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陷入沉睡了一般没有回答——疾病令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绝大部分时候她都只是在昏昏沉沉中半梦半醒地念叨着她的执念:找到失踪的女儿海莲娜。
赫尔加为罗伊娜拉好被角,她放下了蓝色的床幔:“你是要去找他吗?”她明亮的棕色双眸里显出了深深的忧虑。
戈德里克默认了。
“你有可能找到他吗?”赫尔加突然激动了起来,“如果萨拉查想要躲起来,谁都没有办法能知道他在哪儿。更何况——更何况你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赫尔加的脸庞上泛起了红晕,她恳切地对戈德里克说,“听着,我不能让你再去冒险,萨拉查走了、罗伊娜病了,我不能够……”她说不下去了。戈德里克及时伸出手扶住她,将她搀到一张扶手椅上。
“听我说,赫尔加,”他态度温和地解释道,“我不是去冒险。我依旧想要找到萨拉查并说服他回来,因为我们四人共同建立了霍格沃茨,或许萨拉查与我们有一些分歧,但我想他对待霍格沃茨的情感应该与我们一样。眼下设若你我之中有一人出了意外,那么另一个人必然独木难支,假设萨拉查愿意回来……”戈德里克说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想他依然是我们的朋友。”
“他不是我们的朋友!”赫尔加愤怒地拔高了音量,她猛然从扶手椅上站了起来,“他背叛了我们,你还不明白吗,戈德里克,他与我们的信念从最根本上就不同!你说你希望他回到这里,可是你想一想,如果萨拉查真的回来,霍格沃茨会变成什么样?他会将他那一套理论教给学生!那是有违我们初衷的!”
赫尔加的话令人无从辩驳,戈德里克颓然地垂下了头颅。
“别去找他。”漫长的沉默之后,赫尔加说,“要么,就去杀了他。”
戈德里克震惊地抬起头望着赫尔加平静的面容:“杀了他?”他轻声重复着赫尔加的话,“他的一些想法的确与你我的相背而驰,但那能构成理由去置他于死地吗?”
“你不是萨拉查唯一的‘朋友’。”赫尔加冷淡地说,“我与你一样非常了解他。罗伊娜也是。我不知道你是否有所觉察,但萨拉查在蛊惑人心这一方面的造诣恐怕远远在你我之上。你去见他,与他心平气和地谈话,他或许就会在不经意间让你听信于他。我们不能冒这样的风险,戈德里克,目前四位创始人已缺席了两位,霍格沃茨不能再缺少一根支柱了。”
戈德里克默然无语,他回忆起萨拉查与他的最后一次争吵——
“我们应该将泥巴种从学生名单里摒绝!他们的祖上都是不通魔法的俗人,你要招他们入校?他们?这些偷窃巫师魔法的小贼?”
戈德里克忽然想通了一些东西:“我以为我可以给他再一次机会。”
“那不是你的错。”
“我曾经那么信任他,我甚至将他引为知己。”
“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四人曾经是非常好的朋友。但那是在分歧出现之前。”赫尔加拍了拍戈德里克的手,“萨拉查选择了他的路,我们选择了我们的路。”
“你说得对。也许萨拉查在离开霍格沃茨时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抽出随身佩戴的宝剑,锋利雪白的剑刃映出戈德里克已经不再年轻的脸庞,“但我仍然要离开一趟。”
“去找海莲娜?”
“还有巴罗。”戈德里克将剑插回剑鞘,“坦率地说,我不知道罗伊娜选择让巴罗去找海莲娜是不是一个正确的举动。”
“巴罗很爱海莲娜,是他主动要求去寻找的。”赫尔加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认为这样欠妥吗?”
戈德里克紧锁双眉:“我只是觉得……巴罗这孩子,有时候有些疯狂。但愿是我想多了。”他摇了摇头,将阴云从心底挥去。
“记得写信告诉我们你的踪迹。”赫尔加嘱咐道。
戈德里克在很久之后才回到霍格沃茨。
他从阿尔巴尼亚森林送回的噩耗比他本人的回归要快得多。
霍格沃茨里多了两位新来的幽灵;罗伊娜·拉文克劳去世了。
“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赫尔加与戈德里克在湖边漫步时,她说道,“整理罗伊娜的遗物时,我没有看见她的冠冕。”
“也许她用了一些魔咒保护它。”戈德里克望着黑峻峻的禁林。
“你也这么认为?那就好,我以为是弄丢了呢。”赫尔加长舒了一口气,“你在想什么?”她侧首望着好友冥思苦想的侧颜。
“没什么,”戈德里克说,“想明白一些事而已。”
又过了好些年,赫尔加·赫奇帕奇也去世了。临终前她将金杯留给了自己的孩子。
再后来啊,戈德里克听到了一些消息,萨拉查·斯莱特林也逝世了,他一直到死前都在坚持反对麻种巫师的主张。而他的挂坠盒和戒指也留给了自己一脉相承的子孙。
最后的最后,当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也将迎来死神时,他拿出了分院帽和宝剑:“我,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施下这个咒语:这把剑只能由具有格兰芬多真正特质的人获得,它将自动出现——在他们急需帮助的时候。但当此人的内心发生转变时,它将不再具有超凡脱俗的力量。当此人与斯莱特林的后人进行千钧一发的对决时,我请求你,分院帽,将剑赐予他,并带去属于格兰芬多的勇气与胆识以帮助他取胜;当此人处于极度的矛盾之中时,这把剑将出现于湖底,要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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