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我走啊?”李明恺不爽地说,“你看我下回还来不来看你。”
江柔用仅存的理智仔细一琢磨,好像自己是做的挺没良心的,但是这时候跟他示好又不是她风格。
思来想去,脑子一糊,吊眉耷眼地冲李明恺做了个其丑无比的鬼脸。
……
“行了行了,滚蛋吧。”李明恺挥挥手,满脸的嫌弃,“这刀你别随地儿带,过不了安检的。这是左手刃,用好了的话是能救命,用不好就瞎白活。现在不会就自己先摸索着,等我集训回来教你。”
“知道啦!”江柔道,一时说话顺了嘴,京腔都冒了出来,“请好吧您嘞。”
时间确实不够了,李明恺转身大步往回走,没两步,还回头朝江柔摆手:“回去把门窗关好!”
“知道知道,李嬷嬷!”江柔摇头晃脑地说。
“这熊孩子。”
李明恺摇头笑,一边大步往小区外走去。
江柔还站在单元门口,手里抱着一堆报纸和木盒子,因为酒气上来,不得不眯着眼视物。
她看见夜空大朵烟花之下,李明恺离去的背影。
李明恺步子大,又走得急,很快就消失在路的尽头。江柔半晌没挪步子,陷入了乱七八糟的遐想里。
一些日子不见,他怎么好像又长高了?
自己怎么就不长个子呢?不会一辈子就这么一小点了吧。
我爸和那个女人都蛮高的啊,难道不是亲生的?
哎,好想长高啊,可是……
江柔低头看看路灯下自己更显得矮小的影子,吸吸鼻子,颇为苦恼地想,都已经升到高一了,身边的所有女同学每个月都有大姨妈了……
怎么就自己没有呢。
目光落到胸前,更为憋闷,快十六岁了,也不见有什么发育的迹象……
该不会,其实自己是个男的吧?
这个猜想让她吓了一跳,一下子清醒不少,左右环顾,才发觉自己已经傻子似的在门口站好一会了。江柔拍拍自己的脸,后知后觉地去丢报纸,转身上楼。
******
第二天,秦芩先醒,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多了。
还好年初一不用上班,她在被子里微微舒展筋骨,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偏头看去——发现自己和江柔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身上搭着同一条被子。
客厅的电视还开着,正在重播昨晚的春节联欢晚会。
秦芩一时间愣了神,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慢慢坐起来,晕了好一会,才终于想起来:昨天有人来找江柔,她就下楼去了。然后自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后来……
应该是江柔回来以后把被子从卧室抱出来的,两个人都没洗漱,就这么凑合着躺了一晚。
这真是……
秦芩失笑,她一贯警醒,睡觉的时候尤甚,没想到自己在这姑娘面前居然这么不设防。
目光微移,她看向江柔的睡脸,心生温柔:这孩子看起来很懂人情世故,其实也不过是个心肠柔软并且热忱的姑娘。
不止如此,似乎还对自己看人的眼光颇自信,于是很容易相信自认为“安全”的人。
她也不担心自己另有企图,就邀请一个陌生人到家里来么。
秦芩并非不知晓善恶,也很清楚江柔和那个叫李明恺的人正在做的是一桩好事。
只是有些话,有些往事,她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启齿。
秦芩不免心存侥幸地想,那些旁枝末节,其实根本对案件的进展不会有什么帮助吧……
正在出神的时候,秦芩搁在茶几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
江柔是被那振动声弄醒的。
她没急着睁眼,闭目躺在沙发上恍神,耳中隐约传来阳台上秦芩的低语声。
她没想要偷听秦芩和别人的谈话内容,但偶有几个字眼落入她耳中,江柔觉得不太对劲了。
江柔不动声色地往沙发那一头挪腾,窗帘挡住了阳台隔断的玻璃门,她就默默地躲在窗帘后头。
“钱我会给你的……”秦芩的语气不悦,但似乎也不敢发难似的,“他还好吧?”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江柔再听见秦芩说话的时候,觉得她有一点哽咽。
“什么病?你怎么不跟我说?”
“多少钱,我想办法给你打……”
她在跟什么人说话?难道是她自己的父母?
他们在伸手问秦芩要钱么?
可是依照秦芩说起她父母的态度,也不像是会愿意给他们送钱的样子啊。她虽然看着软弱温柔,可江柔觉得她经历了那些事后,也不可能还会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
江柔心里存了许多疑惑,也知道这时候去打扰秦芩不是上策,便蹑手蹑脚地又回到沙发上,被子兜头一裹,假装还没醒。
秦芩挂了电话,已经满面泪痕,她在阳台吹了一会儿冷风,抬手擦干脸,轻手轻脚地关好窗户回了客厅。
她现在没有时间懈怠了,她需要钱,一笔数目不小的钱。
江柔听着秦芩的动静,知道她在收拾屋子。
她心念微动,假装翻身——一不留神滚落沙发。
“哎哟!”
江柔大惊小怪地呼痛,捂着脑袋坐起来。
秦芩连忙走过来,关切道:“醒了?没事吧?”
江柔一脸我有起床气的表情,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抬眼看看秦芩,咧嘴笑道:“新年好呀。”
秦芩也笑笑,只是脸上有抹不去的焦虑。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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