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稍息之间已是恢复从容,她对着清惠长郡主微倾身行了一礼,就温声道:“长郡主有所不知,顺宁每到秋日换季,若换了水土,便有不服之症,肤有红痕,且见不得风,沾不得水,更不得有丝毫尘土异粉,所以这才带了面纱,以免恶化。让长郡主误会,是顺宁之过。”
清惠长郡主拧了眉,正想再度出声,就听得一旁“扑哧”一个笑声传来,却正是那先前还心情颇为不爽的王府郡主萧珉。
此刻萧珉心情很好,不仅仅是好,应该有一种兴奋的得意感,她也不觉得自己此刻的笑声有多突兀,只脸上闪着点点恶毒的光芒含笑道:“是因为水土不服吗?我瞅着那黑斑,竟是像中了灭子绝孙的冰蝎之毒呢。你可是我们岭南的王世子妃,若是中了此种之毒,这可如何是好?二哥岂不是要灭子绝孙?”
众人听了这样的话,不少人都是又兴奋又惊恐的,但她们对昌华长公主还是有些忌惮,并不敢太过表露情绪,努力掩饰着表情等着后续的发展。
其实她们中不少人心里都是兴奋中夹杂着期待的。不能生育的世子妃,对其他本土世家来说,只会是好事,尤其她们知道,世子萧烨是有多讨厌白家女的。
只不过她们此时更多期待关注的是这位大齐来的郡主惶恐惊惧出丑,但等来的却是更狂烈的暴风雨。
“啪”得一声,昌华长公主亲自走到了萧珉面前,狠狠得给了她一巴掌。
萧珉被打得跌倒在地,只是她尖叫声只刚起了个头,已经有嬷嬷迅速上前用白布塞了嘴,只剩下一阵阵的呜咽声。
“先下毒再诬陷,王府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歹毒东西,简直丢人现眼。给本宫宣太医,就让太医们当众验验看顺宁郡主到底是水土不服还是中了你们白家的冰蝎之毒。”
干净利落的掌掴,直白的训斥简直让观礼中的众世家夫人们如遭电击,以前的姜王妃傲慢是傲慢,但对白氏一系最多是不屑一顾,很少会这么直白的攻击和训斥的。
而且斥责中竟还直接点名了白家,白家的冰蝎之毒。
这简直就是直接正面宣战。
此时也同样在观礼中的白二夫人林氏和白千纱白千珠等人俱是惊恐交加,却对暴怒中的姜王妃,丝毫不敢出言反驳,因为连岭南王最宠爱的女儿都敢打,她们出声,想必下场更难堪。
只是众人的惊恐很快又换成了另一个表情,没有恐,而是纯粹的震惊罢了。
因为此时安槿已经拉开了自己的面纱,微带了些笑容看向了黑了脸神色不好,欲对昌华长公主出言的清恵长郡主。
安槿笑着道:“长郡主殿下,请体谅母妃的怒气。听说现在王府内外都在传顺宁中了冰蝎之毒,所以身遍毒痕。偏偏顺宁又不争气,每到秋季,若是转了水土,便有可能出现这种红疹,又吹不得风沾不得水的,必须敷药戴以面纱,否则就是大婚之日怕是都上不了妆,所以哪怕明明已经有王府内太医作证,也破不得那恶毒的谣言。”
“只是顺宁仍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自己及笄礼之时,世子的亲妹妹会将这无稽谣言搬出来,诅咒世子灭子绝孙,惹得母妃动怒。如此顺宁就是再有顾忌,也当取了这面纱,让太医帮忙当众破了这谣言。”
众人怔怔看着她,都不知有没有听清她说的话,因为她们实在是被安槿的长相给震住了。
肤如凝脂,眉如远黛,目如点漆,不,更如冰雪星空中的晨星,明亮透彻却又深不见底,偏偏流转之间,那狡黠灵动之处又添了层层温暖之色,让人忍不住只想靠近。面上几处有淡淡的红痕,可是这红痕丝毫不掩她的殊色,反是多了些脆弱活泼之感,更惹人亲近。
此时已有三名太医一位城中名医一位岭南医药世家老夫人被请入厅中,他们被请上前一一帮安槿看诊过,又隔了绢子诊了脉,俱是点了点,道是水土不服起的疹子,除此之外,身体状况良好,无丝毫中毒迹象。
而安槿手腕上的黑痕,不过是在红疹上涂了些黑色的药膏而已。
这几位都是德高望重的名医,绝无可能个个都被收买,且若是安槿真中了冰蝎之毒,收买也没用,迟点生不出孩子或生个怪胎岂不是毁了他们一生甚至整个家族的名声名望?
至此,纵使被押在下面的萧珉再怎么不甘不信,却是半点办法也无了。
而清恵长郡主则是深深看了安槿一眼,也没有再深究,正如那几位太医或大夫所说,安槿面上的疹子的确不宜见风见尘,实应戴了经过药水特别泡制的面纱熏着,才能好的快些。
否则怕是大婚就要麻烦了。
***
这晚,安槿穿了素色细棉中衣正在慢慢给自己胳膊上涂着特制的药膏,萧烨无声进来,看了好一会儿,才冷着脸带了些气恼道:“怎么弄得这般严重?你好好的参加及笄礼,这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何苦这样折腾自己。”
安槿早就察觉他进来,闻言这才抬头看她,然后“咯咯”笑了出来,好一会儿才道:“不过看起来严重些,这些年早习惯了,只要这药膏涂上,吃了傅医师熬的药,两三天也就消了,算得什么。”
不过是花粉过敏,这量和度她掌握得好着呢。
若是自己好端端的参加及笄礼,谣言虽然不攻自破,但那始作俑者却是半点不受惩罚,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然后白氏她们只会当她是包子,一次一次的试爪子,若真被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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