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怎么的有些难过,“蕙蕙这个孩子小小年纪,想事情就是周到。虽然都安排好了,她还是担心出万一,担心穆王府的人出来捣乱,宁可不带苗苗和蓉蓉。”
提起这个,丹阳郡主有些烦恼,“穆王府别的人不说,单说现在京城的这两个吧。李颀勉强还行,李颖这个人刚愎自用,牛心左性,好话赖话全都听不进去!”
文氏纳闷,“穆王府真是邪性,跟个五岁的小娃娃计较什么呢?阿若招谁惹谁了?”
丹阳郡主不屑,“穆王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啊,霸道惯了,一开始肯定不知道咱们蕙蕙的身份,以为蕙蕙和阿若是两个乡下丫头,可以由着他搓圆揉扁。他大话既然吹出去了,覆水难收,无论如何都要抓人了。”
“呸,人家一家四口在乡下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他把人家父母给断送了,还有脸追杀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就算他是陛下的亲弟弟,也不能这样草菅人命吧,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文氏忿忿。
丹阳郡主听到“他把人家父母给断送了”,心里却是一动,想想永城王的话,再想想江蕙的言语神态,越想越是不解。按照永城王的说法,冯兰和她的丈夫应该同时坠崖身亡了,但江蕙看上去并不伤心,穿衣、饮食也丝毫没有正在服丧的意思,江蕙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如果冯兰真的不在了,江蕙就算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表现得伤心欲绝,也没有让阿若和父母服丧,那至少得穿得素净些吧?可江蕙为阿若挑衣服,是什么漂亮便挑什么,根本不考虑颜色……
今天阿若的衣着便是杨妃色配以浅绿,娇嫩得像朵含苞待放的余容花,衣料皆是上好蜀锦,讲究极了。
难不成会是……丹阳郡主脑海中模模糊糊浮出一个念头。
“……这事只有等侯爷回来之后才能想办法解决了。也不知侯爷什么时候回来。”文氏忧心忡忡。
丹阳郡主从沉思中醒来,温和的说道:“应该快了。”
江蕙带阿若到了东市,阿若一家一家店铺挨着逛过去,乐得合不拢小嘴,“姐姐,这里可真繁华,好东西太多,我都看不过来了。咦,姐姐这叫什么来着?”
“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江蕙告诉她。
“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阿若很快记住了。
阿若在绸缎庄挑了几样衣料,到了一个卖首饰的、名为珠光宝气的店铺,又挑了些头饰。江蕙见这家的珍珠品相不错,亲手画下图样,定了三件珍珠发环,“都是小女孩儿要用的,做精致些。”店家自是满口答应。
“这支钗好看!”阿若目光落到一枝漂亮的珠钗上,喜孜孜的叫道。
这支钗钗身是罕见的蓝玉,钗头由珍珠围成圆月形状,如同一轮明月仰躺碧空,玉轮冰盘,不染纤尘。
阿若小手握住了钗身,“姐姐,我要这个……”
另一个女孩儿的小手落在明珠围成的圆月上,“娘,姐姐,我要这个。”
阿若抬起头,见一个年龄和她差不多的女孩儿站在对面,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阿馝,这个已经有人要了,咱们看看别的吧。”一位中年妇人笑着劝说。
“我不!”那个名叫阿馝的女孩儿任性叫道。
她在母亲那里得不到支持,转向姐姐,向一个藕荷色的背影叫道:“姐姐,我要这个!”
“阿馝,这里有很多漂亮首饰,换一个不可以么?”那藕衫少女转过身,柔声相劝。
这少女的声音娇柔清脆,动听之极。
“不,我就要这个。”阿馝坚持。
“我先摸到钗身的。”阿若皱起小眉头,“我先摸到钗身,你才碰到珍珠的。”
“明明是我先摸到的!”阿馝眼睛瞪得更圆了。
阿馝的母亲叫过店家,命再拿一支出来,店家为难,“这支钗很珍贵,敝店总共只有这一支罢了。“阿馝的母亲和姐姐都有些无奈了。
江蕙柔声道:“阿若,你不是说买东西都要买三份的么?这钗只有一支,回去也没法分,咱们便不要了,好不好?”
“我不是买给自己,也不是买给苗苗、蓉蓉,我是买给娘的。”阿若委屈的撅起小嘴。
江蕙一下子就心软了。
她记得冯兰去年过生日,杜陇送了支钗给她,和眼前这支很有些相似。或许阿若还记得去年的事,所以见到这支钗便想买下来,将来见了母亲好送给她。江蕙哪忍心让阿若失望呢。
“这位小姑娘,钗只有一支,你想要,我妹妹也想要。”江蕙微笑对那名叫阿馝的小女孩儿说道:“你们两个是谁先碰到这支钗的,现在已经说不清楚。不如咱们用一种最公平的办法来决定这支钗的归属,好么?”
“什么叫最公平的办法?”阿馝一脸警觉。
“愿闻其详。”阿馝的母亲彬彬有礼的道。
“这支钗的标价是二百两。”江蕙指指标价牌,“咱们来竞价,如何?以二百两为基价,每回十两加价,谁出的价钱高,这支钗便归谁。”
价高者得,很公平了。
阿馝还是个小孩子,哪里分得清好坏轻重,眼睛滴溜溜乱转,求助的看向她母亲和姐姐。
阿馝的母亲人到中年,温婉端庄,闻言沉吟不语,阿馝的姐姐,那位藕衫少女却委婉的反对,“如此一来,珠光宝气所得甚多,或许有许公允。珠光宝气这家店在东市开了百年以上,向来以公平合理著称,或许并不愿意得到这额外的银钱。”
珠光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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