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祺宫,又显得不把陛下的恩赐放在眼里,扫了陛下的颜面,想必燕贵太妃娘娘心里也为难呐。”
“原来如此。”李永邦低声道,“那依你之见,朕该怎么办好?”李永邦望着仪嫔,愈发深情款款的样子。
仪嫔心中一喜:“臣妾不敢妄议,臣妾就是觉得燕贵太妃娘娘一来有功,二来皇后娘娘身子骨也不好,太皇太后又年事已高,宫里得有个镇得住的人,不如……”
李永邦大手一按桌子,沉声道:“你说的有理,朕明白了,朕也正有此意,不如干脆就请太皇太后的旨,奉燕贵太妃娘娘为太后吧,如此,燕贵太妃娘娘入主永寿宫,名正言顺,是不是?”
仪嫔的手心里全是汗,待李永邦终于把话都说完了,才彻底松了口气,虚虚一笑道:“陛下圣明,臣妾词不达意,但就是这个意思。”
李永邦笑着将桌案上的酒一饮而尽,道:“好,很好。仪嫔你心思机敏,望以后多多的替皇后分忧。”
仪嫔笑着谢恩,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仪嫔见李永邦一个劲的喝酒,便道:“陛下既说了臣妾的琴音好,臣妾尝听闻陛下会吹笛子,不知陛下肯否赏光和臣妾合奏一曲?”
“琴瑟和鸣,确是雅事。”李永邦喃喃道,说起笛子,蓦然间就记起数年前乌溪的那一夜,有个姑娘非要他吹笛子给她伴奏,他的唇角情不自禁的微微向上一勾。
须臾,回过神来,道:“爱妃有所不知,朕素来只擅长吹amp;*箫,笛箫有异曲同工之处,有的人学了笛子,再一经师父点拨,就能把箫也给吹起来,可见两者互通,朕也曾把玩过一阵笛子,可惜那笛子莫名摔坏了,大抵是朕与它无缘吧。所以便再未吹奏过。”
“仪嫔你的筝音如此曼妙,朕若以箫声代替,敷衍着与你合奏,委实是糟蹋了你的琴音,还是免了吧。”
仪嫔惋惜一叹:“陛下爱惜臣妾,臣妾心中欢喜。”
李永邦意味深长的斜了她一眼,面貌姣好的人,只要不是凶神恶煞,表情看着怎么都是温润的,带着一丝暧昧,仪嫔微微抬起头,两相对视,很有些情意缱绻的火花,仪嫔忖着火候差不多了,微微阖上眼,正要凑上唇去,突然‘砰’一声,李永邦竟从旁倒了下去。
福禄低呼一声‘万岁’,赶紧上前来救驾,一边唤太医,一边安排李永邦回未央宫去。
皇帝醉酒至斯,显然是不能留宿在长春宫了,结局出乎仪嫔的想象,不过好在乱中有序,御前伺候的人果真都是八面玲珑,面面俱到的。
仪嫔唯有请圣躬安,直送到了宫门口,以为皇帝当真回去了,谁知道李永邦转头就上永乐宫去找上官露了。
还好孩子已经叫乳母们抱去睡觉了,否则看见李永邦一进门就踹了守宫门的太监一脚,拿人撒气怕是要吓着。
殿中有通明的烛火不算,东西两边还贡着夜明珠,上官露坐在正殿中翻着《吕氏春秋》,见他气冲冲的进来,也只略一抬眸,神色不变。
李永邦站定了人还有些摇晃,上官露见了,淡淡道:“陛下喝多了?饮酒切忌过量,伤身。”说着吩咐凝香,“给陛下准备醒酒汤来。”
凝香道了声‘是’,霎那间人都走开了,只留下他们两个。
李永邦慢慢的朝她迈了一步,脸上露出近乎痛心疾首的神色来,“本以为你我就算不睦,好歹你也该知我的心意……嗬!没想到……皇后竟很是懂得宫中权术。”
“皇后好手段,叫朕再一次刮目相看了。”
上官露放下手中的书籍,嘴角勉强抿出一个弧度来:“陛下近来说话总是有了上半句没下半句的,要臣妾猜不透。”
“皇后怎么会猜不透。”李永邦讥诮的哼了一声,“皇后是猜谜的高手,凭他是谁,皇后一猜一个准。”
“陛下抬举我了。”上官露起身道,“陛下驾临,臣妾没有不恭迎的道理,只是陛下今夜当在长春宫,怎会贸贸然跑到臣妾这里?”
李永邦不打算再和她绕弯子:“因仪嫔提出要朕奉燕贵太妃为太后,朕思量着,仪嫔之前和燕贵太妃都不曾见过几面,更谈不上交情,何以突然有此一说,故而来与皇后相商。”
“原来如此。”上官露浅浅笑了起来。
“皇后怎么看?”李永邦问。
“臣妾若说此举不妥,陛下会听吗?”上官露的一双眸子直视着他,带着惊人的审视。
李永邦一怔,慌忙的挪开视线。
上官露像一个早就挖好了陷阱,终于成功守株待兔的猎人,笑眯眯道:“臣妾以为,燕贵太妃一来助陛下登基有功,二来,与臣妾有恩,当年是燕贵太妃力排众议,要陛下迎娶的臣妾,臣妾心里实在是感念万分,所以说要奉燕贵太妃为太后,臣妾是绝对没有异议的,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李永邦重重喘了两口,随后气的一拳打在身侧的花架子上,夜明珠囫囵滚落在地,在地上晕开一团光圈,映出他脸上的阴影。
“好,很好。”
他拂袖而去,黯淡的光照出他离别时破碎凌乱的脚步。
凝香从隔间里探出一个头来,愤懑道:“都怪那个仪嫔坏事。”
上官露优雅的以手按了按脖子,转动两下,疲惫道:“怎么能说是她坏了事呢!应该说,‘都是她干的好事’!”
同一句话,一个意思,但不同的口气,便有了双重含义。
凝香郁闷道:“奴婢一个月的俸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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