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富家少爷。桐冥的心怦怦跳了起来,想起万永竹在商队人群中的掩护,想起他说那个铁牌眼熟,难道,难道他是自己的家里人吗?
万永竹突然抬脚用脚趾夹了桐冥手指头一下,笑眯眯道:“这么着急?等晚上住了店再说,我喜欢有床的地方。”
桐冥猛地涨红了脸,把万永竹的脚推开,放在一旁的鞋子就这么被带到了地上。万永竹也没喊停车捡鞋,待他们到了乐浪郡某个客栈门口,他就这么往商穗背上一趴,让商穗把他背到了客房里。
商穗让人拿了两个浴桶进来,让桐冥用一个,他和万永竹用另一个。
“我想和他一起洗。”万永竹指着桐冥道。
“他身上有死人味。”商穗道。
万永竹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你不早说,我还亲他来着!”
“谁让你亲他了。”商穗幸灾乐祸道。
万永竹想吐吐不出来,恨恨地瞪着桐冥:“不许你睡床!”
桐冥脱了衣服往浴桶里一坐,只觉得浑身的汗毛孔都舒张开了:“等你睡着了我就钻你被窝,要么你就另给我开间房。”
万永竹本来是有心过去吃会豆腐的,但是一想到死人味就觉得有些受不了了,泡到自己的桶里,指挥商穗去把桐冥洗得干净些。
“弄些什么柚子叶给他擦擦。”
商穗出去一圈,拿了个干巴巴的丝瓜囊和柚子叶,把桐冥搓得哭爹喊娘,一身皮全红了。
万永竹在一旁扒在桶边酸溜溜道:“也用不着洗得这么干净。”
商穗把桐冥的头发拧干,把人提了出来,拿一个大毛巾裹了放到一旁椅子上,递给他一碗粥和一个包子。
桐冥刚咬了一口包子,就见商穗脱了衣服进了万永竹的桶,用水舀子舀水给万永竹洗头,一时瞪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喂!屋里还有人呢!你们注意点啊!”
万永竹趴在商穗肩上,没好气地看着桐冥道:“你刚才喊得跟□□似的,还好意思说我们?”
桐冥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你们俩、你们俩、是是是、那个?”
“嗯呐。”
桐冥默默地开始喝粥,屠庄掉崖他都经历过了,碰见了活生生的兔爷和老爷也不算什么了。
等洗完澡,万永竹裹着被子在床上研究被洗得干干净净的铁牌,商穗用条凳和太师椅搭了个简易的床,铺了被褥让桐冥躺了上去。
“你们俩叫什么?”
“商穗,商竹。”
“这是我俩文碟上的名字。”万永竹补了句。
“我的真名也叫商穗,你这一解释整得好像我不叫这名似的。”商穗没好气道。
“你们和夏远洋有仇?”桐冥好奇道。
“我,嗯,我和他应该没仇。”商穗想了想,挠了挠下巴。
“我哥是跟着小乐山先生的,他恨不得小乐山先生一系都死了,你说我和他有没有仇?”万永竹冷笑道,“天天一副唯我独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德行。”
“他为什么要屠庄?庄子里没人知道我的身世。”
就是桐冥自己都不知道,更何况其他人了。他的母亲是大着肚子跑到庄子里的,被好心的人收留了,当晚就难产死了,都被埋土里了,边上的人听到婴儿啼哭,又给挖开了,桐冥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不知道你的身世,为什么要收留你?”万永竹笑道,“文家,文家当年在京城,也……”
他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烦心事。他那前任大嫂的姐姐,嫁的就是文家,因此天天嫌弃他们万家是商户。
“文家家主聪明,早早地留了一支在京外,不然也和柳家、年家似的一锅端了。京城里文家抄家时,传闻没了不少好东西,许就藏到文家庄了。文家长房那个死了的小少爷,都说模样瞧着和以前不太一样,怕是李代桃僵了。夏远洋屠庄,也不光是为了你。”
“他们收留你,是希望东山再起,只可惜知道你身世的人早早地死了,死前也没告诉其他人,所以他们才把你当普通孤儿养。”商穗道。
桐冥觉得脑子有点乱,指着那铁牌道:“它又是怎么回事?”
“归墟。”万永竹笑了笑,“归虚道长,很多年前,在京城高门大户里非常有名。”
万永竹觑着桐冥的脸色,道:“后来算卦出了事,疯了,有人说是死了,有人说是离京了,我看,是到了你那吧。”
“原来,是因为奇货可居,他们才会养着我,才会到我身边来。”桐冥自嘲一笑,捏着衣带不吭声了。
“伤心什么,有利用价值是好事。”万永竹安慰道,“要么我资助你点钱,给你换个身份,去西北闯闯?”
“你想看我们鹤蚌相争,你好渔翁得利?”桐冥狐疑道,“我怎么知道屠庄的不是你?”
“你看我这面相,多善良,多端正,像是干得出这种事的吗?我小时候还有人喊我去扮观音童子呢!”万永竹不满道。
桐冥不得不承认,万永竹的确长了一副好相貌,气鼓鼓的样子也不会让人觉得娘和幼稚,就是他现在如今这样的心情和处境,见了都会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萌。
“不是观音童女吗?说要给你扎耳洞,你死都不从,眼睛都哭肿了。”商穗在一旁掀他的老底道。
万永竹一捶床,气道:“啊啊啊啊这是谁告诉你的?我哥不可能说啊!是董少爷?!他一个大男人嘴巴怎么这么碎!”
“你准备资助我多少钱?”桐冥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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