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一个问题?她完全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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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经不早了。姜槐推开门,发现屋子里一片漆黑。黎多多出去了吗?
她伸手去开灯,黎多多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了:“停电啦。我忘记缴电费了,rry。”
“没事儿,明天缴也来得及。”姜槐脱了鞋,借着对面楼的一点灯光,摸到黎多多床边坐下。
“你个大忙人啊。咱俩住一起,居然也能有几天都碰不上面的时候。”黎多多笑了,“吃西瓜么,我买了一个,咱俩一人一半。”
黎多多这个宇宙级死宅居然肯下楼买西瓜?!
姜槐怎么都不肯相信这是黎多多亲自下楼买的:“这西瓜是你叫的外卖吧?”
“空调断了,热得我实在受不了嘛!”
她们两个一人抱着半个西瓜,坐在黑暗中一勺一勺吃着。
“对了,你记不记得那天我和同事喝酒,你来接我的时候见到的那个男生?”
“你们在一起了?”
“不是!”姜槐赶紧澄清,“你来的时候我说了什么吗?”
黎多多想了想,摇头,又发现姜槐看不见,才开口说话:“没有啊。我就顾着拖你了,跟一摊烂泥一样。”
“那我有没有问那个男生什么问题?”
“我怎么知道!”
“我喝得特别醉吗?”
黎多多又摇头:“那倒也没有,看上去特正常,其实已经晕乎了。孩子大了没法管啦,我能怎么办呢,孩子要社交啊……”
“停停停!”姜槐赶紧打断黎多多,黎多多真是她见过的话最多的女孩子。
“不过,你跟那个男生什么关系啊?看上去特暧昧!他还用一只手扶着你呢!”
“废话!不扶我就倒了!”姜槐猛挖了两口西瓜,然后含混不清地说,“可他说我那天问了他一个问题,他刚才才给我答案,说‘是的’。”
黎多多停下来不吃了,她觉得没什么事比姜槐的终身大事更重要:“你问他什么了?你是不是表白了?”
“没有!绝对没有!”姜槐没等黎多多说完就否定了。
“你心里有鬼!”
姜槐没再说话,黎多多觉得她是默认了。
事实证明想太多并没用。要么立刻打电话问韩李周,要么别再想了。她想得脑壳都要疼裂了,还是没有一点印象,干脆把韩李周的话搁在一边。
没准她当时喝多了,问的是“你是不是gay”?他回答“是的”,也完全说得过去啊。
姜槐还在想要怎么跟黎多多解释,黎多多早就已经转移了关注点,对姜槐说:“你明天陪我去一趟杂志社,要稿费。农民工工资不能拖欠啊!”
“周六他们不休息么?”
“他们单休,我早就摸清了。”
“他们到底欠了你多少钱?”
“不多,就两张插画的钱。”黎多多说完,感觉到姜槐依旧屏着呼吸等待那个数字,才重新开口,“三千。”
看姜槐沉默不语,黎多多又补充了一句:“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么欺负人,一定要理论理论。”
黎多多看似多此一举的话,不过是掩饰当下的窘迫罢了。
“我也曾经有很多人约稿的”、“我的画功不在微博上那个谁谁谁之下”……自由插画师黎多多,实在不该为了三千块苦恼。
更重要的是,姜槐懂的。她们朝夕相处几百天,一起异想天开,到看到对方的窘境用装作不知道当作最大的慰藉,想要隐藏的、卑微的、狭隘的想法其实都显而易见,所以她选择不安慰黎多多,只在这短暂的黑暗里静静地坐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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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杂志社所在的写字楼就在姜槐公司对面,只是黎多多一直不知道罢了。
“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请假半小时就给你要回来了。”姜槐问黎多多。
“白领,给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一些吵架的机会好吗?”
姜槐赶紧劝她:“一会儿见机行事哈,咱们是为了要钱,可别跟人家起了冲突。”
“我可不能保证!”
黎多多嘴虽然硬,一踏进电梯她立刻就怂了。她靠着电梯的一角,努力掩饰紧张。进电梯的时候,她气势汹汹,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她却放慢了脚步。
看她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姜槐拉着她,走进了杂志社的大门。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前台姑娘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姜槐一时间想起了友好沟通的小白。
“我找——”姜槐才想起来并不知道要找谁,“你的编辑叫什么?”
“叫狸狸猫。”
前台姑娘刷着手机里的游戏,说:“不好意思,我们平时工作都是用本名的,请提供本名。”
“没有本名啊,她跟我谈工作的时候就用的是网名啊。”黎多多急了,她指着前台一摞《w》最新的杂志,“这里这么多你们自己的杂志,我不信你一页都没翻过!”
“我们公司上下几百号人,我不可能把每个人的名字和编辑名都对上吧。”
“你——”黎多多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前台的女孩敲了敲桌板:“这样吧,你现在问一下你的编辑,就行咯。”
“我要是能联系到她,我还用跑来么?”
“那我真的帮不了您。不好意思。”
黎多多从包里掏出一本杂志甩出来,正准备开口理论,忽然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来:“怎么了?来面试的吗?”
前台姑娘顺着声音看了一眼,赶紧关了手机屏幕,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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