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口,怔忡的站在原地。
路人的尖叫与嘈杂的鸣笛声吵得她脑袋嗡嗡作响,而却在电光火石之间,从人群中窜出一道身影……
他的动作极快,几个大步冲过来将她抱起,护住她的头部往路边滚去。
尖锐的刹车声划破空气,在这个平静的早晨里显得益发的刺耳。
失了目标的卡车停驻在路中央。
眼看沧蓝平安无事,刘姐呼出一口气,她颤抖着手掏出包里的纸笔,却发现卡车尾部的车牌号,早已被一块黑布掩盖……
看到这刘姐脸色变了变,眼里闪过一抹惊惶。
下一秒,卡车调转了车头,又一次朝路边的两人驶去。
车轮在柏油地上划出了两道深深的印子,被碾压镶嵌其中,包口大开着,里面的东西碎了一地……
躺在地上的青年抬起眼,透过挡风玻璃清楚的看到带着口罩与墨镜的司机。
他顿时会过意来,护着怀中的少女,跳上台阶一路往不远处的金鱼铺狂奔。
伴随着身后传来的一声巨响,车头撞上了路旁的阶梯,迸裂的碎石激起了满地的烟尘,在其中,四个轮子又疯狂的滚动了一阵,再也无法前行。
司机挣扎了一会,最终只能倒车逃逸。
危机解除后。
刘姐掏出手机战战栗栗的给展暮打去一个电话,而后越过马路朝对面的铺子跑去。
沧蓝感觉捂在自己后脑的手劲一松,挣了挣,她在他怀中抬眸,好奇的瞅着他。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张硬朗的国字脸上,五官立体而深邃。
他的下巴长满了胡渣,没了帽子的遮掩,沧蓝发现这个人的头上居然没有长头发。
光秃秃的脑袋在阳光下反着光,衬得一张脸更为凶煞,可沧蓝却并不怕他,反倒与之生出一种亲近感。
好似两人在很早以前就认识……
她在他怀中咯咯直笑,伸手摸上他脸上的胡渣,在男人诧异的眸光下,将冒出皮肤的胡须夹在指间把玩。
“小蓝,不要闹!”刘姐气喘吁吁的奔来,转身朝蓝致道:
“真是太感谢您了,先生请问您贵姓,稍后我们一定会亲自上门答谢。”
男人沉默了一阵,抱着她的手并未松开。
她很瘦,抱在手里轻如羽毛。
“你……”他凝着一脸痴笑的少女,轻轻覆上她的手背,不敢置信的呢喃道:
“小蓝,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沧蓝睁着一双大眼,无辜的看着他。
突然,在她眼中凝聚的笑意更浓,揪在他胡渣上的小手用力的往下一扯,伴随着一阵悦耳的“咯咯”声,金鱼铺里传来蓝致的惨叫。
不久之后,展暮匆匆赶到。
当他看到正蹲在鱼缸旁与鱼儿嬉戏的沧蓝时,不觉松了一口气。
可没等他朝前迈出一步,右脸便重重的挨了一拳头。
展暮被打得措手不及,他捂着脸抬头正视一旁的青年,反光的鱼缸壁上映出他的狼狈。
眼前的蓝致早已不复当年的青涩,站得笔直的身影透出一股军人的硬朗,他沉下脸一字一句的问道:“展暮,为什么沧蓝会变成这样。”
听到这边的动静,沧蓝抽回捏在鱼肚子上的手,朝展暮跑去:
“叔……”她扑进他的怀里,指着不远处的鱼缸:“要……鱼……”
微湿的手在他的衬衫上抓出一块块水印,他俯□凝着她被太阳晒得红通通的小脸,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去选吧。”
沧蓝眼睛蓦然一亮,狗腿的在他身上又蹭了一会,屁颠颠的往回跑。
看着这样的小蓝,蓝致面上闪过一抹黯然。
透过斑驳的树影,几缕阳光倾斜的照在身上,身后的黑影被逐渐拉长,他出神的凝视着她的后背,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青涩的少年时光。
曾经,那个会对自己温柔浅笑的女孩,已然不复存在。
展暮下意识的从兜里掏出香烟,却在听到沧蓝的声音时,沉默片刻,又收了回去。
自从几年前蓝致离开蓝家,外出闯荡后,他便再没听到他的消息。
有人说蓝家老爷子把他送进部队里当兵了,也有人说蓝致与蓝母闹翻愤而出走,总之众说纷纭……
展暮站直了身,笑道:“这是我们夫妻间的私事,我不觉得我有那个义务要与你解释什么。”
蓝致面上一僵,却没回话。
“叔……叔……”这时沧蓝抱着一小缸金鱼从店里走出,拉着他的袖子将鱼缸凑上去:“鱼……”
“只买了两条吗?”俯□在她额上亲了一口,动作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鱼缸。
注满了水的玻璃缸虽然小,却还是有点重量的。
“够不够?”他轻声问道。
“够……够了……”
沧蓝将小脸凑过去,贴在玻璃面上,展暮不得已只能拿高。
眼见沧蓝不高兴的嘟起嘴,又要撒泼的时候,他轻轻的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
“别闹。”
“唔……”她揉着被掐疼的屁股,委屈的扁扁嘴,不敢再动了。
展暮揽过她的肩膀,抬头对蓝致说道:“不管怎样,我欠你一份人情。”
听到这蓝致身形一僵,明明打人的是他,可与展暮比起来,他的神色显得更为狼狈。
沧蓝属于展暮。
仿佛在很早之前,她的身上便被烙上了这份印记。
即使她不愿承认,可她从身到心,除了展暮便再也无法爱上他人。
沧蓝掰开扣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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