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仍旧不时来往,但萨丽不知为什么,从来不肯在吕长真在家时登门拜访。
“宋姐姐!”
萨丽看清宋拂惨白的脸色,慌忙就去扶她。
得了助力,宋拂总算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萨丽想扶她附近找个地方坐下歇会儿,她摇了摇头。
“萨丽,”宋拂道,“嫂子她……在你那儿么?”
萨丽的脸有些发白,宋拂鲜少见她这样,心里突的一下,急忙抓着人手腕。“萨丽,你是不是知道出什么事了?我和阿兄回家,家里没人,而且还被翻得一团乱。嫂子她是不是……是不是出事了?”
萨丽着急地向四周看去,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忙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来,我带你去作坊。”
萨丽走得很快,她步子迈得大,宋拂有些跟不上。萨丽咬唇:“宋姐姐,咱们不能拖,得快一些,那些人……那些人可能还在城里等着抓你们。”
宋拂的手臂僵在那里,心里怀疑的种子一下子生根发芽,顷刻间长成参天大树。
是萧子鱼无疑了!
除了萧子鱼,还会有人要对付他们兄妹!
宋拂很快便到了萨丽做事的作坊。
这是一家私人的酒坊,产的酒不多,可酒水醇香,不少人爱在这儿买酒。作坊的主人是位年过七旬的婆婆,年纪大了,又没后代,就认了萨丽做干女儿,准备百年之后把作坊传给她。
萨丽扶着宋拂径直走到了酒窖前。
酒窖之中有些暗,萨丽点亮一小支蜡烛,微弱的烛光照不透整个酒窖,但好歹能让人看清堆放在其间的酒坛子,不至于双眼一抹黑,直接撞了上去。
宋拂初进酒窖,难免有些不适应里头昏暗的光鲜。鼻尖都是醇厚的酒香,意外地一点点驱散开她心头的痛苦,脸色也微微好了一些。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适应了这个光亮,终于能看清酒窖里的情形,也跟在萨丽身后,找到了墙角里摆着的一口大酒缸。
酒窖的墙角,摆着一口两人环抱还抱不过的大酒缸。宋拂知道这口酒缸,听说是婆婆年轻的时候,她曾经的心上人给烧制出来的,后来男人参军打仗,死在了关外,婆婆就守着酒缸再没生出过嫁人的心。
看清萨丽带她来看的是婆婆的那口酒缸,宋拂神色有些复杂,心底却噗通噗通飞快地跳动起来。
“这……”
萨丽没有回应,她看着酒缸有些莫名地说了一句:“快出来。”
宋拂不明究竟,只听见酒缸顶上发出轻微挪动的声音。她下意识地走近一步,终于借着忽明忽暗的烛火,看清了从酒缸里伸出来的一只胖乎乎的小手。
那只手,太小,小的能被宋拂一掌握在手心。
然而,那只手,也太熟悉,熟悉到她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大郎的手。
宋拂几步走了过去,伸手推开酒坛上压着的木板。坛口很大,一眼就能望到底。
大郎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裳,是弥丽古丽不久前才给他做好的新衣,只是现在那衣服上已经沾了一层灰黑,下摆还微湿。
想来是因为这酒坛长年不曾用过,里头早就积了不少灰尘,大郎在里头躲着,自然也就蹭到了身上。
大郎原本还仰着头,吃力地在推木板,见木板被人轻松推开后露出了姑姑的脸,眼睛登时就亮了,也瞬间积聚起满满的泪水。
想要哭,却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
看到大郎没有受伤,只是吃了点小苦头,宋拂长长地舒了口气,伸手一把将任抱了出来。
这一抱,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撒娇,可以哭的地方,宋拂觉察到揪着自己衣领的小手用足了力气,哭声沉闷,可眼泪滚烫地让她除了心疼,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是萨丽看着面前这副重逢的场景,终于开了口。
“阿姐被人抓走了。”萨丽和弥丽古丽一向姐妹相称,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她喊阿姐的人,只有弥丽古丽。
“知道是什么人么?”宋拂的瞳孔急速收缩。
萨丽摇头:“我认不出人来。只知道是几个壮汉,很陌生,不是咱们关城里的人。”她想了想,又道,“我看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宋拂目光闪烁,萨丽低声道:“六七天前,阿姐把大郎托付给我照顾,说是想去落雁城找你们。我担心她一个人去会出事,就把大郎交给婆婆,去家里找她。”
宋拂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大郎,大约是知道娘亲出事,爱玩爱闹的孩子就连哭声都变得压抑起来。
“还没走到家门口,我就听见了动静,然后所有的邻居都看见了,有几个大汉当着所有人的面,绑走了阿姐。他们还说……还说不要多管闲事。”
心底的猜想全部得到了验证,宋拂知道,这伙人,除了萧子鱼的手下,绝不可能会是别的什么人。
他们兄妹这些年在关城,从未得罪过的人,即便有,也不过是些小人物的口舌之争,还不至于上升到绑人家眷的地步。
“是他们。”宋拂道,“我知道是谁绑走嫂子的了。”
她说着,给大郎擦了擦眼里,抱着孩子就要往酒窖外走。萨丽在后头跟了几步,不放心道:“那群人应该还在城里。他们一直在找大郎,我不敢让他在作坊里走动,怕被人看见捅了出去,只好藏在酒窖里。你……姐夫他……也回来了吗?”
人是回来了。
宋拂带着萨丽回到家门口。马车仍停在那儿,她把大郎放上马车,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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