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军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却在半道上丢下了应相。应相身边得力的守卫尽失,很快被廷泽捉回。皇帝在朝堂怒陈应相图谋造反通敌卖国的十宗罪,赐以车裂之刑,其头颅被悬挂在玄武门前示众。
廷泽极力为廷宣上表陈情,皇帝顾念父子亲情,厚葬瑞王赵廷宣于皇陵,保留恒儿的世子之爵。
若宁继任支月国国主的消息传来,众人皆震惊不已,皇帝闻支月国攻辽救宋,感激涕零,派使臣携厚礼前往,并降下诏书,永免岁供,以表谢意。
数日后的朝堂上,一道意料之中的圣旨宣下。
“皇次子赵廷泽,文韬武略,资质丰粹,特立为太子,授以册宝,正位东宫,着继大统。”
“儿臣谢父皇隆恩,万岁万万岁!”廷泽跪地接旨谢恩,向上首再一伏拜,“支月国国主江若宁之妹江若兰,与儿臣相濡以沫,感情笃厚,儿臣恳请父皇,恩准儿臣迎娶江若兰为太子妃。”
皇帝捻须思虑一刻,颔首道:“那个丫头朕见过几次,是个乖巧伶俐的。你娶了支月国国主的胞妹,两国结为秦晋之好,朕也喜闻乐见。传朕旨意,封江若兰为硕兰郡主,择日与太子完婚。”
廷泽心中大喜,再一叩首,“谢父皇成全!”
太子大婚当日,皇帝亲自主婚,大宴朝臣,云贵妃亦盛装出席。廷泽身着赤色绣四爪蟠龙锦服,骑着高头大马从王府迎娶若兰。若兰身着凤冠霞帔喜服,在鸣沙沁娘和几个命妇的搀扶下,上了由红锻围裹的八抬大轿。前列仪仗气派非凡,两列女官随从,韩荣亲率禁卫军前后导护,场面宏大。迎亲队伍所行之处,百姓皆夹道欢迎,跪地恭贺。
进了皇宫之后,若兰跟随廷泽告祭太庙,行四拜礼,礼成后,新人牵巾至东宫新居。
若兰正襟危坐在婚房内室的喜床上,手中用来遮面的海棠纨扇被他抽走扔到一边,却扇诗都省了。
廷泽手持喜称挑落她头上的大红盖头,看着佳人如玉的面庞,嘴角笑意更浓。
若兰抬头瞅着他,不由脸上一热。他穿上明艳的赤色,却是这般俊美好看,她看得痴醉,不知不觉脆生生地傻笑了起来,颊边隐现的梨涡似一对美丽的珍珠。
“有甚好笑!”廷泽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若兰敛了笑,摸着被他戳过的地方,环视了屋中,咦了一声,“怎么不见喜娘过来撒帐唱祝词啊?”
廷泽撩袍在她旁边坐下,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摩挲着,不以为然道:“今日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本宫的太子妃怎能让别人看。”
若兰心里腹诽道,却扇诗不吟,喜娘也要轰走,洞房更是没人敢闹,这人甚是霸道。
两人安静地挨着坐了一会儿,若兰突然叹了口气,“若兰好不容易嫁了人,可惜阿姐跟阿爹却不在。”
廷泽搂着她的肩膀,宽慰她道:“姐姐刚刚继任国主之位,定然诸事繁忙,脱不开身,你这个做妹妹的要体谅才是。他们知晓我们今日大婚,心里也是高兴。”
“嗯。”若兰靠在他的肩头,窃笑一声,低低叫了一句,“夫君。”
廷泽凑近,在她耳边吹着热气,“你叫我什么?”
酥麻的感觉一下子传遍全身,若兰定了定心,羞赧地偏过头,嘀咕着,“我在林府时,常听阿姐这样喊姐夫,觉得甚是恩爱,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但是若兰今日就想这么叫你一次。”
廷泽听言眸色渐深,将她压在床榻上,作势就要吻下来,呼出的气息有些不稳,“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我,再叫一次,方才我没听清。”
若兰脸上烧得通红,抬手抵住他的嘴唇,推着他道:“这个时候,你不该去宴上敬酒吗?新郎官迟迟不现身,不怕皇上怪罪。”
廷泽敲了敲脑门,坐了起来,戏谑道:“长夜漫漫,咱们有的是时间,待为夫侍奉宾客归来,再与娘子……”
他低头将未说完的几个字在她耳边说了,惹得若兰又羞又窘,握起拳头捶了他几下,板起脸孔,横了他一眼,“还不快去!”
他站起身,煞有介事地向她作了个揖,道了声遵命,而后伸手理了理衣襟,走了出去。
不一会,披星和戴月进来,向她行礼,“奴婢见过太子妃,奴婢给太子妃道喜!”
“披星姐姐,戴月姐姐,你们可来了,我在这里坐着好生无聊。”若兰一看是她俩来了,忙从床上跳起来,指着头上凤冠,“你们不知道,这凤冠可有千斤重,压得我头都痛了。”
披星、戴月相视一笑,走到她面前,盈盈施礼,“奴婢伺候太子妃宽衣沐浴。”
凤冠喜服除去,耳朵上沉甸甸的金凤衔珠耳坠也摘下,若兰伸手揉着发红的耳垂,浑身轻松畅快。随后披星和戴月扶她去里面的净室沐浴,换上一身轻盈如云的水红色丝质寝衣,腰间用同色勒帛系束,衬得玉肌莹皙,身段纤如柔柳。
披星和戴月伺候完沐浴就离开了,若兰坐在床上左等右等也不见廷泽回来,肚子突然咕噜响了一声,她这才想起来,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一餐饱饭,这会正饿得心里发慌,她抬眼瞅见桌上的瓷盘中堆着几块圆圆的喜饼,上面还裹着喷香的芝麻,引人食欲。
若兰咽了咽口水,心里挣扎了许久,还是忍不住起身跳到桌边,伸手抓了一块喜饼,放在嘴边狠狠咬了一口。
薄皮酥脆,馅料香浓,若兰舒服地闭上眼,心满意足地嗯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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