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他从渥南国班师回朝,在京中引起空前盛大的围观场面,如今皇帝的封赏还没下来,但阖京上下,对于萧禹的评价已经达到一个高度。
关于这点,沈善瑜忽然有点为自己捏一把汗了,形象这样高大全的萧禹,真的会帮自己撒这个谎么?
因为这事是在杨家发生的,杨建泽杨老爷说不得辟了个院子出来,以供查清这件事的真相。沈善瑜和沈琏分坐主位两边,她尚且还好,偷偷瞄了一眼身边坐着的二哥哥,才发现他的脸色实在是有够难看的。
沈琏现在很生气,沈善瑜绝对不是一个跋扈嚣张到会在舅舅家里绑走人的女孩儿,所以若真有这样的事,那也肯定是郑彤不对在先。若依着他的本心,他很想让人把郑彤直接推出去打死。这事已经闹大了,若是不现在解决,一旦捅到皇帝那里,皇帝迫于压力,怕也要好好的处理沈善瑜。
屈指扣了扣桌面,沈琏很是不耐烦:“有话赶紧说,莫要误了诸位回去的时辰。”这话冠冕堂皇任谁都能听出来,郑彤哭得梨花带雨,将今日下午怎么被沈善瑜绑了的事尽数说出来,她浑身上下都疼,还有今日因为脖子上的吻痕而受的委屈,更让她难过,眼泪流得更快了。
沈善瑜根本就不怕郑彤告状,沈琏百分之三百会向着她,是以郑彤不管说得多可怜,都没有什么关系。等到她说完,沈善瑜才慢条斯理的说:“红口白牙污蔑我?嘴皮子一碰就来劲了?我为什么要这样整治你?况且今日谁不知道,我和哥哥来的时候,身边就一个小厮一个丫鬟,难道是我绑了你?”
郑彤又要来劲,被郑夫人横了一眼,她哭道:“公主自己知道。”说到这里,她又说,“娘,我浑身都是伤,娘如果不信,大可以看一看,我犯不着为了冤枉人将自己折腾成这样。况且今日五公主还亲自动手打了我。”她一面说一面气急了,要挽起自己袖子来。
郑夫人青筋突突的跳,当着这样多人的面,还有男人在场,她居然讹上公主不算还要露自己的小臂,忙伸手打落了女儿挽袖子的手:“胡闹!你愈发的没有个完了是不是?”
不是郑夫人不肯相信女儿,而是那枚吻痕让她方寸大乱。女儿还没出嫁呢,脖子上有一枚吻痕,郑家的脸都给丢尽了。和男人做了那腌臜事还敢讹上皇女,是什么罪名啊!就算郑彤身上真的有伤痕又如何,只要一句话,就能将郑彤呛死——沈善瑜是皇后所生的嫡皇女,什么缘故要将臣女打一顿不算还要陷害她?
沈琏哼了哼,自家妹妹若是真的打人了,只能说明郑彤欠收拾。况且阿瑜打人和被蚊子叮了一样,根本就不疼,这郑家的姑娘想讹阿瑜不说,就那脖子上的吻痕来说,这郑家的姑娘就不是个正经人。
太子殿下是典型的帮亲不帮理,更不说大姐远嫁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妹妹。何况他了解沈善瑜,沈善瑜是娇宠惯了的,能撒娇解决绝不会用拳头,天才知道郑彤做了什么事让妹妹忍无可忍。沈善瑜懒洋洋的托腮:“郑姑娘也不必自说自话,凡事总有个缘故,孤不是神神道道的人,若真的打了你,总有个说法吧?”她说到这里,又对立在一旁的唐翊君努努嘴,“不然孤怎么不打表姐,怎么不打婉茹,偏偏找上了你?”
唐翊君被忽然点名,微微敛眉。今日她竟然在擅长的投壶上面输给了沈善瑜,吃了半坛酒,昏昏的睡了一下午,让她颜面尽失,现在沈善瑜还敢点她的名字,她气愤难平,不动声色嘲讽道:“不敢,公主是娇贵惯了的人,兴许只是心情不好。”
听她这样说妹妹,沈琏正要喷回去,杨婉茹比他还不乐意,说:“唐姐姐也不怕闪了舌头,自己是一不顺心就要拿人出气的,以为别人都是这样?”
唐翊君给这话气得不轻,又不好在太子跟前失仪,只好将心里的火压下来,自我安慰了一番,坐在一旁不说话了。看着郑彤变成了泪包,沈善瑜愈发的淡定起来:“连个理由都说不出来,莫非郑姑娘打量着孤好说话,这才往孤头上扔黑锅?”
郑彤哭得厉害,她如何敢说?当着太子的面,她难道敢说是因为她说了沈善瑜“水性杨花”?她难道敢说是因为她骂沈善瑜“淫/妇”,沈善瑜才让人在她脖子上留下吻痕的?
正在僵持,外面有人说:“萧将军来了。”
众人转头看去,见萧禹已然上了台阶,他身量颀长健硕,因是上过沙场的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历练下来的肃杀之气,眉宇间净是大气沉稳。五官深邃,英气逼人,比起陈轶那油头粉脸的小子多了几分沉稳内敛,他甫一进来,屋中的贵女目光都被他深深的吸引住了。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五公主殿下。”他恭敬行礼,声音有些金玉温润之感,仿佛宝剑龙吟,磁性而低沉。沈琏单刀直入:“萧卿,孤问你一句,今日下午,有没有听见有女子的哭声?”
不讲前因后果,直接问话,让萧禹不知形势,也就不会有所谓的审时度势,避免了所谓的违心之举。
萧禹本就不明所以,见屋中围了不少人,沈琏和沈善瑜都在,哭得梨花带雨的郑彤,坐在椅子上互相生气的唐翊君和杨婉茹。而太子这一问话就更是奇怪了,让他有些摸不清头脑。
沈善瑜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茶,不管萧禹怎么回答,她都不怪他,他是个仁义的,不论如何,萧好人就是萧好人,这点怎么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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