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候。叶盛新官上任,急需帮手。他不过是担心未来江柔嫁入我们家,带来新的资源和渠道,而他自己在盛兴的话语权会一落千丈。所以急于找一个理由把江柔和我们李家之间的牵扯斩断,而有意把似是而非的往事重新翻出来罢了!谈昭远,就这么一点心思,我都看得懂,你不可能不清楚!”
谈昭远没有说话。
叶盛此举的意图确实明显,可他看得清楚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我不相信你仅仅是为了帮叶盛,才把那些话告诉江柔。”李明恺方才情绪激动,牵动伤口,此时慢慢平静下来,他淡声道,“你自己的目的呢。”
谈昭远哑声而笑:“我看不惯她在你身边,这个理由充分吗。”
李明恺微愕。
“当年的事一团混乱,几个长辈未必就没有起什么其他的心思。”谈昭远冷声说,“当年他们老一辈的,谁没有想过给江少忠私底下使绊子?真要详查,谁都摘不开。是,最后江少忠死于酒驾,是一场意外。但如果他仍旧活着,又能安生到几时?”
谈昭远说:“江柔那直来直去的坦率性子,确实不适合我。但是李明恺,你别以为你们就真的合适!她压根就不应该来南京。现在把事情说开了,对她来说并不是坏事。李明恺,她能在你重伤躺在icu的时候买机票回北京,你真的以为她会回来?”
李明恺听明白了谈昭远的意思,他反问谈昭远:“你觉得江柔离开,是因为生气失望?”
“难道不是么。”
“你并不了解她。”李明恺说。
这句话激怒了谈昭远,他难以自控地高高扬起眉:“哦?”
“她离开不是逃避,也并非赌气。江柔只是需要一个真相,这个真相我没有办法给她,她只能自己查。”李明恺说,“但她心里很清楚,在真相大白之前,她根本做不到和我,和大院里任何一个人像从前那样相处。”
所以,她只能一个人先走。尽管前路未知,尽管只有她一个人。
谈昭远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厉得有些古怪,他说:“你恐怕太自以为是了吧。”
“江柔难道不值得我的自以为是吗。”
谈昭远看见李明恺说起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浮现出堪称骄傲的神情来。这样的神情,令他嫉妒得几欲疯狂。
李明恺目光温柔,说:“如果你也看了医院的监控录像,就会知道自己曾经失手放开了怎么样的姑娘。”
他语气坚定:“谈昭远,这丫头一定是我的。你最好转告叶盛,盛兴我李明恺不感兴趣,就算老头子退了,我也不会在盛兴担任任何职位。”
谈昭远的手在身侧握成拳,刻薄道:“李明恺,你现在已经不能做警察了。不靠着李伯伯给你留下来的盛兴,你还能做什么?”
李明恺心头微痛,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阿远”口中说出。
他微微眯起眼来,终于重新望向谈昭远。
接着,李明恺一字一句道:“谈昭远,那你最好看着,我能做什么。”
谈昭远知道自己在失态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他强撑着维持面部表情,说:“好,我等着看。”
他说完这句话,转头推门离去。
房门发出刺耳的响声。
李明恺神情平和,目光看向窗外——天边一弯上弦月,镶了丝绒质地的光圈。
江柔,生活已经这么艰难了,悲剧与狗血又这样多。
现在,总该让我拼命换来的爱情,得一个善终吧。
——正文完——
☆、番外(1)
2016年,初秋。
g25国道上,一辆40座的旅游巴士自北向南匀速行驶着。
秋光正好,晨间的风穿过田野,拂在楚肖依脸畔,她忍不住眯了眯眼,拉开窗户,张开五指伸出窗外,大声感叹道:“六十码的秋风,真是太棒了!”
“嘘,小点声。”同座的美玉推推她,竖起食指低声提醒道,“组长在睡觉呢。”
楚肖依缩了缩脖子,忙关上窗户,回头探看——果不其然,最后一排的空座上,她们的组长大人正睡得香呢。
她纤细修长的身子微微蜷起,身上搭着一件薄围巾,随着车辆的轻微颠簸而有大半滑落在地。
楚肖依刚想下座位帮组长盖上围巾,就看见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江川老师起身走过去,弯腰将地上的围巾拾起,重新给组长仔细盖好,甚至还为她掖了掖边角防止围巾再掉下来。
做完这一切,江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静静地闭目养神。
美玉也目睹了全过程,她趴在楚肖依的肩膀上小声说:“江川老师人真的是温柔又细心啊。”
楚肖依低笑着说:“少女心泛滥了?”
“温柔绅士的大叔是国宝啊国宝。”美玉嘀咕,“你难道不心动吗?”
“心动又能怎么样?”楚肖依说,“我觉得现在还是想想怎么扛过考核期转正比较靠谱。”
她们都是市电视台社会新闻栏目的实习记者,三个月试用期即将结束,对于即将到来的考核分外关注。
“真喜欢我们组啊,要是能留下就好了……”美玉靠在椅背上,感叹道。
“到底是喜欢我们组,还是喜欢我们组的江川老师?”楚肖依一语道破美玉的小心思。
后者忍不住又往后看了一眼,这才矮下身子,附在楚肖依耳边小声说:“可我怎么觉得江川老师对组长有那么点意思呢……”
“怎么说?”美玉八卦心一起,连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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