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命运。
☆、云涌
一边上班一边上课的和风忙得脚不沾地,甚至一周只能挤出短短半天和自己的未婚妻过过平凡的小日子。
郭微雨笑说他没必要这么拼命挤时间,反正工作的时候两人还是能见到的。但和风吊着她的手臂撒娇说工作中见和生活中见是不一样的。郭微雨只好笑笑由他去。
某天郭微雨无意提到和风大学毕业的那个背叛过他的女朋友,和风挥挥手臂说:“那种欺骗出卖过我的女人,不提也罢。”语气之冷漠无情让郭微雨胆寒。她突然就生出了兔死狐悲的哀戚之感。
她开始害怕,和风眼里她是最干净纯洁的,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的真面目,是不是也会像对待那个女人一样对待自己?
郭微雨陷入了新一轮的忧愁之中,直到她发现了另一件事转移了注意力。
和风每次逮到空闲时间都要和她呆在一起,像个没断奶的大婴儿。他们在办公室,在两人家里,在接待客户的酒店,都单独相处过。孤男寡女,瓜田李下,有好几次郭微雨都以为要擦枪走火了,和风却都能适可而止。和风当然不是柳下惠,他只是尊重她,敬爱她,所以能够控制住自己。发乎情,止乎礼,郭微雨想到这老掉牙却又让曾经的她无限向往的六个字。
每个女孩子最初对爱情的向往里都有这样一个端方君子。郭微雨觉得自己何其幸运遇到和风这样的男子。
可越是这样顺心顺意的幸运越让郭微雨不安,她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打破她触手可及的幸福。这种不祥终于在一日复一日浓烈的预感下酿成了事实。那是一个多月以后了。
和风的培训课程还有两周结束,郭微雨在上班下班见和风之间规规矩矩地生活着。
郭微雨还记得那是星期二,因为二老板每周二都会来老店。电话铃声很不适时地想起,是为家里长辈特设的铃声,郭微雨的眼皮猛烈地叫嚣着跳动。接完电话的郭微雨立刻向二老板请了假,交代事宜,回家收拾行李,打电话。
乔东的妈妈说:“微雨,你乔爸病了,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乔东说:“医生给我爸下了病危通知书。”
顾孝说:“你回来吧。”
于是郭微雨就回去了,双脚颤抖着,拖着行李箱,回杭州去了。
在更多伤患家属看来,医院最让人不喜欢的不是消毒水的味道,而是它惨白惨白的气氛。郭微雨就害怕医院的白墙和白床,因为它们让人感到绝望,但她现在知道最让人绝望的白不是强和床,而是太平间的冻柜。
乔爸去的时候,郭微雨还在飞机上。她最终没能见他最后一面,那个沉默的、让人感到安心的、唯一待她如己出的男性长辈。
乔爸的一生更多是个传说,传说他幼时辍学混迹街头,短短几年从混混到头目,后来建立自己的帮派。那帮派在小县城里十分有名气,但乔爸却在自己势头正盛的时候金盆洗手下海经商。他的新公司很快有了起色,甚至有几年还挤进了某些排行榜。
外人评论他眼光锐利,手段强硬。但郭微雨眼里的乔爸却不是这个样子,她看到的乔爸,是不论妻子再怎么无理取闹也温声劝慰的丈夫,是即使半夜回来也要悄悄亲吻了自己儿子再睡的父亲,是可以花费难得的周末给孩子们讲解难题的长辈。他温和,从不对谁发脾气,他睿智,三言两语化解小孩子之间的矛盾。他甚至因为自己的妻子喜欢一个毫无血缘的小女孩,便收了她做干女儿,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来对待。
郭微雨不明白为什么乔爸那么好的人会那么早离去,他甚至不满五十岁。医生说他早年受伤内脏不好,又常年不注意饮食健康,所以小病成大病,身体底子又弱,这才挨不过多久。
乔东的情绪很不好,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葬礼也是顾孝帮着操办的。葬礼过后,乔东又把自己封闭起来。郭微雨明白他的自责,只想让他自己想通了振作起来。顾孝也明白乔东,但他给了他几个拳头,把他打清醒过来。乔东辞了工作在家里陪着乔妈。顾孝也说要再待几天等情况真的稳定了再走。
郭微雨不忍心看着乔妈难过,也决定多留几天。她先向人事部报备,再打电话向和风说明情况。
“需要我过来吗?”和风在电话那头问。
“不用,这边大部分事都处理好了,主要是乔妈情绪不太稳定,你知道她一直把我当亲女儿看,这时候我想陪着她度过最难的那段。”郭微雨低沉着嗓音,显然也并不好受。
那头的人柔声叮嘱:“那我就不过来了。你也不要太难过,自己注意身体。知道吗?”其实和风也很想在郭微雨如此难过的时候陪在他的身边,但他不能去杭州,因为一旦他去了,别人一定就会知道他是郭微雨的男朋友。在自己干爹离世后马上带男朋友回家,总是会落人话柄,和风不愿意让她受人诟病,所以他愿意忍耐。
“我会的。只是我也不知道,可能要请好几天的假,应该会耽误许多工作。要不你再找个助理吧。我觉得我挺不合格的,试用期没过就要请长假。”郭微雨是真的觉得抱歉。
“傻瓜,我既然准了你假,你就安安心心在杭州呆着吧,这边的事儿有我呢。”溺宠宽慰的语气。
“好。那你也注意身体,别太累了,乔爸他就是年轻的时候……哎,总之你千万不要大意。”
“好好好,哎哟郭大人你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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