,除非,洛玉按照君臣之礼对她说:“平身。”
这时站在门口的初夫人终于反应过来了,用从未有过的严厉口吻对靖临喝道:“靖临!”
就连初雁都在替靖临着急,而靖临依旧置若罔闻。
女儿的无动于衷使得洛玉心头的那微微一丝期望也破灭了,而后她失魂落魄的抱着怀中的小襁褓,嗡动着嘴唇无力的对着靖临说了“平身”二字。
靖临闻言并未起身,而是先按照规矩回了句:“谢母后”才缓缓将身体直起来,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洛玉。
看着靖临的面庞,洛玉的心头犹如刀割,震颤不已,而后她像是讨好一般,将怀中的襁褓微微朝着靖临所在的位置推了一下,道:“不过来看看小妹妹么?”
洛玉就是,想近距离的好好地看看靖临,她都三年多没看到自己的女儿了。
靖临不置可否,而是伫立在原地笑答:“嫣然一笑竹篱间,妹妹有个好名字,母后费心了。”
洛玉的心再次疼了起来,像是碎了一般,她的靖临不愿意亲近她这个母后了。
洛玉拼命在唇畔挤出了一个微笑,看着靖临说道:“你的名字也很好啊,你的名字也是母后给取的。”言毕,洛玉又急急地补充了一句,“想了好长时间呐。”
靖临笑答:“当然好,靖血耻的靖,君临天下的临,放眼整个六界都没有如此有男儿气概的好名字了。”
洛玉怔怔的望着靖临,朱唇几番颤动,终究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或者说,她不知道该对自己的女儿说什么。
靖临不愿意当太子,她知道,是她把女儿逼到这个位置上的,是她和靖渊联手把女儿编成了一个弥天大谎,而为了完善这个谎言,她不得不将自己原本慈爱与温和的母爱罩上一层冰冷坚硬的铠甲,不停地用严苛与冷漠锻造靖临,只为了把自己的女儿塑造成完美的储君。
可他们却从未考虑过女儿的感受,或者说,是对靖临的感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是他们亏欠靖临的,他们剥夺了靖临太多东西,并且强加给了她太多她不想要的东西,最无奈的是,他们无法弥补,从这个弥天大谎成型的那一日,就注定了对女儿永远的亏欠。
此时此刻靖临对她冷漠疏远态度,洛玉可以理解,可她不能接受,永远不能接受,因为,那是她的女儿,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想先对靖临低头,可是她低不下来,一但她卸下了冷漠与严苛的铠甲,就永远穿不上了,曾经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洛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离她越来越远。
此时神后殿内一片死寂,无论是谁,都无法开口缓和。
一道深渊般的裂缝已经恒更在了母女的心头,谁也无法弥补,再多说什么,都是无益。
最终靖临打破了沉寂,依旧用那种毕恭毕敬的臣子语调开口:“天色不早了,儿臣就先告退了,不打扰母后休息了。”
洛玉听后淡淡的“恩”了一声,随后靖临便转身离去。
初雁不知所措的看看神后,又抬头茫然的看看自己的娘亲,最后又扭头看了看靖临渐行渐远的背影,最终冲着洛玉神后撂下一句:“臣告退。”便急忙去追赶靖临了。
当靖临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神后殿的刹那间,洛玉嚎啕大哭。
……
初雁着急忙慌的追上靖临,不由分说的扯着她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气急败坏的喊道:“你疯了吧?”
靖临白了他一眼,伸手撸平了被初雁扯出折子的袖子,道:“初雁你真是要造反啊!都敢挟持本太子了!”
初雁就当靖临放屁了,依旧气急败坏:“那是你母后啊!你能对我娘那么好,为什么就不对自己母后好一点啊!”
还是旁观者清这个道理,初雁清楚地看到了洛玉神后神色的变化,亲眼见证了她眼中的喜悦化为心碎伤痛的过程。初雁可以确定神后看到靖临时的喜悦不是假的,后来的伤痛,也不是假的。
所以现在初雁有些心疼洛玉神后,觉得靖临实在是太不是个东西了!怎么能这么伤害自己的母后?
靖临笑,避重就轻的玩笑道:“呦,你这是吃醋了?”
“你正经点!”
靖临怔怔的盯着初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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