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的话:“谢谢你,谢谢你……”到后头就成了小呼噜声。
杜荔阳的思绪也开始有些游离,她想到那个为大家争取时间的黑衣护卫,又道:“不知道那个护卫回来没有?”
回应她的是侍女越翻了个身,呼噜声大了一个音阶。
杜荔阳渐渐地也进入了梦乡……
—*—
“稀里哗啦稀里哗啦……”
似乎是雨声。
杜荔阳起身下马车,掀开帘子一看,外头果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么大的雨!”杜荔阳自言自语。回头对着被窝道:“越,你看,下好大的雨。”
结果并没人回答她。她笑了,这丫头,天都亮了,雨还下得那样响,怎么还叫不醒她?她过去一把掀开被子,却发现里面没人。她惊了惊,再一次掀开车帘,冲外头喊:“越?越?喂!喂!有人吗?护卫大哥?有人吗?”
喊了半天居然都没有半个回应。杜荔阳心道,这倒是奇了怪了。猛然脊背一凉,心想这人都去哪儿了,怪吓人的。
她隔着雨帘望了望远处,河滩上的青草倒是长得很茂盛,绿油油的,在雨雾里跟一大片翡翠似的。不过,等等,这不是秋季都快入冬了么,怎么这草还长得那样好?
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在叫她:“阳阳!阳阳!”
她循声望去,就见着一匹马在雨里飞驰而来,其上还坐了个人,瞧那人身形,堪堪觉得眼熟,像是弃疾。
他穿了一套白色的衣衫,被雨浇得贴在了身上。
他?他怎么来了?说实在的,她其实很想他。看着他飞驰过来的身影,她的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一个欣慰的笑来。还以为一辈子见不着呢,这会子他就来了,还冒着雨一路叫着自己名字来的呢!
弃疾在她面前驻了马,冲着她笑:“雨这么大,我们躲雨去。”
杜荔阳笑道:“你被雨淋傻了?这马车里不是正好躲雨么?”
哪晓得弃疾跟没听见她的话似的,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再来了个霸道的公主抱,一把将她扔到了马背上。
“弃疾,你做什么呢?”杜荔阳有些恼,问道。
弃疾也上了马,道:“前面一点有一处沿口,我们去那里躲一躲,驾!”
马儿开始在雨中飞驰。杜荔阳被浇成了落汤鸡,心头怨气重得都快咬人了,她憋着,一路没说话,而且压根也不方便说话啊,雨那么大,一张嘴就得吃好大一口雨。她才不要,喝那么多凉水进去,会影像我的宝宝的。
没过一会儿,果然到达了一处荒郊野岭,那山崖下还当真有一处沿口。
两人到了沿口下躲着,弃疾就跑去团了些树枝生了个火堆。
“过来烤一烤吧,你身上都湿透了,会着凉的。”弃疾坐在火堆旁,冲他暖心一笑。
的确有些冷,她也就顺了他意挪过去坐下了。
一会儿,弃疾忽然开口道:“你就安心地嫁给我吧,我弃疾发誓,护你一世,爱你一世。若有违此誓,不得好死。死了也会被人掘坟鞭尸。”
杜荔阳愣了,且不说他们已经成了亲了,就说他发的这誓,也着实太狠了点吧,不得好死不说,连自己死后都不放过。她把脸别向外头的雨帘,不去理会他。
弃疾似乎着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吓了她一大跳。
他脸上表情忽然变得无奈:“你说,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肯嫁给我?”
“你怎样了啊?”杜荔阳一头雾水。
谁知,弃疾猝不及防地一把扒开了自己的衣服,杜荔阳傻了傻,道:“你你你这是干什么?”结果定睛一看,他胸膛前竟有一个血窟窿,深不知几许,都快能看到里面的心脏了。那血窟窿都还在流血,想必是才伤没多久的,可是刚刚衣服穿得好好的时竟然没有渗出一滴血渍,当真是奇怪。
可是杜荔阳此刻哪里管得了那么许多“奇怪”的事,看见弃疾受伤,而且伤口还那样深,还在胸口,多危险啊!
“你怎么了这是?哪儿受的伤啊?”杜荔阳焦急地问,伸手去轻轻触碰那血肉模糊的地方。
弃疾却笑道:“你个傻瓜,你还嫁不嫁给我了?”
杜荔阳看着那源源不断的血流出来,哭了起来,急得直跳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我这个?我们不是早就成亲了么?这可怎么办,怎么治你啊?你会不会死啊?我不要你死,不要,不要!”说着,一把抱住他,“不要你死,你死了,我和孩子可怎么办?不要死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弃疾负伤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杜荔阳猛然坐起身来。
“夫人,你怎么了?”
杜荔阳闻声抬头,却见侍女越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
原来,只是一个梦啊!杜荔阳长吁口气,幸好,只是一个梦。一动,身上却湿哒哒的,睡觉出汗了。掀开被子,问:“现下什么时辰了?”
侍女越道:“辰时。夫人,您是不是做噩梦了?”
杜荔阳点点头:“嗯。”
侍女越安慰道:“梦而已,当不得真的。对了夫人,鱼公子也出城和我们汇合了,还有那位相秋姑娘。”
杜荔阳一惊:“什么?相秋姑娘?”乔鱼出来和他们汇合倒不奇怪,怎么相秋也跟着来了?
杜荔阳出马车来看,却见那两人正坐在河边聊天,背对着她。她下了马车,踏着草地走过去,却发现脚下的草上尽是水,不一会儿她的鞋袜都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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