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扔的东西都被他砸碎了。
严泽从地上捡起散落的安眠药,没有出声,收拾完后,他将安眠药重新放回床头:“国葬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工作人员正在底下等你,你……
“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吗,小溪还活着,我参加什么鬼葬礼!”
严泽扬手,反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醒了么?”严泽面目表情的看着连河,眼中都是沉痛,他从纸盒里抽出纸巾递给连河,“还有十分钟,我去外面等你。”
连河听着背后光门的声音,沉默了半晌。
抹了一把脸,才发现手上都是水渍。
——“大河,自由是什么?”
——“自由就是……小溪以后的路,可以自己选择怎么走。”
祁安。
阴天,微风。
破败的街道还没有来得完全修复,藤蔓从墙角和阳台上透出,透露出点点的生机。
安花大厦的废墟前,已经竖起了一组全新的雕塑——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穿着裙子,长发被风吹起,她双手合十,闭着眼睛正在祈祷着什么,嘴角上扬。
她身边的男人,一身军装,手拿着军帽,短发稍稍凌乱,含笑而立,弯起的眼角,默默的注视着侧边的女子,手微微抬起,似是为她挡着阳光。
这一组以连溪和姚守为原型的雕塑,是祁安的居民自发为纪念他们雕刻的。
这里没有举行国葬,但是他们自发的为这一城逝去的生命悼念。
时不时有人来到中央广场前方,他们将手中的花,放在了雕塑的面前,对着雕塑沉默着,或鞠躬过敬礼表达敬意。
嘉兰了坐在路行车山,侧头看向窗外:“是不是,快到了?”
方勇坐在驾驶位置上,低声回答:“还要等十几分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嘉兰摇了摇头,手捂住小腹的位置,表示自己和孩子都没有事。
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还没有怎么显怀,但却是最应该注意的时段,前段时间她惊吓过度,很长时间没有缓过来,所以孩子怀的并不是特别轻松。
那时候祁安的花房毁得差不多,没有毁掉的,仪器也几乎报废,她被联邦军的运输机带到了临城,这几个月都是在临城生活。
花医建议她尽量多休息。
可是今天,她怎么能够休息的住呢?
那个曾经救过她的年轻女子,在慌乱的人群中握住了她的手,将她背了起来。她还记得她单薄的骨架,蝴蝶硌的她生疼,瘦弱的肩膀却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心安。昏暗的光线中,她笑的很漂亮:“我叫连溪。”
她如果不能赶去参加国葬,最起码,也要来祁安一趟。
在连溪的雕塑前,说一声谢谢。
瑞霄,微雨。
防控警报在天空上方拉响,久久没有停息,整个城上空,空荡荡的,已经提前一小时完成了空禁。
行人纷纷开始从家里走出,涌向街头,撑着黑色的伞,身着黑色的礼服,手中拿着白色的花,庄重而肃穆。孩子被大人抱在了怀里,似是感受到了这样的气氛,睁大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世界,却没有哭闹。
他们自发的走到了中央广场,一言不发,在警戒线外的位置前停下,靠前的人群能够看清仪中央处的仪式台,后方的人只能抬起头看向半空中,雨幕中缓缓升起的直播巨幕。
国葬还没有开始,巨幕已经播放了一段段的画面。
那是各种渠道获得的视频和照片资料,所有的画面都没有任何的声音,可是即使是默片,也能够给人最直观的震撼。
被誉为信仰的花,一朵接着一朵凋谢的,被称为兵刃的机甲,一台接着一台坠毁的……可是依旧有人源源不断的站出来。
大人为了掩护孩子,男人为了保护女人,军人为了保护居民。
那些不入流的混混,那些平常西装革履的白领,那些小店里常常笑着的老板,那些走之前还相互开玩笑专业的战斗人员,那些最平凡的人……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那一座城市,也保护了那个城市最后的信仰。
最后一个镜头,年轻的女子攀上了塔尖,身上满是伤痕。
画面定格在一张照片上,一组双人的雕塑,年轻的女子双手合十祈祷着,年轻的男子含笑而立。
“这一组雕塑,被命名为“祁安!”
扩音器里响起了沉重的声音,杭跃立在仪式台上,一身隆重的军装礼服,他并没有撑伞,“这是祁安的居民自己命名的,祈祷着那座遭受过苦难的城市,在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够安宁和平。”
“这个前不久遭受末日浩劫的城市,当外面的煽情宣传铺天盖地的时候,他们已经从悲伤中挣扎出来,带着沉痛的回忆,开始坚强的继续往下走。”
雨慢慢的大了起来,雨水顺着他的帽檐往下滴落。
“是的,人不能总挣扎在历史里的沉痛里走不出来,那是懦夫的表现,但是这代表,我们要去彻底遗忘吗?”
“当然不是!这一次,共死去的人近二十万,其中,牺牲的参战军人是八万七千一百三十四人。”杭跃拳头慢慢握紧,“这里面有很多人,是我的嫡系,是我的亲属,是我的好友,是我的长辈。也可能是你们的亲属,你们的好友,你们的长辈。
“他们忠诚,坚毅,为了联邦而战,为了索兰而死,他们的父母就是我们全索兰人的父母,他们的孩子就是我们权索兰人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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