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衣衫脱掉,才发现里面的白色绫衣早已染了不少鲜血,因为外衫是黑色的,所以即使有血浸到也不显眼,再说,当时的情况,秦悦也不会注意到这些。
看到上衣全部褪掉之后露出的狰狞伤口,秦悦只觉得心脏抽疼,师父在外边受伤,在家也有几日了,自己做徒弟的竟然一点也没注意到,而且这两天总是跑出去找薇儿玩,都没有在家,师父受伤,徒儿最是应该在一旁照顾尽孝的,可是她却……难怪师父那么生气。
“小少爷,你去厨房端点热水过来给你师父擦擦身体吧。”陈叔说。
“恩,我这就去。”秦悦小跑着出去了,走到门槛处还被绊了一下。
“少爷,你衣服都湿了,去换一身再过来照顾先生吧。”陈叔说。
“不碍事,我没事的,师父怎么样,还好吗?”师父那个样子躺在床上,她哪里有心情去换衣服。
“唉,你师父情况比方才好了些。”劝说无用,陈叔也不多讲,平时没有看出来,小少爷这么关心先生,平日两人的相处都是清淡如水,闲话不说半句的。
拿出药粉和新的绷带,和秦悦一起细细替连越处理了伤口,再去煎一碗药给连越喝下,已经是月上中天了,外面的雨也渐渐的变小,在屋里只能听见淅淅沥沥的声音,秦悦把锦被盖到连越的脖子下边,又去把房里的门窗管好,不让外边刚下过雨的凉气钻进来,又回到了连越床边。
“陈爷爷,师父真的没事吗?”师父的眉目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紧皱了,原本无血色的脸上也恢复了一点红润,但是秦悦仍旧不放心的问向陈叔。
“连先生没事,你还不相信陈爷爷吗?”陈叔微显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看向秦悦,“少爷,您也去梳洗一下睡吧,不早了,不然明天连先生醒了,我看您就要病倒了。”
秦悦后知后觉的看向自己身上,去厨房端热水的时候,外边的雨并不小,夏天穿的衣服本就单薄,早就被淋了个通透,经陈叔一说,秦悦才感觉到身上一阵凉意,脑袋也有点晕。夏天的夜晚还是有些许冷的,别提外边还下着小雨,又看了看师父的睡颜,帮师父再掖一下被角,暂时放下心里的担忧走了出去。
自己的房间里陈爷爷早已打好了热水,跳进去舒服洗了一下,换上新的白色中衣,披了一件外套就回到了师父这里。
陈爷爷方才已经被秦悦劝去睡觉了,秦悦点上师父床边一盏油灯,借着灰暗的灯光趴在床边看向师父已经有些红润的脸色,听着师父绵长的呼吸,心中很是安定。
连越的发髻早已被打散,凌乱的铺在身后的床单上,师父的眉很是英挺,斜飞入鬓,眉骨微凸,下面的眼睛不同于自己的,只是有个丹凤的影子,是真正的丹凤眼,师父很少冷厉的看人,只在他生气的时候见过,师父的眼睛隐忍怒火看着自己的时候,那平日深沉如千年古谭的眼睛里好似燃烧出了火光,凝聚出了风暴,她看着,忍不住又畏惧,又,向往……
打住,打住,在想什么呢,秦悦晃了一下晕晕的脑袋,摸了摸不知道是发烧了还是怎么的热热的脸皮,可是,陈爷爷说给师父煎的药里有安眠的成份,所以自己不必一直等着师父醒来,那么……反正现在没有人。
秦悦把自己刚洗过的爪子又在干净的衣襟上蹭了一蹭,缓缓伸过去触到了连越的眉毛,然后是眉心,俊挺得鼻梁,师父皮肤真好,小麦色的皮肤滑滑的,然后下面是,看起来稍显凉薄的嘴唇,秦悦的手停在了连越的鼻间处不再往下,算了,这个地方,留给以后的师母吧!
秦悦恋恋不舍收回了手,回忆起刚刚和陈叔一起给师父上药时,惊鸿一瞥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腰背,前世今生两辈子第一次见一个成见男子的,裸—身,秦悦咽了一下口水,刚刚想的什么师母,心里怎么酸酸的。
师父也不知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好生年轻,恍惚记得当时初见师父,师父貌似还有点男生的青雉之气,如今倒是给人感觉很,很有安全感的样子,可是,师父此次那样生自己的气,明天醒来不知会不会原谅她?
嘤,一缕风凉风从窗外吹了进来,正好吹进秦悦的衣领,好冷,师父脸色那么好,被窝一定很暖吧,自己才十岁,现在有没有旁的人,师父又正好睡的深沉,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秦悦小心的把床头的油灯吹灭,蹑手蹑脚爬上床,掀开一角被子把自己缩了进去,似乎是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连越睡中侧了一下身,这下秦悦的后背就紧贴上了师父温热的胸膛,似乎还能听到师父的心跳声……呼吸间全是师父身上特有的安心味道,夹杂着一丝药香。
不行啊,师父有伤,自己贴的太近会不会碰到师父的伤口?秦悦小心往外挪了挪,可是不曾想一只胳膊横腰就又把她拉了回去,师父醒了?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过了一会后边的人还是没动静,慢慢扭头看过去,师父的眼睛还是在闭着的,没醒?
忙活了大半天,淋了雨脑袋晕晕的,秦悦放下心来马上就睡了过去,后边一只手臂揽着她腰的人,眼睫毛颤了颤,收的更紧了。
连越睡梦中只觉得身边多了一个软软的小东西,手感甚好,忍不住就把它往自己怀中带,第二天早上在一阵鸟鸣中睁开眼睛,眼中些许迷茫,在回忆着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伸出右手捏了捏眉心想要清醒一些,几线白光从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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