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日之后的丙申日。”。
“五日之后,略紧......再往后一些呢?”崇元帝又问道。
“再往后则本月皆无吉日,须到下月初一,既是太子加封吉日。”监正道。
“既如此,那就丙申日吧。”崇元帝道:“将太子加封提前到丙申日,与太子班师回朝合二为一。一概章程,着礼部速速拟定——去掉繁文缛节,从简就是!另传旨太子,善后事宜着地方有司处理,太子即日前往皇陵祭祖。五日后,朕,就在青龙门前,迎接太子和众有功将士,并为太子加封!”
崇元帝这一道旨下,把李忆搞了个措手不及。他原本也是打算走了的,不过他的打算是直奔京城,直奔皇宫,直奔章华殿。安安定是想他了吧?安安定是舍不得他了吧?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当面问一问。
然而如此他便去不成了。祭祀皇陵是个大事儿。须得先到皇陵沐浴斋戒三日,再进行整整一日的繁重仪典。斋戒这三日,什么也不能做哪儿也不能去,唯只一个人静心养性。来回时间加上祭祀,他是一点多余时间都没有,没法子见方锦安。
李忆抓心挠肺地踏上了往皇陵去的路。中途在驿站休息时,他终忍不住,唤来心腹亲卫道:“给孤办一件事。”
片刻时间之后,亲卫匆匆出了驿站,骑马向京城奔驰而去。
午后时分,他入了东宫。彼时方锦安和谢岫正在喂猫。
“还是派人去把皇甫先生找回来吧。”谢岫道:“我看的出来,娘娘这两天一直是强撑着精神,肯定快要大发作了。”
“你就不要干扰人家皇甫先生一颗济世救民的仁心了。”方锦安懒懒地逗弄着小狮子道:“再说我这不是还没发作吗。”
“娘娘,太子遣人来了,说是太子有要事令他面呈娘娘。”此时宫人来报。
“命他进来吧。”方锦安与谢岫便端正了仪容。
不一时来人被引了进来,“殿下有要事命末将禀报娘娘。事关重大,殿下吩咐了,请娘娘静室商议。”来人嘶哑着嗓子,低声道。
“哦,是么,随我来。”方锦安便带他进了一边的小书房。谢岫亦紧张地把众宫人屏退,亲自把守在门外。
“说吧。”关上门,方锦安道。
那人近前两步,近的方锦安都能闻到他身上残存的烟熏火燎的气息。这却是有些无礼。方锦安心中不悦,不动声色地挪步,想拉开二人间距离。
然不曾想,那人突然伸手,一把把方锦安扯入怀中!
方锦安不及多想,下意识地一个手刀向他喉咙劈去,然却被牢牢抓住。
“安安,是我。”他随即贴在她耳边说。
嘶哑难辨的声音,加之久未被人提起过的乳名,让方锦安很是疑惑了一下:“你是谁?”
旋即她便与他四目相接。空洞的眼神,倒很能传达出委屈无辜的意思。方锦安骤然瞪大了眼睛:“小忆?”
李忆美滋滋一笑,伸手揭了脸上伪装面具。
“你现在不该是去祭祀皇陵吗?”方锦安不可置信地问:“这么要紧的事儿,你怎能,怎能偷跑回来?”
“想你了。”李忆说着,已然忍不住,凑到她脸上又快又轻地啜了一口,做贼一样的。
方锦安就觉着心中又急又热。“你,胡闹!”她推他:“赶紧回去,别让人发现了!”
然而李忆反抱着她一屁股坐定,任她怎么推都不动:“不会有人发现的,那边我安排了人冒充我......我这一连几天都没好好歇息了,你就容我坐会儿。”
他话说的可怜,人模样也可怜:这短短几天,他的面庞整整瘦了一圈,还给火烤的红里透着黑。皮肤一层层褪裂,间杂着火炭迸烫的痕迹,甚至眉毛上都烧了半截。嘴唇焦红,一个个裂口卷着皮渗着血,刚才亲她的时候都刮的她脸疼。发须许是来之前刚刚收拾过,脖子上还有几个不小心刮开的口子.......
我现在的心委实是太软了,方锦安想。“怎么弄成这么一副样子,跟着你的御医都是吃白饭的吗?”她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面容。
“倒不怪他们,”李忆把脸在她手心蹭蹭:“得留着这副模样给父皇看看的。”
方锦安心下了然。“那身上没受别的伤吧?”她又问。
“有!受了不少伤!你要不要查看下?”李忆边说着,边淡定自若地把她手往自己衣襟里拉。
“我看你好的很!”方锦安夺过手:“你既然累了,就去那边榻上好好睡会儿吧,放开我......”
“我真没有好的很。”李忆反愈发抱紧了她:“安安,我一直很想你,一直担心你真的会走,担心回来就见不到你了。”
“安安?”方锦安这才注意这称呼,不由得愈发窘迫:“谁许你这么叫的?”
然而人既心软,那语气也便软了,根本没有威慑力。“安安!”李忆捧着她的脸,强迫她直视着他:“直到我听说你在北畤所为,直到你叫楚峦来看我,我才知道你也是想着我的是不是?你也舍不得我是不是?安安,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方锦安觉着给窘迫和急热冲击的脑中突突地跳......“滚!”于是她干净利落地一个巴掌回应了李忆。
她没觉着用多大力,可许是李忆脸给烤熟了的缘故,这一巴掌下去五个掌印明晃晃从李忆脸上浮起来。
方锦安傻眼了:他顶着这么一脸印子可如何去祭祀啊!
“我,我去给你找药膏,我有消瘀的药膏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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