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叫做小宁。”
林昱不言,廷泽一拍他的肩膀,得意道:“我猜对了。”
翌日早晨,林昱正在客栈大堂吃早饭,突然一个小二连跑带爬地从门后蹿了出来,一面叫着:“掌柜的不好啦!”
李掌柜正在低头算账,听见声音不耐烦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老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有啥事,慢慢说。”
小二来到掌柜跟前,指着后院,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掌柜的,出事啦,周公子死了。”
“啥?”掌柜听言脑子嗡地一声响,手上的账册一不留神掉在了桌上,“又死了一个!”
自那日晚上周成跃归还令牌来过他房间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林昱放下粥碗和筷子,与李掌柜一道去周成跃的住所。
周成跃住的也是带有独立庭院的天字一号房,林昱一行人赶到那里,只见大门虚掩着,门锁有动过的痕迹,里面的周成跃仰面躺在地上,双目圆瞪。
林昱对掌柜道:“速去京兆府报案,所有人都出去,我要勘察现场。”
李掌柜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中正没了主心骨,听他这么一说,就赶紧吩咐道:“快,听林公子的,我们出去报案。”
众人走后,林昱将房间仔细搜查了一遍,房中值钱的财物都在,凶手不是为了谋财。
周成跃会些拳脚,所以房中有打斗的痕迹。他身上没有流血,也没有明显的伤口,难道又是?
他用手拨开周成跃头顶的头发,指腹在卤门附近揉按,有凹痕。果然,又是铁针杀人,凶手或许跟杀死庄辞的是同一个人。
用此法杀人,凶手身上不会溅到血迹,行凶之后便于逃离现场。
咦,这是什么?
他伸开周成跃的拳头,拿出他握着的一撮黑色丝线,放在亮处看了看,那上面十分老旧粗糙,似在哪里见过。
他在房中踱步沉思,眉头轻锁,努力思考着这两起杀人案件,一帧一幕在他脑中回想,仿佛有什么跃跃欲出。
若是凶手的目标是自己,他不知道他与庄辞换了居所,从而找错了房间误杀了庄辞,那他杀周成跃又是为了什么?
撇开这两者的关联不论,若小宁说的是真的,她装神弄鬼只是为了让庄辞落榜,她在省试的前三天的晚上都去窗户外面喊庄辞的名字。
若是凶手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庄辞,而那天晚上他与庄辞换了房间,凶手理应去杀他才对。
是了,林昱一拍脑门,心里懊恼道,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如果凶手想杀庄辞,一定是早早知晓他住在状元客栈的哪个房间,庄辞被杀的那天晚上他们互换了房间,凶手肯定会来他原先住的房间行凶,可是凶手却没有出现,而是去了那座庭院准确无误地杀掉了庄辞。
这么说,凶手就很有可能原本就藏在这家客栈里。他与庄辞换房间的事,只有李掌柜和一两个收拾行李的伙计知道。
小宁也知道。
也就是说,凶手跟着小宁就能找到庄辞住的地方。又或许,小宁在客栈有帮凶。
他急匆匆地赶到大堂,李掌柜正老泪纵横地呜咽哭泣,旁边站着的几个伙计也都耷拉着脑袋。
李掌柜边哭边拍着桌子,痛心疾首。“现在又出了一条人命,让我这状元客栈怎么经营得下去啊。”
林昱拿着那一撮丝线放到掌柜眼前,“掌柜的,快别哭了,赶紧帮在下看看这丝线是不是店里的伙计的。”
李掌柜拿起丝线瞪眼瞧了瞧,又指着旁边一个小二道:“我这后堂的伙计穿的衣裳都是用这丝线纺的粗布做的。”
“劳烦掌柜把店里的伙计都叫出来,我有事情要询问他们。”
李掌柜点头应下,招呼了一个伙计去后堂叫人。
林昱走到一个小二旁边,拿着丝线对比着看了一下,放下心道:“请问掌柜,那个小宁的远房亲戚是谁,他现在何处?”
“他?”李掌柜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提起他我就来气,那人叫陈老三,来我这里做活也不久。他把那个叫小宁的介绍进店里做工,给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我昨天把他痛骂了一顿。若不是外面被官差把守,老朽肯定二话不说把他赶出客栈。”
先前那个小二回来,禀报道:“掌柜的,店里的伙计都在,唯独不见柴房的管事陈老三,我去他房里找过,也没见人。”
林昱面色徒然一肃,他快步走到客栈外面,从腰间解下京兆尹的令牌,扬在手中大声道:“尔等听我命令,速去搜捕一个名叫陈老三的人。”
“是。”众衙役向他拱了拱手,四散离去。
第42章牡丹坊
状元客栈接连死了两个试子,凶犯却逃之夭夭,坊间流传凶手专挑文采出众的试子下手,传言甚嚣尘上,试子们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陆府尹顶着刑部施加的巨大压力,纠集了黑白两道上的能人异士,全力调查起案情来。
客栈众人和所有住店的试子被挨个叫去京兆府衙问话,朝廷又增派了几拨衙差把守客栈。李掌柜负手站在门内,望着外头的惨淡日光,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林昱有京兆尹的令牌,客栈里外来去自如。这日,林昱走出客栈大门,恰有一辆镶金嵌银的华贵马车停在他面前,他上了马车,与廷泽并排坐在座位上。
林昱瞥了他一眼,道:“慕容兄怎知我要出去?”
廷泽摸着嘴唇上方贴着的两撇小胡子,笑道:“我不但知道林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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