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他的喜怒无常,一边跟在沈璋的身侧向外走,一边趁热打铁道:“沈公子言出必行,实乃大丈夫也!那沈公子何时能告知携花老人的踪迹?”
“怎么?”沈璋停下脚步,望着陆承吉,秀眉一挑道:“这才两天就急了?我不是说了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热豆腐也凉了!”陆承吉急道。
“哦,那倒是!”沈璋又哈哈大笑,有点忍不住想捏一把她那急得红红的小脸蛋。
“那就两日后再说吧!”沈璋沉吟片刻道。
“好,那就两日后!”陆承吉咬牙答应,姑且再忍你两日,希望你真是一言九鼎的君子!
其实陆承吉放弃以武胁迫沈璋的一个原因是不想节外生枝,且她本身就不是崇尚以暴力解决问题的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现在看来,这沈璋与携花老人真的有些渊源,她不能轻易得罪了这沈璋。
话说,一般世外高人,尤其是老人,怪癖最是多,若真的打伤了这沈璋,携花老人再也难见到。
陆承吉左思右想,直到随着沈璋一路出了窈窕楼,这才想起好像的确是无人向他们收取银子。
不过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沈璋让她随他去会什么朋友!
就说,这沈璋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已戌时左右,眠州城内仍是一片灯火辉煌,但行人寥寥无几,喧闹的街市变得冷清,街边、门前的大红灯笼便显得尤其可爱。
陆承吉在沈璋后面慢慢走着,一颗心变得沉静,又有些许的孤独,这个存在了十几年的世界对于她来说还是那样的陌生。
她曾想,若没有浮名谷,若没有师父和师兄,在这样的一个世界,她能衣食无忧地生存下去吗?
沈璋走在前面,发觉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却突然消失,他回头一看,只见陆承吉正对着一个灯笼出神。
他任她看了一会,终道:“快点!”
“知道了!”陆承吉回神,快步跟上沈璋。
解惜欢静静坐于窗前,看着近在眼前的夜幕,遥远、冷漠,让他觉得熟悉。
他喜欢黑夜。
白日喧嚣,光亮却总是充斥着黑暗;只有夜晚,宁和安静。
记忆深处,只要到了深夜,就可以像这样透过窗子向外看,虽然大多时候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但能听见远处的鸡鸣犬吠,让他好奇又渴望……
“公子,”一直守在门外浊岩道:“客人到了。”
解惜欢关了窗,向房门看去,见浊岩迎了一人进来。
是个老者,他年近古稀,须发花白,身上是普通的灰袍,腰间系着一个小布袋,但无论头发还是穿戴均是整齐。
解惜欢又瞥了瞥门外,除了浊岩,别无他人,他便推着轮椅驶向老者,道:
“前辈,请坐。”
这老者瞥了解惜欢一眼,也不答话,毫不客气往桌前一坐,这才重新上下审视着他,道:“解惜欢,解二公子对吧?”
对于解惜欢的模样,初见的人无一例外地讶异,而这老者不仅毫无异色,反而透着不耐烦。
“正是。”解惜欢亲自斟了茶水送到老者面前,口中却一副公事公办语气道:“不知前辈能否将约定信物给晚辈一看?”
“什么!?”老者一听不高兴起来,瞪着眼睛道:“我辛辛苦苦赶来,你还怀疑我不成?”
解惜欢充耳不闻,依然是笃定不变的表情。
“真是不能欠人情!那老东西……”老者不满地嘀咕着,从怀中掏出一物,扔向解惜欢。
解惜欢接过仔细看了看,这才道:“有劳张前辈赴约。”
这张前辈却似讥似讽道:“一夜之间就当上了解家家主,滋味如何啊?”
“嗯,还好。”解惜欢也不在意,垂着眼抿了口茶。
“不过我真想知道,”老者伸着头,好奇问道:“你是如何仅用几封信便将方家那么大的家业收入囊中?”
解惜欢不语。
“你想要人家的家业就算了,为何还搞得方家家破人亡?”老者一双眼睛盯着解惜欢动也不动地看,想从他的表情看出一二来。
可惜解惜欢任他打量,眉眼也未动一下,似闻也未闻。
“有意思啊……唉,好无趣……”老者靠着椅背,颇为失望,一会“有意思”,一会又“无趣”,不知说人还是说事。
“张前辈”,解惜欢看了看老者,道:“我们言归正传。”
“哈哈,不问你!”老者撇撇嘴,又得意道:“这天下之事,我想知道的哪有不清楚的!”
解惜欢手指摩挲着茶杯,径自道:“我想知道两个人的底细。”
“说好是三个问题的!你这个‘两个人’算几个问题啊?”老者一听不满地大叫起来。
解惜欢也不计较,道:“好,便算两个问题。”
“哪两人?”
老者向后一靠,一副成竹在胸,来者不拒的样子。
“一个是新任眠州知州的李尤瑞,”,浅绿的茶水映出解惜欢低垂的长睫和黑漆漆的瞳仁,“第二个是沧城的陆齐非。”
“行!”老者一口答应,道:“三日后将此二人资料送到你手中便是!”
解惜欢双目微抬,勾了勾弯月般的嘴角,道:“那惜欢在此多谢前辈了!”
老者一怔,这男人长这样成何体统,男人嘛还是得有些男人气概才行,就像方才引他进来的那高大强壮的年轻人那样。
“好了好了,我还有事!”老者摆摆手站起来就走,待走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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