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声音。
朱炎回过头,一见她张开手臂,一副你不来就出去的架势,朱炎不想离开,而今只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帮她穿衣,然平素里都是别人服侍她的穿衣的人,哪儿知晓这女式的衣裳该怎么穿,便弄了半天也不得其解,手还三番四次地碰到她的胸口,沈夙媛看得直想笑,最终憋不住,拿住他的手,轻轻喘气:“皇上是诚心占人家的便宜呢是吧?”
明明十二月底的天已是寒风袭来,凉多了,朱炎却一头大汗,他的手指尖与她的柔软小手交缠在一起,下巴一低,眸光所及处便是堪堪露出的雪嫩玉肌,他吞咽一声,喉咙里滚动的声响在这样近的距离下一清二楚。
沈夙媛哧地笑出声,推了他一把:“快些的,把人叫进来,您一边看着去。”
朱炎哪里甘心,怎么都不肯放开她,顽强地简直就要耍赖皮:“不用,再让朕弄一会儿,说不准就好了。”他的手又想往沈夙媛的身上探,却被人毫不留情地给拍掉。
沈夙媛面色一摆,嗔道:“您怎就光想着这些事?”
朱炎脸一红,俊俏的眉里染上些许薄怒,他低声咬住牙根道:“怎么能不想,你换作朕试试?朕都是亲亲摸摸,难得你给了朕一回,如今又要朕生生忍上这几个月来,朕也是男人……”
是啊,食髓知味的纯情派,一旦沾染上,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忍住笑,悄声道:“那不妨……让臣妾用别的方式来给皇上解渴?”
朱炎眸子一动,他强压下心头那股燥热,这小妖精眼里心里耍什么花招,朱炎哪会不知?她这样说,多半是要折磨自己的。朱炎又想又怕她玩的厉害,最后不仅他解不了渴反倒会伤到自己,便轻吐一口气,将胸闷心塞的浊气倾泻出来,道:“算罢,朕先叫人给你换了衣裳来,这般敞着,着了凉怎办?”
不曾想男人还是忍住了,沈夙媛撇撇嘴,她还想玩一会儿来,他这边就丢盔弃甲倒是逃走。
罢罢,回头待身子再好些,也不迟。
玉莹被叫进来,朱炎先退出去到一旁,玉莹小心瞅着,转身进入屏风,眼神和沈夙媛的对上,沈夙媛轻笑一声,张开手臂来对她说道:“快些为本宫穿上衣裳罢,再不穿上受凉可就麻烦了。”这话说的不轻不重,恰恰好能让站在屏风外的男人听见。
朱炎有种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滋味,待里头的人完事后,才拉上屏风。
玉莹告退,寝殿内又重新变作朱炎和沈夙媛二人独处。
两人坐到榻上来,肩并肩齐坐于床边,这会儿终于沉静下来,沈夙媛说起方才的事:“就这么一把火将冷宫给烧了,皇上不会怪罪于臣妾吧?”
朱炎握住她的手,圆润的指腹摩挲她的手心,一边道:“这有什么好怪的,朕独独担心的是你。此番前去……朕本以为你只是去看看,确实没想到……媛媛,你不该染上那些。”朱炎说这话是真心,他转过头,表情十分认真,看得沈夙媛心头一叹。
她从来善恶分明,这些手段于她而言,亦是相当习惯的。她今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张太后活也活不了,死也死不得,便是要让她尝尽痛苦,用药吊着她的命,叫她真正明白犯下的孽报应早晚会来的道理。
朱炎所希望的,她明白。然这些都是躲不过的,她真正能够心如止水的面对时,她才算是完成对自身的一种提高。她是要并肩与他同行之人,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沾手?
他忧心的事她早想过,故此他说起来,沈夙媛回答很高明:“那些也得看时那些,若是今日这事儿,是该臣妾去办的。您别忘了,她想害夙媛多少次,再者行事的并非是夙媛,如您所说,便是看看罢了。”
“这般晦气的画面,有甚好看?”他蹙眉道。
沈夙媛想了想,觉得当时的观赏性还是很强的,然男人此刻正有点气,她刚才也逗他不少回了,便不再逗他,专注地凝视他的眼,一字一顿地说道:“唯有女人,方能知道女人的弱点在哪。此事由夙媛来做,是最恰当不过。若非夙媛后来怀了身子,那孕症来得凶,不然早处理了这些。这不就依着您的话,待过了危险期再来做,影响不到孩子的。况且将来咱们的孩子,也是历经风吹雨打,哪能什么都见不得?皇上别什么都为他护着,即便是女孩儿,夙媛亦希望她能够明白,这世间本就不是一路畅通,需得经历磨难,艰阻,许多许多,得来不易的幸福,才会让人明白其珍贵,叫人珍惜。”
她如是道,这些都是沈夙媛的心里话,她确实是这样想的。她觉得朱炎还是太护着她,这样下去,新时代的女性就要变成旧社会的米虫了。
听她这般认真叙说,朱炎的心头所有震动,他不禁想到自己的过往,少时他厌弃他的父皇,整日里不见人影,直到遇到她,上了武场训练,又遇到她,旋即被这样一个亮光所吸引,二人一直走到今天这步,朱炎亦觉出她话中的深意,这份难得可贵的爱,是她和他一块经历那么多事之后,真正沉积下来,如陈年的老酒,醇香迷人,隽永流长。
让人一饮,就会醉倒于这大好美景间,不可自拔。
他懂她的意思,便道:“朕知道的,然而朕是愿意放纵你的,朕并不后悔。”
沈夙媛眉头竖起:“皇上敢后悔?”
朱炎哈哈笑了两声:“不敢不敢。”说着随即一把搂住她,头抵着头,声音忽然低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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