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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除了司画小仙送来的信件和小玩意,素澜似乎什么也不在意。
金银珠宝,华服锦衣——若是有,她便穿戴起来,妹妹们要,她便随手送人,从不放在心上。
素澜临走前,他在集市上,见到一名富家公子嫌佩戴的玉佩不值钱,不符合他高大上的身份,于是把玉佩丢了。一个普通的白玉双环佩,自然不值钱,可他叼在嘴里带回竹屋,放在了小公主的脚下。
素澜惊讶:“这是……送我的?”
他点头。
素澜微微一笑,蹲下身:“不是偷了别人的吧?”
他摇头。
素澜握住玉佩,低眸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头:“谢谢,我会珍惜。”
幸好……狗是看不出脸红的。
夜里,素澜替他祝祷,愿他狗生安康,下一世得以脱离畜生道,末了羞赧道:“……也不知有没有用。他们都说我是天女,可……可大部分时候,其实祝祷不灵的,只能碰运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年幼修为浅。
他说不出话,即将离别,心情多有不舍,便在少女的脚边蹭了几下。
素澜扑哧一笑:“知道了。抱一下——”将他抱在怀里,摸摸他:“以后你要好好的。竹屋留给你了——凡人不得接近,你在这里总是安全的。”
素澜走了。
她也许永远不会知道,就在她走后不久,凡间天灾人祸不断,他挂心是否与神魔战场的情况有关,没时间继续在下界耽搁,存了寻死的心跑出竹林,果然很快沦为灾民的锅中肉,如愿回到神界。
一场大战下来,魔族暂时偃旗息鼓,消停不少。
有天晚上,无名来见他,似乎想说的话难以启齿,犹豫半天,才道:“陛下……不能拖下去了。帝宫暗线来报,怀贞长公主前往东海,其实……早与东海龙太子有了私情,您若是再不出手干预,只怕……”
——只怕,绿帽子戴定了。
龙王淡淡一笑,平心静气:“无妨。”
“……”无名的眼神古怪,见他依旧在笑,害怕他受刺激太大,一时缓不过来,遂屏气凝神问道:“陛下,您……还好吗?”
龙王抬头,看他一眼,淡声道:“神族又不止一名公主。”
……
*
前尘旧事,一梦千万年。
晚间前去赴宴,天河之上架起了桥梁,绵延数里,正中央搭起了一座小亭子,丝竹之音远远飘来,行云流水。
朱雀王和玄武王对视一眼,同时戒备起来——魔族设宴,一向是酒池肉林的风格,美女如云,挥金如土,若有一丝一毫的放松,轻易便会迷失心神。
然而,这次……不同。
没有衣衫半解的倾城妖女,没有酒香四溢、纸醉金迷的奢华,反而十分素雅,只有几名素衣女子抚琴弄箫,连翩翩起舞的舞姬都不见踪影。
怪了。
墨发红衣的长流少主迎了出来,见到四王,微笑道:“诸位不必见怪……不是我族暗藏阴谋诡计,也不是画风突变——只是我那兄长,在你们神界待的时间久了,学了一堆的坏毛病,还死活不改,我们拿他也没办法。”
龙王心神一凛,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停战的条件早已谈妥,没什么好再说的,今夜也只不过闲话几句,席间的暗自较劲、暗流涌动,那也是少不了的。
——都是套路。
一曲结束,长离太子姗姗来迟。
人未至,声先到:“诸位久等,长离代父亲,向兽族四王问好。”
长离太子今晚没戴面具。
轻裘缓带的贵公子,拥着白狐大氅,颈上一圈素白的绒毛,衬托得他的脸丰神俊秀,如白玉无瑕。除去眼底那一点若隐若现的妖异红光,他看起来根本不像魔族,反而像极了……众神之巅帝宫中的神仙。
他的身上,也真真切切的存在仙气。
简直不可思议。
三王心中生疑,不约而同、习惯性的看向龙王——却见他面无表情,只是盯着长离太子腰间的玉佩。
长离太子也在打量他,淡淡笑了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着白玉双环佩,手指轻轻抚在其上:“下界的劣等玉,龙王竟入得了眼么?若是其它的也就罢了,如今神魔两界停战,什么稀世珍宝,您若瞧上了,孤定不会吝惜。只是——”抬起头,笑意淡去,一字字缓缓道:“这个玉佩,本是由孤今生唯一心爱之女子所赠,乃无价之宝。”
龙王面无表情,迎上他的目光。
周围气压低得令人无法呼吸。
寒冬冷夜,无形中却有火星迸裂。
长离此言一出,他的身份,三王基本也猜到了,一边在心中痛骂已经渡劫去的天帝,一边紧紧盯住龙王,生怕他一怒之下,不顾刚刚达成的休战协议,直接砍了魔界的少主。
果然——轰隆,轰隆隆,开始打雷了。
暴雨如注。
白虎王声音紧绷:“大哥——”
龙王移开停留在长离太子身上的目光,沉默落座。
侍女捧上酒盏。
今晚的酒也不同,不是魔族喜欢以酒试人用的辛辣烈酒,而是清清淡淡的酒,回味无穷。
然而……三王根本无法下咽。
这酒的味道像极了帝宫的瑶池佳酿——确切的说,像极了那年帝女素澜一时兴起,为帝宫先帝亲手所酿的清酒。先帝极喜欢,命人仿照素澜的配方制了许多,赏赐给文武百官,四王宫中各分到几坛。
今晚……根本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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