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府大门前道别离去,林正清夫妇回了院中休息,若宁直接去厨房找了张婶,将采集来的百花,和生米一起捣碎,再上笼屉蒸制成花糕。林昱怕她劳累,也要下手帮忙,张婶一叠声地叫着使不得,把他们两个都撵出了厨房。
若兰伸开双臂打了长长一个哈欠,拍着嘴巴,“好困啊,我也回房休息了。”
“你不能走。”廷泽叫住她,“随我去厢房那处练习剑法。”
“姐夫,你是来找慕容公子的吗?”若兰向他身后喊了一声,拎起裙摆撒腿跑开。
廷泽朝四下环视一遍,未见半个人影,才知被那小丫头诓耍了,心头怒火蹿得更盛。他稍一提气,足下似踏云御风,快速闪至若兰面前,伸手捏起她精巧的下巴,冷沉的一张俊脸向她逼近,“敢耍我,你长本事了!”
他的脸近在咫尺,沉重的呼吸扑洒在面颊,若兰的脸一下子烧得火热。廷泽被怒火烧光了理智,手上力道渐渐加重,若兰的眉头紧锁,羽睫微颤,嘟起的小嘴开合了几下,带着哭腔道:“好疼。”
廷泽回了神志,松开手时,才知自己太过火了。看着那柔嫩的肌肤被自己捏出的两道清晰的红痕,心口的地方似隐隐作痛起来,他软下声音道:“是我不好,你怎样了?”
若兰揉揉火辣的双颊,摇了摇头,“没事了。”
“既然无事,去房里换了衣衫,随我去练剑。”廷泽不敢再看她,转身离去。
“哦。”若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撇了撇唇。
从傍晚开始,花神庙前就挤满了观看舞艺比试的人。巡检史吴致远与几位商行的行老一起坐在旁侧观看。
二夫人的娘家侄女王思瑶也在参选之列,她从小苦练舞艺,家中请了多位舞娘教习,舞艺比宫中的舞伶都要好上数倍,且往年屡得花神娘子头衔的撷芳楼被封,别家贵女的技艺参差不齐,使得思瑶一路过关斩将,站到了最后。
若宁由林昱护着走上花台,引得台下一片莺声碎语。
林昱拿着她的披风走下台去,与廷泽和若兰站在一处观望。
若宁向她福礼道:“思瑶妹妹许久未见。”
“有幸与姐姐同台比试,真是难得。”思瑶回礼过去,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
笙箫响奏,琵琶铮铮,琴师拨动琴弦,台下顿时归于一片寂静。
若宁轻移莲步,舒转长袖,一只水袖盈盈甩出,款步姗姗,如清云流动,翩然若仙子临尘。
她今日绘了细致妆容,额间点了一朵梅花花钿,头上梳了个朝云近香髻,玉簪轻挽,身穿一件湖水蓝绣花罗衫,半长的水袖是稍重的黛蓝,领口袖口和腰间皆绣着淡雅脱俗的莲花。
曲音渐急,她随着韵律跳跃,将两只水袖抛向天际,配合旋身、下腰的技艺将一支平凡的水袖舞跳到极致。
双臂飞起春罗袖,妙舞一曲倾城姿。
她舞姿轻盈曼妙,端庄秀美,令人叹为观止。
另一边的花台上先是出现六个身穿碧色薄纱的舞姬,挥舞着手中的绿扇,妖娆地扭动着腰肢。
一个身着轻纱粉衣的女子从中间缓缓起身,似碧叶丛中开出的一支粉荷。她左脚上移缓缓抬至额边,再由右手扶住轻柔放下。
这粉衣女子便是思瑶,这支舞是她请了几个出色舞姬,用心排演了数月才成的。
这么花哨的开场博得众人的青眼,很快思瑶前面的箩筐里便有了很多投花。
这边的若宁依然是长袖曼舞,她收起一只袖子端在颊边,盈盈旋转起来,待停下时,她将右手的水袖搭在左臂,娇身微屈,美目流盼,向林昱站立的地方莞尔一笑。
心口一漾,林昱唇边的笑容源源不断地泛开,深情地望着花台之上的绝世佳人。
一旁的廷泽看着台上台下眉来眼去的两人,含笑道:“林兄眼福不浅,有妇如此,可真是羡煞旁人。”
林昱目不转睛地看着若宁起舞的身影,回道:“此番情景,我还是第一次得见。”
廷泽惊讶之余,突觉臂上一重,侧目一看,是若兰在扯他的袖子。
若兰咬牙切齿道:“这王思瑶心思可真够沉的。”
廷泽好奇:“何出此言?”
若兰抱起双臂,朝花台上怒了努嘴,“阿姐之前的舞衣是碧色,她偏偏让那几个伴舞的舞姬穿得一身惨绿,定是二夫人将阿姐的舞衣颜色告诉了她,她才整了这么一出来膈应阿姐的。”
廷泽眉头一挑,“哦?”
若兰继续道:“可是偏偏凑巧,阿姐先前的碧色舞衣被二夫人养的猫抓个稀烂,阿姐不得已才制了这件湖水蓝的。”
王思瑶那边的鼓掌声此起彼伏,若兰焦心道:“思瑶那边七个人,阿姐这边才一个人,这样下去,阿姐会吃亏的。”
“我想你阿姐不会在意这些。”廷泽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温和道:“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这样,阿泽你送我到花台上去。”若兰踮脚在他耳边说着计策。
廷泽听后一手揽起她的腰,凌空而起,足尖轻点几个壮汉的肩膀,臂上发力,将若兰送上了花台,而后他再折身返回。
若兰在与他分开时,顺手抽走了他腰间插着的折扇。
她借着推力抱着若宁转了两个圆圈,停下时,她一手扶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啪嗒一下打开折扇。
若了皮影戏三个字。
昔时她们姐妹俩最爱看西街夜市的皮影戏,其中一出才子佳人的灯影戏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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