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她转身踉跄离去。
“哎,姑娘?”身后的人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却见她脚步平履,像是没有什么大碍。
刚下过下雨,道路泥泞,岭间外难行,草色青翠,虫鸟啼鸣。
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填满了一步又一步的脚印,祭玉身体已是虚弱无力,脚下草绳陡然变多,她一个趔趄绊倒在地,素手血痕斑斑。
祭玉抬头,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只见草叶黑灼,微微蜷缩。
她伸伸手,突然一阵猛咳,鲜血滴落在草涧中,祭玉埋首,十指紧攥着身边丛生的青草。
“为什么……”祭玉躬身跪在地上,有些痛苦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活着!”
祭玉仰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然后消失不见,只留下斑斑血迹,她眸中浮现出丝丝阴狠与恨意。
“北庭御,你居然还活着……”她笑了笑,嘴角的笑意肆意张狂,“这样,便好……”
身体疲惫不堪,眼前景物一阵模糊,她再也支撑不住几日奔波的身体,一身倦怠,倒在草丛中。
天地阴沉,遥遥望去,只见一点朱砂孤寂地落在茯岭中。
☆、五十章
晨曦入室,床榻上的人眉头一皱,然后睁眼。
“拂歌。”
“大人醒了,”拂歌推门而入,看着床榻上的人,眼中一红,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大人这一睡两天都过去了。”
“伽叶呢?”
“说是有事要办,与巫只一同出去了。”拂歌接过杯子,然后问道:“大人可想要吃些什么?拂歌这就派人去做。”
“拂歌……”祭玉捂唇轻咳,然后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淡然道:“我离开了五日,这五日宫中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宫中能有何事?不过是多了几张弹劾大人的折子而已。”拂歌淡然笑了笑,然后伸手替她掖好了被角。
“拂歌,别让我再问第二遍。”祭玉颔首,声音冷冷。
拂歌握着被角的手微微一顿,迟迟没有抬头,她咬唇,然后痛苦地闭上了双眼,“陛下前日回宫带回了一个名叫莲萱的女子,已经册封为莲妃了。”
“那梵星楼呢?”
“哎?”拂歌抬头,却见她面上毫无异色,依旧淡然,“大人,你就没有什么疑虑吗?”
“疑虑?”祭玉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该疑虑什么?”
“那个莲妃……”拂歌叹息,然后看着她,“听人传言,莲妃与大人您起码有八分相似。”
“嗯。”祭玉微微点头,然后身子后仰,“梵星楼如何了?”
拂歌微微迟疑,恰巧此时外面突然一阵喧哗。
“你不能进去!大人正在修养。”
啪一声,门被踹开,心宿执剑进入,拂歌见此,连忙挡在祭玉面前。剑指心脏,心宿面色阴寒,一众侍女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
“拂歌,退下。”
“大人!”拂歌低斥一声,依旧挡在她面前。
“退下。”
她低声,明显有气无力。拂歌咬唇,然后不甘心地瞪了心宿一眼,退至一边。
祭玉坐直了身子,然后将骨灰罐抱在怀里,“你来的正好,哥哥让我替他给你道个歉,这个你带着吧。”
她将明月的骨灰罐举起,心宿见此,手指一颤,长剑落在地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祭玉淡淡地看着她,然后缓缓道:“你只需要记住,是我带他回不了家而已。”
心宿跪在床边,将明月的骨灰罐抱在怀里,低首轻泣,脑海中的回忆如潮水般涌入。
“你武功不错,不如和我走吧,我给你一个安身的地方。”
“谭心儿,心儿……你的名字里有个心字,梵星楼心宿一位就交给你吧。”
“我说小心儿呀,美人就不应该整日冰着个脸,吓到别人就是罪过了。”
“心儿不如帮本君再次跑腿杀个人如何?”那人慵懒地躺在软榻上,语气轻挑,“当心点,实在打不过,活着回来就不吃亏。”
心宿握拳,她武功排在二十八星宿首位,每次出使任务时,他都要叮嘱几句,让她活着回来便好,可这一次,他却没有活着回来。
“梵星楼我管不了,内部机构你比我熟悉万分,你接掌了吧。”
“是。”心宿颔首,不再言语,屋内的人渐渐退去,只留下祭玉与心宿两人。
金碧辉煌的皇城一片庄严,伽叶将手中的书册翻看了几页,然后看着空中戏飞的夕乌,轻笑一声,“我知道了,这本书册已找到,我们立刻回去。”
夕乌低鸣了几声,然后突然停在一枝树叉上,眼睛转悠了片刻,飞向另一个方向。
伽叶见此,将书册放回衣袖,跟着夕乌离去。
御花园中,虫蝶戏舞,一女子长身玉立,低眉逗趣着手中的夕乌。
“娘娘,这个小家伙真是可爱,不如娘娘带回宫中养着吧。”身侧服侍的婢女轻笑了几声,欣喜地看着夕乌。
“北儿……”
女子闻声抬头,而夕乌见伽叶赶来,立刻飞向他的手掌中,伽叶目色一暗,然后拱手道:“莲妃娘娘。”
这个人不是她。
“原来是先生养的,”莲萱有些惋惜,然后欠身道:“是本宫唐突了,先生告辞。”
伽叶颔首,等到莲萱离开后,他神色才有些微变。
宫中传言那位莲妃娘娘与祭玉颇为想象,确实不错,若说有八分相似,那其余两分不过在气质上有差异而已,一个娇柔和顺,一个冷艳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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