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也不过只是在静静看着那畲族圣女,似乎静待她画出符文,其他发生的事一概不入她的心般,那安静镇定的模样又哪里似被萧烨中毒失踪之事半点扰了心神的模样。
他便明白儿子必然已经安然无恙,而且自己的王妃和顺宁郡主应该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他看着昌华长公主高傲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看着顺宁郡主淡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下意识又转头去看自己的侧妃,却见她不知似被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给惊住了,还是被昌华长公主和顺宁郡主两人镇定的模样给困惑了,也正带了些疑惑在看那已准备作画的畲族圣女,似乎要看出什么端倪。
他目光下滑,就看到她握住扶手椅的左手微微痉挛着,他记得很清楚,她紧张不安时就会有这个动作。
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白侧妃转过头来,而他也正好复又抬头,两人目光对上,他的目光寂冷,而她先是乍然一惊,然后便是满脸惶惑无依的表情。
看到她这个表情,他心里竟然就是一软。
因为他想起,当年她得知他要迎娶大齐公主之时,露出的就是这个表情,那个表情定格在他心里,这些年,只要她露出这个表情,他的心就还会愧疚,无论她做了什么事,总是会对她格外的宽容上几分。
安槿看那畲族圣女开始虔诚的画符阵,觉得这圣女大概真是被人利用了,这样子的圣女那畲族竟然就敢把她献给岭南王为侧妃或妾侍,她只能说这位畲族族长别人赶到山上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安槿又转头去看白侧妃此时的反应,然后就诡异的看到了她哀婉的表情,她觉得古怪,然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和白侧妃互望的岭南王。
安槿微顿,这个时候,岭南王竟然去看白侧妃,瞅他那样子,应该也不是突然对白侧妃心生爱意或怜意吧,那就是心知此事有异而特意去看的。
看来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位侧妃背后的动作嘛,恐怕有些事情说不定比昌华长公主还清楚。
想到这里,就是安槿这个旁观人也只觉一阵心寒,深深替昌华长公主不值起来。
这岭南王心思诡异,处处似乎对昌华长公主深情重视,但每每关键时刻却总让人恶心膈应不已,难怪昌华长公主对他这般淡漠。是个人都能被他恶心了。
安槿心里不适,转身就扶了昌华长公主,柔声道:“母妃,这事估计还要好一阵才能完呢,您身体不好,还是先坐下歇着吧,没得为了这算计之人的疯癫病态而累着了自己。”
昌华长公主听安槿虽然声音轻柔,但那语气却颇带了些小小的赌气和不满,只当她是厌恶这些人的手段阴毒,就换了温柔安抚的表情,拍了拍她的手,就依着她在她的搀扶下坐下了。
岭南王听见安槿的话,因着那“疯癫病态”两词而稍有不适,但他自然听出她是关心自己的王妃。
他终于又把目光投向了昌华长公主,看见她对着顺宁郡主神情温婉的说了几句话,那温婉亲昵神情竟是他再也没有见过的。
记忆中就是她对着儿子萧烨,也难有这般温婉柔和的时候,不由得就看得他心里一软又一酸。
岭南王走上前,就对着昌华长公主道:“昌华,你若是累了,便回去歇息吧,你放心,这事,我自会还你清白。”
昌华长公主抬头看他,那先前的神情立时就已消失,虽然仍在浅浅笑着,却是带了些薄凉的讽意,她道:“就算再累,我也得坐在这里。这事,我要是离开了,恐怕就永远说不清了,岂不是称了某些人的意,我倒要看看,今日到底是要如何收场。”
岭南王脸上一僵,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却说庄三夫人先前突然曝出世子萧烨中毒失踪后就抽搐昏厥了,然后先是畲族圣女喂了她些什么东西,再有太医插了几针,此时已悠悠醒了过来。
她醒过来后,原先就坐在她身侧上座的白二夫人就关心的慰问了她几句,她听着白二夫人那语带双关的话,也慢慢想起自己先前说过的话,就是惊出一身冷汗,真是恨不得再晕死过去才好。
刚刚她还真不是故意说那一番话的,她虽站在白侧妃那一边,但还不敢这般不顾一切的。可事已至此,也只能豁出去了。
她想着白二夫人刚刚作出的暗示,再隐隐感觉到白侧妃扫过自己的目光,咬咬牙,就续又跪下跟岭南王请罪道:“王爷,臣妇不慎泄露世子之事,请王爷降罪。臣妇,臣妇刚刚也不知为何,看了圣女的祈福舞之后,就似有无数怨灵侵身,逼迫着臣妇,让臣妇不自觉就把世子之事说了出来。”
说到这里,她还真落了几滴不知是惊惧还是后悔的泪,继续道,“此事都是臣妇看到在邰州的家仆来信方知,不关他人之事,请王爷降罪,臣妇愿领罚。”
口口声声请罪,却是更坐实了世子失踪中毒可能已身亡之事。
岭南王看着她面上阴晴不定。安槿却不待岭南王开口,先就冷笑一声,斥责庄三夫人道:“庄夫人,世子好好的在玄州平叛,你无端端就造谣说什么世子中毒失踪,还说什么怨灵入侵。哼,你们为了污蔑王妃娘娘,陷害世子爷,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不过就是想现在告诉大家,然后待他回来后,你们就借这个来污蔑王妃娘娘是用邪法救回的世子爷吗?”
标准的岭南语,语音却是带了一股好听的异调,软软糯糯又自有一种威仪。大半日的寿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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