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干脆地接道。
“我这不是替您操心嘛!那老太尉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明面上是为了孙子悲痛,怎么不干脆辞官算了。嫡的庶的全加起来他也得有二十多个孙子,就为了一个傅玉装得也太过了。”萧锦初一边观棋,一边从果盘里挑了个淮南贡的橘子。
安素就忍不住啧了一声:“我说你还老看不惯如练,你这个毛病难道不是跟他一个模子倒出来的?有什么事从来在心里藏不住,非得说出来才过瘾。”
“就在你们跟着说说,我还能傻到去朝上讲啊!”萧锦初一口气把橘子扒完,一瓣瓣地往嘴里丢,看得她师兄直皱眉。“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女孩子家家,注意些仪态,先生是白教你了?”卫潜一见她这个惫懒的样子,就忍不住想一手敲上去。
可惜这招用得多了,已经没有太大的威慑作用,萧锦初先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后才嬉笑道;“先生说,道常无为而无不为,我这就算是无为的一种吧!”
“亏得褚先生不在……”安素看着这师兄妹俩,摇摇头,喝了口茶。幸好内侍和宫女们都被支得远,也不怕被瞧了笑话。
“到底怎么样啊?你们一搭一唱就是不想告诉我呗!”萧锦初把橘子都吃完了,也没问到个答案,就有些百无聊赖。
棋局上的厮杀渐渐分明,安素叹了口气,投子认输。“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太尉不依不饶必要治许勤之全家的罪,被廷尉驳回了。自古杀人者死,他又不是谋反,怎么都扯不到三族头上。”
“然后呢?”萧锦初强了摆棋盘的活,继续追问道。
“然后…然后太尉就抓着禁内投毒这一点不放,硬说是危及到了圣人,长跪痛哭不止。”安素回想起来仍觉头疼。
“既如此说,傅玉写的那篇《华林赋》亦是抄袭之作,岂不还要追究他欺君藐君的罪过?”萧锦初很看不上这姓傅的一家,倒是那许勤之虽然害了人命,能坦然赴死还有几分血性。
“如今死无对证,傅家怎么能认,这才硬要闹着必要严惩。”安素又叹了口气,。
皇帝还没什么表示,萧锦初先呸了一声:“老匹夫,他这是替谁做主呢?”
不出意外地又被师兄瞪了一眼,赶紧缩了头。“此事告一段落,我已经谴丞相代我去府中探望,最迟上巳之前,你又能见着太尉了。”
“说得我多想见那张老脸……”萧锦初这回吸取了教训,只含混地嘟囔着。
安素的脸色却很严肃,先不忙落子,开口道:“以臣之见,陛下的步子迈得还是大了些。士庶之别,古而有之。您一力提携寒门,必令世族不安,也会对这些人越发排挤。华林园命案,正是一个极端,不可不慎。”
皇帝却冷笑了起来,随手将一个棋子掷到了棋盘上,棋子打着旋好半天才落定了位置。“不过一次铨选,他们就敢在朕面前弄鬼。看来往日是朕待他们太宽和了,若这一步退了,怕是食髓知味,越发肆无忌惮。铨选照旧由你主持,朕亦亲临考场。新得官者,赐宴华林园,倒要看看他们还能闹出什么花样。”
“陛下……”安素见这一劝劝出了反效果,急得准备捋袖直谏,却被萧锦初一把拉住了。“哎,你别添乱了,这其中的厉害……”
萧锦初对着急得火上房的尚书令,只安抚道:“我又不傻,你都说那么明白了我还不晓得厉害,那也不须领兵了,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呢!”
“那你还……”
“我们能想到的,师兄自然能想到。我的眼界浅,只知道他的决定必然有他的道理。所以,我选择相信师兄。”
萧锦初弹了弹指,也往棋盘上落了一子,她的话让安素不由一怔。
“旁的我不敢说,帮您看家护院还是没问题的。我也颇想瞧瞧,这些人还能出什么夭蛾子!”
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萧锦初歪着头,笑得很是张扬。只要你想要的,不管多难,我的剑一定会替你办到。
皇帝拈着一枚子,低头看了看被搅得乱七八糟的棋,也笑了起来,几如晓月春花。“看来这一局,朕是非赢不可了。”
三月三,秉兰草,拂不祥。无论官民,在这一天都要在水滨祓祭,以除灾祸。贵族们更是呼朋引伴,在水边饮宴,饮酒赏景,堪称盛事。
今年因陛下命朝中重臣和新得官的士子一同参加宫内的曲水宴,更显出十分热闹。
铨选已经在二月末时结束了,一共有十七人入选,其中倒有十个出身世族。虽然世家日渐糜烂,毕竟还是有底蕴在。萧靖远有幸选在了前三甲之列,得授尚书都事,从七品。也在受邀之列,真是深感荣宠。
而同样深受荣宠的萧锦初,此时正全身僵硬地跽坐于华林园的兰溪之畔。因着她一番忠心告白,她的好师兄深以为然,无论如何要她来参加上巳节的聚会,以便更好地替他“看家护院”。
如果有时光回溯这一说,萧锦初不管花什么样的代价都想回去阻止自己这番胡说八道。可惜木已成舟,她也只得扯出最得体的笑容,来对着左右这些贵妇人。
“阿锦可有好些时日没来府上了,我还让厨下做了青梅酿呢!”一位梳了飞天髻,鬓边插着芍药的美妇人一见了她,便亲昵地嗔怪道。
曲水流觞算是个君臣同乐的项目,但终究有男女大防,因此用帷布隔成了两边。幸亏安素还算厚道,把她的座位与妻子谢氏安排在了一处,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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