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本能是趋利避害的,虞柯并不是那种舍己为人的好人,在当时对方并不爱他的情况下,凭借本能把他推开,本来就是一件让他觉得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当初,他刚刚恢复记忆,就算存疑,也觉得有点伤感情,所以没有问,而现在,他觉得是个不错的时机。
就算结果没有那么美好,他应该也能承受。
虞柯却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其实很久之前我就在想,如果你问到这件事情,我要不要回答,后来我决定,只要你问,我就告诉你。”
那可是连陆一也不知道的,独属于他的秘密。
☆、秘密(1)
“你还真打算供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上高中上大学啊, 那咱们大宝怎么办?”
因为有重要的东西落在家里,虞柯特地请了假回来拿。他刚要敲门,就听见了从院子里传来的他舅妈略显尖锐的声音。
他的手僵在那里,站在门前,听见他的舅舅沉默了一会,然后斥责他的舅妈:“我姐姐就这么一个儿子,而且他成绩好, 困难就困难点,学还是让他上的。”
话音刚落,他就发出吃痛声:“你这么婆娘拧我干什么?”
虽然没有透视眼, 但虞柯已经可以勾勒出这个时候院子内的场景,他的舅妈应该是叉着腰,用那双略显得刻薄凌厉的三角眼瞪着自己的丈夫。
果然,下一秒, 舅妈的声音就在院子的上空响起:“你说的好听,咱们家里三个孩子, 是我亲儿子也就算了,我c,ao持这个家这么辛苦,他和我没亲没故的,凭啥供他念高中念大学, 高一的学费那么贵,我听人家说要一两千,我们家里才挣多少钱?而且他十五岁了,我以前, 不也是高中都没有念就去打工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倒是他舅舅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还是大嗓门的邻居问了一句:“虞柯,你怎么在门口站着,不敲门进去啊?”
听到虞柯的名字,院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院门从里面打开,他的舅舅和舅妈略显尴尬地看他,舅妈搓了搓手,还想说什么,却被自己的丈夫拽了一下。
虞柯的舅舅说:“虞柯,你怎么回来啦?”
他估计外甥应该是听到了自己妻子的话,毕竟自己老婆的嗓门挺大的,他们又是在院子里说话,没个什么遮拦。
但他也不好责怪自己妻子什么,毕竟家里确实好几张口,虞柯高一念书又贵。
虞柯勉强自己露出笑容,然后说:“我回来拿一些老师说要用的资料。”
从小房间里翻出自己的书本,他就往外走,他舅舅说要送他,被虞柯拒绝了:“不用,我自己去坐公交就可以了。”
后者的表情有些讪讪,在迈出门槛的时候,虞柯就说:“老师说,我成绩很好,只要中考的时候能够考的足够好,高中学校会减免学杂费的,而且中考之后,我可以去工地上搬砖,暑假可以自己挣生活费。”
“去什么工地,工地上多辛苦啊!”
虞柯长得像他妹妹,生得白白净净的,一看就像是城里的大姑娘,他那倒霉的妹夫也是正儿八经的斯文书生,要不是遇到车祸,铁定是要过的比他们好的。
本来这种事情,肇事者肯定要赔偿的,可谁让那个天杀的家里也穷得叮当响,一家人宁愿坐牢也不赔一分钱。
虞柯家里倒是有点存款,但也不多,房子又是单位分配的,是职工福利,人死了,也不能给虞柯这个小孩子。
这几年来,养虞柯的钱,差不多就把他妹妹留下的那点钱花光了,之前他还能用那些钱堵住自家婆娘的嘴,但现在家里孩子大了,也到了开销大的年纪,他没有什么用,挣钱也不多,才闹成这样。
可他一个成年男人,都受不了那种苦,别说是从小娇生惯养连j-i都不会杀的虞柯。
虞柯舅舅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这个书你就好好念,家里饭还是供得起,再说了,你妈当初还留了一笔钱。”
他的老婆立马在边上叫唤:“那笔钱不都花在虞柯身上了吗,哪里还有什么钱,你别说的好像我们贪图了你外甥什么。”
他正要斥责妻子,虞柯就已经迈开腿抱着书跑了出去。
他是在镇上的初中念书,这次回去之后,就一直住在宿舍,包括中考前几天,他也没有回去,一个人住在宿舍里发奋看书。
中考的时候,他考出了全市第一,省城第三名的好成绩。学校奖励了他五千块钱,连着镇长还有市里也来了领导。
有几所学校找上门来,一所是省城市里最好的高中,提出可以减免他的学杂费,生活费自理。
有一所是寄宿制的私人贵族学校,之前只有小学和初中,为了留住市状元,甚至提出可以一次性奖励五万块钱,只要虞柯后续成绩好,每个月还有补助。
前者师资力量强,正儿八经的省重点高中,每年到各个地方挖人,小城市非状元不要,每年一大批清北,重点班,基本上50个学生,四十八个重点,剩下两个出国。如果不是因为虞柯考了全省第三的好成绩,他们也不会提出学费的减免。
后者是私人学校,学费每年上万,靠填鸭式教育法教学生,初中部只能算是一般,还比不上市里的几所公立学校,就读的有钱人很多。
但高中部是第一次办,挖过来的基本都是那种名气不算特别大的退休的老师或者是刚毕业没多久的研究生。
他们这个市,从来没有出过能够进省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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