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都说无法根治,不过大人他每日练拳舞剑,强身健体,到现在身子还挺硬朗,平时也吃些参茶补品滋养补生,极少犯病。”
书墨说着不禁叹气,“我们大人奉旨搜寻民间食方,途径扬州,本想过来拜访几位故友就离开,谁曾想蒙遭如此大难。”
林昱把王源修的手臂塞入棉被之下,紧紧掖好,对书墨道:“在下为大人把了脉,大人体内的毒素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不日就可醒转。”
“太好了,大人终于转危为安了,书墨代大人和夫人谢过大公子。”书墨高兴不已,忙跪下磕了几个头。
林昱扶他起身,叮嘱道:“汤药还需按时为王大人灌下,否则前功尽弃。”
“是,书墨记下了。”
夜半,一道黑影从窗户爬进王源修的房间,那人稳了下身形,就扬起手中握着的一把菜刀,向床边走去。
不料,突然从那人身后闪现一人,一招便擒住他的臂膀,手滑向他握着菜刀的那只手,咯吱一声脆响把他的手腕扭转,菜刀应声掉落在地。
“终于抓住你了。”
丁武话音一落,四周火光亮起,丁武板过那人瘦弱的身子,拉下面罩一看,竟是那日在厨房门口被人欺负的学徒章云。
“怎么是你!”丁武大惊。
章云也是一愣,随即手足舞蹈地大声喊叫:“我要杀人,让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得死!”
“带下去,严加审问。”
章云被两名衙差架着胳膊往外拖去,口中依然骂骂咧咧。
林府。
“我看那章云多半是疯了,刑具都上了,还是不肯招供,只一个劲地胡言乱语。”丁武抱臂而立,忧心道,“昱哥,是不是你猜错了,真凶并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没有真凭实据咱们怎么抓人呢?”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那边多派几个人手盯紧些。另外,命人把王大人抬进府内,由我亲自照料。”
“好吧,听你的。”
林昱垂下眼眸,淡淡道:“让我静一静。”
暮霭将昏,灿烂的余晖染红了半掩半开的镂花纱窗,透过缝隙倾洒在人身上。
林昱临窗阖目,脑中思绪纷杂。
关牧鑫与王源修二人的厨艺比试上,王大人被突然涌进大堂的野蜂所伤。他受养蜂人的启发,推断出凶手是借着帮王大人驱赶蜜蜂的时机,把藏在王大人身上的王笼取走,他们沿着这一线索,锁定了五名嫌疑人士。
衙差从赵耀的房间内搜出了装有野蜂蜂王的王笼,寻到赵耀时,他人却已经溺死在水渠中。
而后,他有意放出王大人即将苏醒的消息,本也不指望凶手会在风口浪尖的当口,再次对王大人痛下杀手,却没想到凭空出现了个装疯卖傻的章云。
凶手的目标应该只是王大人才对,凶手杀赵耀是为了让他背黑锅,或者还有别的缘由。
退一万步讲,杀害一个人的方法有千万种,凶手却选择了极易暴露身份的方式。
若是,这两场厨艺比试原本就是凶手事先密谋好的呢?那天香阁的关牧鑫在此案中又是扮演着什么角色!
这其中必有情弊。
林昱睁开双目,眼底是一望无际的清明。
65.骗局
lt;/r;“押大押小,各位客官,买定离手了哦!”
“我押大!”
“我要押小!”
鬼市中一个隐蔽的赌坊内,聚集了许多赌徒。
场内空气浑浊,呼喝声、掷骰声不绝于耳,赢者吐气扬眉,拜谢财神庇护;输者垂头丧气,自叹时运不济。
关牧鑫正夹在人群堆里,将眼前的一堆筹码推到桌子的正中间,“全押了!”
手执竹筒的庄家朱六在对面道:“哎,关老板,这可是你的全部家当,若是这把输了,加上之前的赌债,您只有拿天香阁抵押了。”
关牧鑫沉着一张黑峻方脸,锁着两道关公粗眉,拳头握得死紧,瘪着嘴道:“若赢,那店子安闲我手中,若输,最多赔了重来。庄家,休要啰嗦,摇骰子吧。”
朱六一拍桌面,手中竹筒唰地一扫,将弹震起来的骰子收入筒内,轻车熟路地晃动起来。
众人的目光都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手中的竹筒上。关牧鑫把腰上的貔貅玉坠解下来放在桌上,头部对着庄家的位置摆放,而后屈起一条腿,踩在板凳上,身子朝前倾着,上半身几乎全压在了桌子上。
竹筒在空中飞快翻转,骰子触在筒壁,发出清脆的声音。一通翻晃后,朱六突然将竹筒倒扣在了桌子上。
“开大,开大!”气氛骤然变得紧张,关牧鑫汗流满面,心也突突地跳得更烈。
竹筒缓缓移开,两只骰子刚刚露头,关牧鑫就一拳砸在桌面上。
“唉,今天的手气真是背到家了!”
朱六贼笑着,双臂拢成一个圈,把筹码拔拉到自己跟前,“愿赌服输,关老板,咱们什么时候去立字据,将你那天香阁抵给我啊?”
关牧鑫的眼中精光一闪,霍地一下从桌子前窜起身,转身就往外跑,还未跑到赌坊门口,就被两个身强力壮的打手给拦下了,
朱六转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讥笑道:“好你个关老黑,赌输了就想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然后他向两旁吩咐:“给我收拾一顿,直到他愿意立字据为止。”
话刚落下,那两个打手就抡起拳头向他身上招呼过去。
突然,“砰!”地一声,赌坊的大门被人猛然踹开,走进来数名腰别长刀的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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