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看我也在竖着耳朵听,竟闭了嘴。
原来母亲是求证这个来着,可是好歹是跟我的幸福有关,能不能不要这么神秘,而起听到一半又不说了,这不是折磨人嘛!
马车里突然沉默下来。许是觉得尴尬,二嫂又道,“大嫂,当初文安侯无子,为何要从萧家过继?”
“呵呵。”大嫂笑了笑,“这个我也是听我母亲说的。显帝时,文家和萧家乃是一家。显弟的义弟萧天齐取了文家的独女文灵儿,后来,萧天齐和文灵儿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姓了萧,一个姓了文。所以,文家和萧家,其实是一脉相承。那文公子也算是皇后的表侄。”
“这样……”二嫂了然。
就这样,一路上,再也没人谈跟我婚事有关的话题,真是叫人百爪挠心。
回到府中,结结实实睡了三个早觉,这才觉着缓过劲来。这日清晨,一睁眼,看到外面阳光新放的样子,便一骨碌爬起来,给母亲请安去了。
自己的母亲,想请安就请安,不请也不会怪,真是好。我一边哼着歌,一边由着五月给我梳头。心道,今日一定不要落在大嫂二嫂后面。
可我这边外衫还未穿上,就听见可儿清脆的笑声,是从母亲院中传出来的。“来不及了!”我一急,对五月叫了一声,便胡乱抓了一件外衫套好,一边扣纽扣,一边往外走。
从我的院子出来,只需拐哥弯,再穿过一道拱门,便到了母亲院内。我一路小跑,也没细看路,只按着记着的路线往前走,可是才拐了弯,正要穿拱门,不料却撞到一人身上。
“啊呀——”
我被撞得往后一仰,幸好左脚及时后退了一步,才免了倒在地上,却还是因为惯性跌坐在了地上,屁股一阵钝痛。
“大小姐,没撞疼您吧?”
还未抬疼,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惊恐自我旁边响起。我扶着腰,一边念了句“没事没事”,一边转头看去,可是看清那人,便觉得讪讪的,闭了口。
桃姨娘半曲着腰,想扶我又不敢,一脸要哭的样子。而她身后,冬雪站在那里,拉着桃姨娘,瞪着眼睛看着我。
“小姐,怎么坐在地上?”五月追了上来,看到我坐在地上,马上将我扶起,碰到我的腰,听我吸了口气,急忙问道,“您摔着了?摔到哪里了?疼不疼?要不要叫大夫?”
五月一连串的问话,旁边的桃姨娘听完,手抖了抖。
“没事,没事,只是不小心,踩到石块崴了一下。”我靠着五月,活动了一下,感觉腰还好,只屁股还有些痛,应该没什么大事。
“怎么了?”听到声响,大嫂从屋内走出来。五月按我说的回了大嫂。大嫂点点头,又问我是否要紧,一再确定没事后,才转了脸,看向桃姨娘和冬雪,“桃姨娘,母亲不是免了你们日常请安吗?怎么又来了?”
“我,大姐不要我来请安,可我做妹妹的,哪有不给大姐请安的道理,便是见不到,也该是候着,说不定哪天大姐高兴,就见我了。”桃姨娘低着头,怯怯的回答,却十头牛也拉不回的样子。
“母亲要见你,自然会派人去请,可你这样每日都来,又见不到……”劝了几句,大嫂见那桃姨娘还是吃了秤砣的模样,便不再劝她,而是看向一旁的冬雪,“冬雪,姨娘素来认死礼,可你年轻,难道就不知道劝劝姨娘?”
“我娘亲想做的,我劝什么?再说,她见一见又如何?要见别人,怎么独不能见我娘亲?可人家就是不肯见,你们还要来劝,劝不动,还要让我劝。我一个做女儿的,母亲想做的,我只有跟着的份,少不得陪着,也好那些人冷面冷心的人看着,时时提醒着她,莫要太过分。”
“冬雪,你——”大嫂气得说不出话来。
“冬雪,你怎么这样说,你这孩子,你……”桃姨娘慌了。
可是冬雪依旧站着,低着眼,看着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想将地上看出一个洞来。
“真是个孝顺的好女儿!”听完她的话,看到她这样不知好歹,我心中一团无名火起,“只是你真的搞清楚,你们这样做,是在让谁难堪?你是想提醒我母亲,你们一个是她丈夫的小老婆,一个是她丈夫和别人生的女儿?还是,你要时刻提醒自己,你们一个是别人的小老婆,一个是别人和小老婆生的庶女?”
“你——”
“冬雪!”桃姨娘呜咽一声,打断冬雪,对着我哭道,“大小姐,您千万不要跟冬雪一般见识,她一小就心直口快,她不是那个意思的,她不是不懂规矩,她——”
“好了!”我也打断她,“什么意思,我不肖知道。规矩不规矩的,也轮不到我来教。可我要在这里告诉你们,在府里,即便是我和母亲都在,你们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只要不损害王府的利益,就还是没人限制你们,更没有人阻碍你们。没人和你们过不去,你们也别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更别妄想和别人过不去。”
“是啊。”大嫂开口,“桃姨娘,这些年,我你和冬雪在府里,一向都是自己过自己日子,从不曾有人打扰过你们,我管家,也从未怠慢过你们。如今母亲虽然来了,可是依旧是让我管着家,母亲没有格外关照过你们什么,我也还如从前那般待你,你们就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吧。还有你,冬雪,年底你也要及笄了,迟早有一天,你也要为人大妇,合该好好想想,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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