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儿子,你还不乐意了?”
皇后说得亲昵,手指点点汤盏,,等到康王舀了一勺喂到她的嘴边,这才笑着又道:“献昌这孩子,从小懂事,我可是喜欢极了他,当初要把他接进宫里给太子当伴读,你怎么也不肯,现在让我多瞧瞧还不成么。”
“成成成,皇后娘娘说什么都成。”
萧子鱼躬着身行礼,皇后不见叫起,他便也一动不动地站着。
这是皇后在替康王一起敲打他。因为交给他的任务,没有完成,甚至还惊动了不必要的人。
萧子鱼目光不变,只觉得没了耳朵的地方,又传来了钻心的痛。耳边全是那个叫弥丽古丽的女人恶狠狠的声音。
藏在衣袖下的拳头忍不住握紧,他逼着自己深呼吸,赶走如同入魔般阴魂不散的声音。
然而皇后似乎打定主意用这种方法敲打他。
嘴上说着边吃边听,可事实上,直到一顿晚膳吃完,拂春及时为皇后送上了准备好的漱口的茶水,他都仍旧还保持着这个辛苦的姿势。
待所有宫女都被打发到了殿外,皇后这才抬了抬眼,轻柔的声音不紧不慢道:“怎么还站着,不跪下歇歇么?”
萧子鱼面上一僵,耳畔紧接着传来康王的斥责声:“还不跪下!”
“本宫没记错的话,献昌你去安西都护府,是因那尚书令桓大人的幺子听说了虞氏还有后人活着,且就在安西都护府。”皇后声音微微太高了几度,眼神略带慵懒,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的扶手,“本宫记得,那桓家小郎君如今可是陛下身边的起居郎。”
萧子鱼跪在地上,额头几乎贴着了地面。他从未如此狼狈过,可在皇后面前,他卑微得就好像是蜉蝣。
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没有这个女人,如果没有太子,他的目的是不是就能更轻易地达到。
“所以,这么确切的消息,你又是怎么才让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的地步?”皇后抬手,手指拂过康王放在她肩头上的手掌,手指勾缠,带着令人窒息的暧昧,“本宫以为,东西拿不到,把人杀了就是,你杀了人,可杀的却不是虞氏后人。献昌,你糊涂了。”
萧子鱼知道,他不能解释什么。
他的确应该在拿不到东西时,就把虞长真杀了,那样兴许就不会有接下来的麻烦事。
甚至……他也不会没了一边耳朵。
“本宫听说,搅局的那个女人,是虞邈的那个庶女,尚书令的次子,就是那个、那个桓仲龄似乎和她十分亲近?”康王已经坐下,皇后勾着他的手指把玩,一边说一边想,好像还没从没见当年那个被虞邈捧在手心里的庶出的闺女。
“回皇后娘娘,的确是逆臣虞邈的庶女,虞家二娘虞宝音。她似乎与桓岫颇有些渊源。”
“哦,还有渊源,那真是有趣。这孤男寡女的,说起渊源来,只怕也就是那情啊爱啊的。”
“当初临殷薛府李代桃僵嫁给桓岫的,据说就是这个虞宝音。”
皇后指尖一顿,微微抬眼:“薛府?就是如今嫁给了军器监曹大人的那位云阳县主?是她救的人?”
“并非。”萧子鱼轻应一声,说,“听说当初救她的人,正是桓岫。”
“这么说来,还真是颇有渊源。”
皇后慵懒地看着他问:“那你说这些,是想告诉本宫什么?”
萧子鱼心头一怔。
皇后续道:“是想告诉本宫,当年虞氏之所以还有后人活着,是因有尚书令府的帮忙。”
萧子鱼忙要否认,皇后忽的笑开,手指在康王掌心滑动:“献昌,有些事何须担心。难道那对兄妹无权无势的,还能伤到本宫的筋骨?”
能在后宫坐稳后位这么多年,皇后从来都不是一个寻常的女人。更何况,她的身边还有康王,自然便有了旁人所没有的自信。
“行了,你要说的本宫都知道了,退下吧。”
皇后懒得再听,直接将人打发走。
萧子鱼也并未停留,眼角瞥见康王与皇后并肩坐着,收回视线,弓着腰退了出去。
出行宫的路很长,萧子鱼沉默着往前走,脚步飞快,似乎不想在这糜烂的行宫中停留太久。偶尔还能见身着道服的女冠从身旁经过,身上却都带着香火遮盖不住的脂粉味。
“郎君且慢走。”
拂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子鱼回身。
那小宫女提着灯笼,一张脸笑颜如花:“郎君,康王殿下嘱咐奴婢给郎君带句话。”
“康王说,成大事者,不可光看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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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太长时间没人住,这院子里七七八八坏了不少地方,能收拾的收拾了,不能就留着明日再下山找人上来修补修补。
宋拂进山摸了几颗野鸡蛋,在刚收拾出来的厨房里头做了晚膳。等匆匆吃过之后,她一本正经地从先前她翻找出来,背着进山拾柴摸鸡蛋的背篓里抱出一只哼哼唧唧的小奶狗来。
“小狗!小狗!”
吃饱喝足,正是犯困的时候,大郎眼皮都要耷拉下来了,瞧见被她抱着的小奶狗,当即瞪圆了眼睛,欢喜地就要伸手去抱。
宋拂颠了颠小狗,小心地放进他怀里:“大郎。小狗以后就住在咱们家了,你要照顾好它。等它长大了,就会给咱们家看家护院,会保护你,还会陪你玩。”
大郎欢喜地不行,连连应声,坐在门槛上就对着小狗说话。
吕长真很久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心底也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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