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见的他们,还真是越发的恩爱了。
施二夫人这胸口瞬间堵的难受,几欲窒息,尤其是想到她那日日躲起来不敢出门,连嫁出去都成问题的女儿,她更是悲从中来。
见到迎过来的施府众人,宗绫下意识抽出被秦洬握住的手,垂了垂眸,正欲喊老夫人一声“外祖母”时,施二夫人身旁的婢女慌张惊道:“二夫人……二夫人……”
其他人闻声都看过去,只见施二夫人捂住胸口,有气无力道:“我身子有些不适,先下去了。”再留下也是折腾自己,她怕她会忍不住再次发怒,毕竟发怒没有任何用处,还让自己难堪。
施二夫人为何如此,也都心知肚明,倒也没多说什么,只寒暄了一番,由她自己的儿媳慕容琴将其送去歇息了。
施德收回落在施二夫人身上的目光,叹息了一声,领着一干儿侄向秦洬行礼:“王爷。”
秦洬微微颔首。
宗绫也收回落在施二夫人背上那淡淡的目光,向老夫人喊了声:“外祖母。”声音柔柔的,不难听出其中的愧疚。
老夫人看着宗绫,淡问:“小两口都有伤,伤势如何了?怎不在王府歇着?”见到不过两日的时间,这受了重伤的外孙女就能下地,足见其在凊王府是受过精心照顾的。老夫人那淡漠表情下,掩着一颗颇感欣慰的心。
其实她气归气,最重要的仍旧是活着的人能幸福。
宗绫应道:“伤势并无大碍,外祖母挂心了。”她们本是最亲昵的祖孙俩,如今相处起来却变得这般疏离客套,宗绫心头不由泛酸。
老夫人看得出来这丫头的心思,暗暗叹息了下,过去扶住她,道:“来,外祖母扶你进屋。”
“嗯!”宗绫感动的应了声。
在去正厅的路上,秦馥诗打趣道:“如今我倒是在犹豫,是仍旧喊小皇叔为小皇叔呢,还是该唤一声表妹夫呢?”她最计较的便是这辈分问题,她状似只是在说玩笑话,其实这心底还真感觉不是滋味。
秦馥诗不着痕迹的又多看了看宗绫,心中仍旧是不解她那高高在上的小皇叔为何会独独看上一个自己曾经不要,又做尽坏事,声名狼藉的姑娘。而这个宗绫也是心大,经历过那些事竟还能欢欢喜喜的与对方做一对恩爱夫妻。
与老夫人相扶而行的宗绫隐约间,她可以听出秦馥诗语中透着的丝不对味儿,她抬眸看了看秦馥诗,抿嘴未语。
老夫人道:“嫁夫随夫,与长辈可开不得这玩笑。”
其实话说回来,秦馥诗的年龄比秦洬还要大好几岁,秦馥诗虽习惯了,但老夫人这么说着就有些怪不习惯的。
施明雀跟在后面也是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她手里拿着一朵粉红的芙蓉花,低头边走边拨弄着上头的花瓣,随意道:“嫁夫随夫,那我不也得随大嫂喊表姐一声叔母?如此看来,咱们全家都生生的降了一辈。咦?”她突然抬头换成了好笑的模样,“那表姐不就可以称呼祖母一声姑啊姨啊什么的?可以称叔父一声兄长什么的?”
这还真是越扯越远了,施佩志喝了声:“莫胡闹。”
被拎出来打趣的秦洬与宗绫倒是一个神色淡淡,一个垂眸状似不甚在意。
去了正厅,浩浩汤汤的一群人入座喝了些茶,问了问宗绫在王府过的可习惯,宗绫没提来之前发热的事情。与还算友好的众人聊了没几句,便到了吃回门宴的时辰,就都从大圆桌上围坐了下来。
宗绫目前仍旧只能吃些清淡的食物,坐在她旁边的秦洬亲手体贴的给她舀了碗离她较远的补身白鱼汤,搁在她面前。
宗绫便拿起勺子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硬着低头喝汤,她后来抬眸看了眼秦洬那神色淡然的只拿着杯子呡酒的模样,心下这才想起他不与人共食的毛病,想开口对别人说些什么,终归是没好意思,便作罢,只想着还是待回去了,他再吃吧!
其实严格说来,除却四年前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在施家真正与宗绫有过节的也只有施二夫人母女俩,其他人看到小夫妻俩之间的小互动,心下也不过只是唏嘘,顶多某些人有些小吃味。
后来由比较会活跃气氛的施佩倾端了杯酒,笑道:“来来来……王爷,我也不知到底在王爷面前该自称什么比较合适,反正咱敬你一杯。”
回门宴要敬酒,秦洬不知道,不过施家人都知道。
这时宗绫出声道:“四表哥,他身上有伤,不宜喝酒。”
施佩倾闻言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不大好意思的讪讪道:“我倒是忘了,看我这脑子。”他便自个喝了手里的那杯酒。
其实话说回来,施佩倾是施明絮的亲哥,虽说他妹有今日的下场是咎由自取,但人心都是偏的,看到眼前使得他妹身败名裂的人,他这心里其实并不好受。
桌上并没有不识趣的人,吃吃聊聊的,气氛还算融洽。
宗绫吃饱了便对秦洬道:“我与外祖母去一趟风萍院,你在这里与二舅表哥们聊聊?”话出口她才意识到他不能聊,便暗暗叹息。
秦洬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就在宗绫不解他在想什么时,他微微点头。
看着眼前的一幕,其他人仍旧是心中唏嘘。
还真是乖,哪里像是以前那个淡漠的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凊王爷。尤其是见他不能说话,只能点头,就更显得像个乖巧的孩子似的。
老夫人知道宗绫定然是有话与自己说,否则也不会特地带伤也要回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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