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灵魂之躯,南山虽被罚下,但仍残留着仙人之躯,所以他们一路走来也不知道疲惫,也不知道日月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走下了山,外面天色初凉,他们面前是一条宽阔大道,大道的一头能隐约看见一座城池,青灰色的城墙耸立着,有黑黑点点的人影聚集在门口中央在等待着。
“到了。”南山停下脚步,眺望着远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样的人世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参与过了。
他侧头看一眼贝安。
只见,贝安好奇又兴奋的打量着面前的景象,这石子铺就的路在她眼里竟然新鲜的像第一次看到似的。
南山心下的涌起了猜测:这小姑娘……以前生活再如何偏僻之处,居然连石子官道都未曾见过。
他暂且还没想到贝安没有见过官道并不是因为她生活的地方落后闭塞,恰恰相反,是因为她生活地方的文明远远高于此时,所以看着这些质朴的建筑设施,心下别样的好奇。
“走吧。”
“嗯。”
从这一刻起,他们就要走上所谓的歪门邪道之路,吃喝嫖赌皆要经历一遍。
他们站在高大巍峨的城门下排队,等待着经过盘查后进城。
从周围人聊天的琐碎信息来看,这是一座处于东南近海的小城镇,地理位置尚且优越,这里的居民靠着将海鲜贩卖到内陆为生。看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富足的笑容,看起来整体的生活水平都还不错。
这个朝代不是贝安所知道的任何一个以往的历史朝代,也不是南山所知道的。
他升仙时间虽然不久,但加上终年在深山修炼,距离他离开尘世已经过去了数百年了。这数百年间物是人非,完全可能发生朝代更替的事情。
所以,对于贝安一脸新鲜和无知来说,南山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他不形于色,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让人看不出深浅。
这边的居民大多经商,而这座城池则是必经之路,所以他们跟守门员之间也已经十分的熟悉了。
审查的队伍过得很快,很快就到南山了。
守门员招招手,让他过来,问:“你从哪来?”
南山看见对方神色因为他的靠近而产生了变化。
他低头看了一眼……
失策了!
被鞭打破烂的衣服还无法换下,只能就那么穿在身上,破口处还带着干涸的血迹,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惨不忍睹。
“我们从山上来的。”贝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她兴高采烈的抢答道。
没有人理会她。
贝安皱皱眉头,有点委屈。
“你从哪里来!”
守门员的语气变得愈发凶恶起来。
贝安委屈的重复了一遍,一边说,一边要回头指:“我们从那边山……嗯?”
按照计算,那么高大的山从城门口望回去看绰绰有余了,可是……在贝安指的方向的尽头只有延绵的道路和两旁平坦土地上绿油油的绿植。
“怎……怎么会这样?”贝安迷惑不解的咬住指尖,她看看远方,又看看拍在他们身后的人,她问,“这里,没有一座山吗?”
还是没有人理会她。
贝安狐疑的收回了手指,不经意间,手臂穿过了一个人的脑袋,对方毫无反应。
她明白了。
南山那头,守门员的声音越发凶恶了,竖起的□□逼近那山,上面锈渍横生,看样子是从未派上过用场。
贝安心下惶然,感觉这里充满了咄咄逼人的危险,竟然还不如那个荒芜一人的山头感觉起来宁静安全,她想走。
但是,她的手腕还握在南山的手中。
南山的手紧了紧,他脸上沉沉的快要滴出墨来。
贝安看着,更害怕了。
唯恐双方起了冲突。
突然,只见南山脸色一变,他凄怆的大喊:“官爷要为我做主啊……”
守门员:“???”
贝安:“????”
后面排队的吃瓜群众:“?????”
守门员被他这一喊,愣住了,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手上的□□放下,问道:“怎……怎么了?”
只听南山张口就来,胡乱编造了一个家中后母凶恶为了将家产留给亲生儿子要活活打死他的故事背景,他一身血迹和凌乱的衣服都是那个莫须有的后母做的孽,他千辛万苦从家中逃出,一路上提心吊胆唯恐被追上灭口,现在,好不容易跑到这座城了,希望能得到这座善良而正义的城池的庇护。
贝安目瞪口呆的瞧着他一通乱扯,转头看见守门员们交头接耳也不知相不相信。
反正他们身后的百姓是相信了的,有一位阿婆还从篮子里拿出了一块烙饼,塞到了南山手上:“可怜的孩子啊。”
守门员他们此时也商量出了一个结果,出来了一个看起来能主事的头头,他对南山道了一句“抱歉”,粗粗的将南山搜身搜了一遍。
南山演戏就要演到最后,对方搜身的时候碰到他身体,他就会隐忍的皱起眉头,咬下嘴唇,似乎对方碰痛了他。
搜身的人自然搜不出什么东西,看见南山如此表情,便草草的结束了盘问,他一挥手:“进去吧。”
南山微微颌首表示感谢,捂住脸,拖着无人能瞧见的贝安,踉踉跄跄的走进了城。
贝安知道别人看不见她,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她还是小声的说话:“南山,你……你真厉害。”
南山脸色忧愁,眼神却冷冷了,他听见贝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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