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的时候,眼睛真的会灿烂如宇宙。
再看一眼舒坦,他置身事外,看着窗外,却没发现萱萱半醉半醒的告白。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姜槐连抬起手腕看表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送你回家吧。”韩李周对姜槐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三三突然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像是被惊醒似的,用惺忪的睡眼看着他们俩。
姜槐被三三看得心虚,摆了摆手说:“你也喝了不少,不能开车。”
“车扔在这里,明天再来取嘛,我可以打车送你回去,或者叫代驾。”
姜槐抬起眼看韩李周,他还是那副不容质疑的表情,认真得好像他滴酒未沾。
“不用,有人来接我。”姜槐甩了甩越来越重的脑袋,掏出手机给黎多多打电话。
韩李周叫醒每个人,结完帐后大家各自打车回家了。最后只剩下姜槐和韩李周。
原来这就是这座城市的生活,疯话酒话玩笑话。姜槐只觉得头疼欲裂,要加班的事早就抛到脑后了。她靠在路边的树上,等黎多多。
“泰和提案推迟到下下周了,你今天不用急着加班。”韩李周举着手机说,“我刚收到客户的消息。”
姜槐直勾勾地盯着韩李周,韩李周知道她已经醉了。她冷笑了一声,一巴掌打掉韩李周的手机。韩李周瞪大了眼睛,却没有及时去捡。
“你——”姜槐醉眼迷离,看着韩李周,“是不是喜欢我啊。”
他没有回答,而是摊开手心,上面放着一根不锈钢吸管。是姜槐落下的。姜槐在包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细长的布袋,接过吸管放进去。
韩李周歪着头看着眼前醉了的女孩。她真的有奇怪的魅力。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
经历过了半生不熟的酒局,姜槐心里总感觉惴惴不安。韩李周只要在方圆两米之内,她都会手忙脚乱。
安妮塔的消息突然蹦出来,吓了姜槐一跳:“品牌背景整理好,今天之内发我。用点心。”
姜槐朝安妮塔座位看去,才发现她今天没来。若不是感冒加重,她不会无故不来的。姜槐想发让安妮塔好好养病,踌躇了很久,打好了字又删掉。
她不大适合安慰人。
“韩李周,救急!”影视组的同事跑过来,打断了韩李周和三三的两人会议。
韩李周直起身来。
“我们不是在拍事业二部的视频嘛,有几个分镜他们搞不定,你过来帮我们看一下吧。”
韩李周说:“我想起来了。安总跟你们打过招呼了吧,咱们得资源置换。上次我和三三给你们做的海报可没收费啊。”
“这话说的,咱们先解决眼前的事呗。”
韩李周语气温和又坚决:“好。解决完眼前的事,我要跟罗哥聊一聊。”
那人不自然地笑了。罗哥是影视部的负责人,一个小有名气的导演。姜槐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老掉牙的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韩李周和三三说了几句就跟着去影视部开会了。姜槐去茶水间的路上,路过公司的照片墙,发现一张韩李周领奖的照片。
“艾……艾……”姜槐想努力辨认出照片中的字迹。
“艾菲奖。广告大奖中的奥斯卡。至今全公司只有韩李周一个人获过。不过啊,得了奖又有什么用呢。怎么,想要啊?”杨惜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姜槐身后,“想多了吧。”
她没听懂杨惜雨“得了奖又有什么用”用意何在。她自顾自离开,只当什么都没听见。
这倒是个好法子,杨惜雨最讨厌被人忽视,姜槐把她气得不轻。
☆、第七章孰真孰假(尾)
安妮塔躺了一整天。她突然发现生活中没了张一扬,她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身边的朋友大多都生了孩子,约出来不到三句便会聊到老公孩子。与其聊一些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还不如一个人乐得自在。
安妮塔起身,拿了瓶矿泉水,趴在阳台上看渐渐暗下去的城市。
突然间,她发现阳台一角闪过一道光亮。走近一看,是一小块玻璃渣。最压抑的几天,她几乎砸碎了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看来这块玻璃,是家政人员打扫时遗漏掉的。那块玻璃在灯下倒也能折射出与钻石相似的光。她捡起来,仅仅握着看了一会,手指就被划破了。血顺着指尖纹路渗出来,她顺手把玻璃渣丢进垃圾桶。
可笑。
钻石跟玻璃一样,都伤人。
手机响起的时候安妮塔还没来得及包扎手上的伤口。
“喂,廖总。”
“病好点了没吗?在公司一天没见你。”
“好点了。”安妮塔尽量不给廖总留下话柄,她只想赶紧挂了这通电话。
但廖总也总能自己找到新的话题接上:“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心情也不痛快,身体养好了再来。我这儿刚好有两个新客户,回头你来我办公室聊聊。”
“好的,我和韩李周一起来和您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廖总才接着说:“你们组那个新来的小姑娘,还可以吧?”
小姑娘?她马上意识到廖总说的是姜槐。
“刚上手,得带一段时间呢。”
“这个小姑娘很厉害的,是作家,作家,不要小看了新人。也算是给你们部门注入一点新鲜血液吧。”
这回轮到安妮塔沉默了。
她一直想知道,廖总为何要把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人放到水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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