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刚刚的气氛太像老师检查学生作业了!
虽然她和荀桢成亲已经数月有余,但是面对荀桢就像面对老师一样的错觉一直挥之不去。
王韫甚至可以想象出数学老师荀桢和蔼地问她:“王韫这道题你为什么会这么写,思路是什么?讲给我听听。”
王韫捧着茶杯被自己的脑补搞得有些发窘的同时,又有些莫名的激动。
荀桢要是当老师是什么样的?
荀桢要是当老师,可能是大学教授。
他或许是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装,领带和袖口的纽扣整理得一丝不苟。灰白的发丝服帖柔软,高挺的鼻梁上架一副金属眼镜,镜片下是不含任何侵略性的温润的目光。
每日提着公文包走到教室扩音器前,含笑着和同学们问好。累了便抬手松了松领带,取下眼镜,轻捏山根。
王韫越想越有种神秘的兴奋感。
好……好带感!温柔的大学老师!
再比如……课后爱的补习什么的……
想着想着她不住痴汉地笑出声来。
荀桢疑惑:“小友。”
“咳咳……”王韫被正主一唤,对上荀桢疑惑的目光,顿时吓了一跳,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怎……怎么了?”
荀桢只当她是害羞,他笑了笑,便转移了视线,栈外的天色。
鸡鸣声和着犬吠,月色如霜撒在冰冷的石板上。
他双目温柔地直视着王韫,道,“时间不早了,小友快些回房休息吧,其他的事等明日再提,你我尚有要事待办。”
王韫折腾了这么久,此时才坐下来喝口茶,本来是又累又困的,但刚刚一脑补荀桢的大学老师人设,现在全身上下热血沸腾,摸着脸都有些烧烧的,困意早就没了踪影。
不过荀桢这么说,她也不硬撑着,况且现在她也不太敢看荀桢,再看下去,她很有可能会嘤宁一声,没出息地捂着脸遁逃。
王韫放下茶杯,起身同荀桢以及中年汉子示意了一番,往楼梯口走去,走到一半,王韫想到荀桢没有任何上楼休息的意思,又折回来问道,“先生和这位义士不去休息吗?”
荀桢:“我们尚有事缠身,小友先去歇下吧。”瞧见王韫的脸色,他又补充解释道,“小友莫不是忘了我以前的身份?”
领头的中年男人见状也点头道,“娘子去休息吧,我们需得等他们回来。”
王韫不再多言了,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推开门,见到屋里点着温暖的蜡烛,客栈的伙计已经铺好了床。
临睡前洗了澡也没什么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王韫身上又变得黏黏腻腻的。
看了眼浴桶,王韫叹气。
她很想再洗一次澡,但伙计不是被打发出去跟踪女人就是睡下了,王韫不好意思再扰人清梦,只好自己端了个木盆装了些热水,拧着毛巾胡乱擦了了擦身子,便往床铺上重重的倒去。
伴随着哐当一声,下一秒,王韫整个身子猛烈的震动了一下,抱着头蜷缩成了虾米状。
“疼疼疼!”王韫一脸日狗的表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日,太得意了,忘记现在快入夏了,客栈的床板又硬,被子又薄。
王韫这么狠狠地往床上一砸,整个人都砸得有点蒙圈。
不过狠狠地一砸反而把王韫色令智昏的脑子砸清醒了不少,她睁着眼,双手搭在被子外,盯着跳跃着的烛火。
虽然脑补荀桢她脑补得很爽,可是有一个现实问题横隔在她面前,她忽视不得。
刚才寡妇问她有没有想过以后,荀桢去世后她该怎么办。她虽然含糊其辞,但内心触动其实不小。
荀桢去世了她真的能做个清闲的贵妇吗?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管,从此情爱与她无关,安心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想到此处,王韫激动的心情一扫而空,化为一阵难言的惶恐。
她还没谈过恋爱,她还没享受到爱情的滋润,像刘娣一样做个寡妇,守着自己的贞节不改嫁,王韫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她今年十八,假如她能活到荀桢的年纪,数十年来孤身一人,这种活法太恐怖了。
她一直对《乱世佳人》中,女主人公斯佳丽因为任性而做了寡妇的一段情节印象深刻,美丽娇艳的少女只能穿着宽大沉闷的黑色裙子站在一旁,看着女孩子们像一只只花蝴蝶快活地舞蹈旋转,而她裙摆下的脚尖只能暗自踩着音乐的节拍。
可是现在要是让她改嫁,她也做不到。
托荀桢的福,她结识了不少青年才俊,但若是想象一下嫁给罗安泰他们一类的少年,王韫也不愿去想象。
搁在以前,自己刚要嫁给荀桢的时候,要是得知嫁的是卢恺之一类的有为青年时,她估计早就沾沾自喜了吧。
现在,她毫却欣喜之情,只有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口,上不去下不来。
王韫眸光微闪,她垂下眼睫,掩去眼中难言的情绪。
每次看影视剧的时候,王韫见到对感情格外迟钝的女主人公时,总是恨铁不成钢地想揪着她们的衣领摇晃,戳着她们的脑门求她们快点开窍。
她不是影视剧主人公,纵使自己再迟钝,想起荀桢时那有些甜又有些涩的微妙心思,王韫也有所感。
没吃过猪肉难道也没见过猪跑吗?只是一她直埋着头不愿承认罢了。
毕竟喜欢上荀桢太苦逼了,简直就是个无解的死局。
对,她喜欢上了荀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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