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生气,只眼眸一转:“其实跟你去走一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身上没劲儿,走不动......要吃山药豆沙卷、水晶梨脯、松子酥才有劲儿。”
“哈,想吃甜的?门儿都没有!”谢岫断然拒绝。
“那想让我出去,也门儿都没有。”方锦安傲然扭头。
“娘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啊!”谢岫跺脚。
“怎么了?娘娘怎么了?”便在此时,李忆来了。他这也不让通传也不经允许就进了这寝殿。那淡定自若的劲儿就跟进自己寝殿似的。
章华殿的一干宫人们在起初的震惊过后,此时已然见怪不怪。唯只顾着管好自己的嘴——几个管不好的,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谢岫见着李忆来如同见着救星:“娘娘不肯出去走动,她不想按着殿下的安排来,我可是无计可施了!”
“小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方锦安眨巴着眼道:“真的,这东西写的不错,我会好好挂着,每天拜读——那啥照着做就不必了吧……”
李忆听了她这话也不回应,只走到床边,干脆利落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谢岫捂着心口倒吸了一口冷气。
方锦安也吓了一跳:“喂,小忆你干什么啊?放我下来。”
“出去散步。”李忆低头看着她,嘴角微微翘起:“你既然不肯自己走,我就抱你去。”
说着还真丝毫不迟疑,大步向外面走去。
“喂!这成何体统!”方锦安扶额叹息:“好,我去总行了吧,放我下来!”
“没事儿,反正你也不重。”李忆是真不想放。
遥想前世,在北疆与她朝夕相处并肩作战之时,只觉着这人怎么能这么强大,怎么能这么彪悍。那时她的身形与现在变化并不大,放在一干男子当中是偏瘦小的。但是有武力值加持,在所有人的眼中便是如山岳般耸峙,坚毅不可动摇。
而现在,她蜷缩于自己怀中,又轻又软。人还是那个人,但眉梢眼角一举一动间隐约多了一份娇弱。恍如一片羽毛,一阵风过来就能不见,必得护于掌心妥善珍藏才行。
这前后对比,莫名撩拨的李忆心中躁动。
然而方锦安丝毫未察觉他的心思。“好了,你能耐,我败给你了。”她挣扎着落地,推开他。
李忆陪方锦安散了步,才重新回上边理事。
“回殿下,搜查出来的所有废太子的信函已整理完毕。”心腹禀报他:“并没见您所说的,方君侯写的关于联姻的信件。”
没有吗。李忆皱眉:安安写给李悯的那封要紧信函,到底写了什么。不查出来,他总是不能心安。
“废太子这两日如何?”他又唤来另一心腹问。
“状若疯癫,一直在大声胡言乱语。臣已严命一干看管人等,决不许将这些胡话乱传。”
李忆点点头,思索了一会儿道:“去掖庭提出罪人紫苏和她的儿子。随本王一起去琼花苑。”
琼花苑原是天家的一处别苑,以其遍植琼花得名。后来在那里发生过几起事,天家嫌晦气,便改作幽禁犯事儿的龙子凤孙所在。
李忆到时已是黄昏。曾经雅致的宫室多年未经修缮,一派衰败之色。衰草遍地鸟兽乱啼中,夹杂着女子哀泣与器皿摔打之声。
“是废太子又发脾气了。”看守此处的侍卫统领小心与李忆道:“他对谁都打打骂骂,纵然是为他治眼伤的大夫也不能幸免。”
李忆点点头:“带路吧。”
见到李悯之时,他正在驱赶一名女子:“滚,都滚!我只要阿绣,我不认识你们!”
“殿下!”那女子满脸是泪:“臣妾是阿琇啊,臣妾是您的良娣秦缘琇!您听不出臣妾的声音吗?”
然不想李悯却更加激动愤怒:“滚!滚!你是什么东西,我从不认识你!”
“哈哈哈!”李忆忍不住大笑着走过去:“二哥,秦良娣可是你亲自求到父皇面前非娶不可的可心人儿,怎能就不认识了?你这也未免太过无情了。”
“李忆?”李悯听出了他的声音:“你这个小人!你还我阿绣!”说着跌跌撞撞向李忆冲来!
侍卫统领忙上前阻拦,李忆示意他退下。待李悯冲过来,他淡然挪开两步,任李悯一头撞上他身后的柱子。
“殿下!”秦缘琇也不顾闺秀风范了,急急跑来扶李悯,又恨恨看了李忆:“四殿下,您已经赢了,二殿下已然是废人,终归是骨肉兄弟,您这不依不饶糟践于他,未免不是人君气度!”
“你说谁是废人!”不等李忆回应,李悯先暴怒,一把把秦缘琇推倒。
“唉,秦氏,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惜他并不值当你的情义。”李忆叹息:“你先下去吧,本王有话要和二哥说。”
“我与你无话可说!”李悯怒吼。
“如果是关于阿绣呢?”李忆好整以暇地道。
“关于我?”秦缘琇不解道。
“滚!”李悯气急败坏地道。
秦缘琇含泪一步三回首地去了。
“阿绣,呃,其实我更习惯唤她安安。”李忆淡然坐到李悯身边道:“安安她现在很好。来你这儿之前我刚陪她去太液池散了散步。太液池畔的桂花开了,安安见了,说她很想做的东西藕啦,桂花舔酒酿啦,水晶桂花糕啦。可是我不让她吃。因为她的病不能吃甜食——这你从不知道吧,二哥。”
“够了,不要说了!”李悯捂住耳朵。
“二哥,让我猜猜,你恨我抢走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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