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后来流行出国留学,他毅然决然选择了出国。起始因为家里还有奶奶健在的原因,他回家的次数频繁,但至他成人那年奶奶去世,他最后一次回家参加了奶奶的追悼会,偶然捡回来了一个温小宝,所以这也是温谨言待温小宝格外宽容的根由,自此,他便再没回过一次家。
期间,陆佳淑曾飞过去多次乞求他回家,但他心里有疙瘩,便都已学业为由婉拒了陆佳淑。值得一提的是,温谨言脑袋瓜子聪明好使,上学都是隔着级跳读的,再加上在国外的那几年他心无旁骛,偶尔疯玩的同时却也并未忘记专心自己的学业,所以在他这般年龄,便已经取得商学博士学位,人有羡慕,但更多的是惊讶。
惊讶这富家公子,原也并非都只是靠老子过活的。
见儿子因为瞧见武侠小说而突然变得沉默,温海纳又道:“你若是喜欢就拿走看,这里还有多些系列的全本,看完了可以再来找。”
呵…
温谨言在心里冷笑一声,回:“老头还当我是毛头小子不成?”
闻言,温海纳嘴唇蠕动一番。是啊,他是有多久不曾认真关心过他这亲儿子了呢。眼前的臭小子正懒散坐在自己对面,他的眸子明明瞅着自己,可是温海纳竟吃惊的发现,自己并捉摸不透他这儿子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想法。
这样的发现让他,…莫名害怕。他猛然间醒悟,自己缺席的是他儿子生命里最重要的时光,而至此刻他又想让儿子无条件的与自己亲近,这岂不是,岂不是有些天方夜谭。
不,是混蛋又可笑的欺人太甚。
一阵酸涩,他长长叹口气,缓缓道:“儿子,我这一生,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苍天,这真乃头等稀奇,温老头竟会自省?
温谨言一抹嗤笑,道:“不容易啊老头,能从你这里听见这么天地良心的一句话。你说说来听听,让我瞧瞧你都对不起谁?”
温海纳沉默良久,默默背过身去。
“你十岁那年的一个晚上,我和你母亲有一个聚餐,喝了点酒,我闯了红灯,撞了人。那是正在过着马路的一家三口,两个大人倒在了血泊,护住了小孩子,你能猜得到吧,那小孩便是余潮生。”
说及此,温海纳有些哽咽:“这么些年,我和你母亲待他视如己出,甚至,…甚至还要远胜于你。但是儿啊,所有这些皆是因为愧疚,我和你母亲愧疚的想要尽一切可能去弥补这个可怜的孩子,以至于,以至于到后来忽略了你。”
“这件事情的结束,与龙耽阳的父亲有关。她的父亲龙江沉迷赌博,在澳门欠下巨债,逃至京城,在我们家做了司机。起先我并未发现有何异样,可恰巧在我撞人后第二天,龙江没来上班,事后得知他是因为被追债的人毒打,住了院。此后,此后我与他达成了一份协议,他代替我去坐牢,我帮助他偿还一切债务,还包括她的女儿,龙耽阳被追债的其中一人看中,那人想要捉她回去做小妾,我也一并摆平,后来送龙耽阳至巴黎,便是你当时所在的城市。”
“当时法院判决龙江为无期徒刑,只是,只是我后来又动了一些手脚,他便早在多年之前,被枪决了。所有这些龙耽阳并不知情,她只是单纯认为乃她的爸爸罪恶滔天,自己犯了罪才坐的牢,而我只是那个救了他们一家的好心人。”
“所以,所以我想让你与龙耽阳成亲,便是为了弥补她。当初单单选择送她去巴黎,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弥补弥补,他温海纳的一生仅因为一念失误,紧接着便一个措手不及落入无上深渊。只为了弥补那对无端丧命的夫妇,他收养余潮生为养子,从而忽略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又为了弥补痛失父亲的龙耽阳,他甚至不惜要搭上自己儿子一生的幸福,也要尽量照顾了龙耽阳的夙愿。
这小妮子欢喜他的宝贝儿子,他是知情人。
二十余载,他没能给予了温谨言应有的父爱关怀,甚至于至昨日晌午,他还险些索取了儿子的余生,只为消除一丁点潜藏在自己心底,潮水般时时刻刻叫嚣着的愧疚。
只道是上苍眷顾,才及时阻止了他这等荒唐之举。
“你这婚,结的真好。”思及此,温谨言缓缓转过身,面对着儿子:“不能亏待了林家,要给小君那丫头一场盛大的婚礼。”
“这个真不劳您老费心。”方才他老子那段推心置腹之语,他曾困惑怀疑,也曾旁敲侧击,但都没能从二老那里得知丁点事情原委。如今他想明白不再去关心,温海纳却反倒自动告知于他,他曾想过也许会是自己父亲有过错,但着实未承想,他老子犯的是这等杀人的大罪。
心生失望,和恨,他故意道:“你支持我和林西君好,那龙耽阳呢?”
温老头好蠢,一生都在做着拆东墙补西墙的勾当,嘴上打着可笑的愧疚心招牌,手上却拿捏着自己唯一可以显摆的金钱与权力,去到处操纵别人的人生,改变别人的命运。到头来,还不都只是为了他犯下的过失,自己的胆小怕事,自私自利买了单。
“我自会给她一笔钱的。”
“呵。”温谨言冷笑一声,接而转至为大笑不止。他心下自觉可悲,但又不知在悲何物。是为他没有丝毫幸福可言的童年,他茕茕孑立在国外独自一人度过几载圣诞的荒凉,他自私自利到让别人替自己偿命的父亲,他那作为懦弱帮凶的母亲,还是为他猛然间才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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