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她看自己胳膊上的那点儿肌肉。
简信属于精瘦类型的,身上的肉都很实,力气也大,把胳膊拱起来之后,那肱二头肌凸出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刘诗雨手指戳戳他胳膊上的肉,若有所思的点头:“嗯,是肌肉,煮了肯定好吃。”
简信本是洋洋自得,被她这么一说,夸张地整个人都往下一瘫,抬手戳了戳她脸上的小酒窝:“就知道吃。”
刘诗雨小脸一红,腮帮子一鼓,撇过头去不看他。
简信爬过去,坐到她正对面,一双眼睛看着她直眨巴:“干嘛把头转过去了,不想看到我呀?”边说,边摸摸自己那张脸:“应该没丑到那种不忍直视的地步吧?”
刘诗雨被他这样子逗得噗哧一声笑:“别摸了,可帅了,真的!”
简信拉住她的手,凑近了问她:“那你喜欢不?”
本来还算轻松的气氛,被他这么一凑,瞬间蒙上了一层暧昧。刘诗雨脸上刚下去的红霞又窜了上来。
#总觉的男朋友时刻都在撩人,怎么办!#
刘诗雨不说话,那头的简信还在不依不饶,凑得越来越近:“怎么又不说话啦?咦,这脸是不是红啦?”
本来刘诗雨只是脸色稍微有点儿泛红,这会儿被简信一说,感觉整张脸都在冒热气了。
“真讨厌!”说着,就伸手把简信往外推,结果才把手伸出去就被他握住,往身前轻轻一拉,她整个人就扑在了他身上。
简信轻轻在她耳边低语:“哪里讨厌,嗯?”
刘诗雨干脆把头埋在他胸口,这人……哪里都“讨厌”。
*
第二天是周一的清晨,可刘诗雨并没有看到铁娃来上学的身影,徐兰花说再等等,也许是家里有事情要忙。
可是到了周二,铁娃依然没来上课。
周三,周四,铁娃的课桌仍然是空荡荡的,没有人。
等到周五的时候,徐兰花来的格外早。
简信才出去跑完步回来,手里拎着一只山鸡,看到徐兰花进了院子,笑着和她打招呼。
“兰花今天来的这么早呀,刘若瑾今天什么时候来?”
刘诗雨听到声音,也从屋子里出来,正要打一声招呼,就看到徐兰花表情凝重的脸,吓了一跳。
“怎么了兰花?出什么事了?”
徐兰花面色沉重,抬眼看着刘诗雨,停了有一分多钟才开口:“铁娃妈,走了。”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刘诗雨怎么也想不到,前几天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还在和她说话的人,才过了这么几天就走了。
难怪说好周一就来上课的铁娃,一直到今天都没来。
刘诗雨颓然地险些坐到地上。
嘴里一直重复着那一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有多大的病呢?不就是累倒了,需要休息一下的吗,又不是什么绝症,怎么就去了呢。
“听俺爹娘说,铁娃妈本来这几天恢复了一些,前天还走在村子里散了会儿步,哪知道从昨天就开始恶化,什么都吃不下还一直吐,到了昨天晚上眼看着就不成了,急匆匆地想往医院送,可才出了村子没多久,在路上就走了……”
徐兰花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这山里的人,有个头疼脑热的,谁不是忍两天就扛过去了,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往医院里送的。本来以为铁娃妈就是老毛病犯了,扛一扛也就过去了,哪知道这一次的病情来势汹汹,就这样走了呢。
这大概是刘诗雨第一次直面一个人的死亡。
如此措不及防的死亡。
让她完全没有防备,心里好似被谁抽掉了一块,空荡荡的,脑袋里思绪纷乱成团,可又觉得什么都没有。
“等今天上课结束,咱们去铁娃家看看吧?”想到铁娃这个孩子,简信的心也是揪成了一团。
刘诗雨重重点头说好。
*
刘若瑾到了学校的时候,正是早上的九点半,整个学校都弥漫着一股沉重且压抑的气息。
孩子们有很多都得知了铁娃妈去世的消息,暗暗坐在课桌上抹眼泪。
刘诗雨和简信也是情绪很差,一早上都没个笑脸。
“兰花,我来了!”刘若瑾背着个相机,手里抱着一本书往院子里走,他左右打量着这所学校,看到这样艰苦的条件非但没有一丝看不起徐兰花的意思,那看着徐兰花的眼神里反倒多了许多钦佩,笑着把手里的书递给她。
暗红色的封皮,上面用烫金的大字写着“平凡的世界”,路遥著。
翻开第一页,几个钢笔字,娟秀清俊。
“愿你思想上的伟大,一如生活中的平凡,致我心中的田晓霞。”
落款是刘若瑾的名字,字如其人一般,工整干净。
“这书你肯定喜欢,送你了!每次看到这本书,就想到你,里面的田晓霞,和你一样的要强,也喜欢文学。她会追求自己喜欢的生活,你也一样,你们都值得敬佩!”
徐兰花手上捧着这本书,好似捧着什么贵重的珍宝一般。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老师,连高中都没上过,哪里当得起这样的称赞。可看到刘若瑾那脸上的笑容,就好似又回到了初中的课堂上一般,大家都一样地学习,传阅好看的书籍,提笔写上一两行酸酸的诗句,好似生活里只有诗和未来。
她把书放到胸口,看着刘若瑾的目光里满是感激。
她说:“谢谢”。
谢谢你送的书,也谢谢你未曾变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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