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月瞥见高阗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便道:“义父,你盯着人家看什么?明月可是洗了脸才下楼的。”
高阗迟疑片刻,问道:“昨夜你喝醉酒,可还记得?”
高明月点头,随意抓起盘中馒头,咬了一大口,边嚼边道:“记得啊。”
高阗心下一抽。
“昨夜我喝醉了,倒头就睡着了,我就纳闷儿,那酒里是下了mí_yào么?怎么没喝几口就睡了过去。”高明月继续道。
高阗一听这话,又问:“那昨夜发生了什么可还记得?”
高明月看向他,一双大眼睛眨巴了两下:“昨夜发生了什么?”
高阗看她当真是一脸不知情的样子,才敢确定她当是将昨夜种种给忘了,心里的波涛总算平静下来,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淡然道:“没什么,只是昨夜街上有人在追盗匪。”
高明月一副颇感兴趣的模样:“真的么?那可抓到了?”
高阗道:“自是抓到了。好了好了,赶紧吃,少废话,还没教训你又喝酒的事呢!”
高明月只得乖乖啃起馒头来。过一会儿,她忽然想到什么道:“对了,义父,今儿我和二姐约好了要去玉河泛舟,你也要同往。”
“不去。”高阗平静道。
高明月放下手中馒头,抓住高阗衣袂,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高阗如触电般,手一挥,衣袂便从高明月手里扯了出来。
高明月嘟起嘴:“义父,明日便要离开了,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义父,你就和我们一道吧。”
哪知,这话似乎还挺奏效,高阗立马就答应下来:“好吧。”
高明月喜出望外,举着馒头手舞足蹈好半天才消停。
—*—
杜荔阳想着明日便要启程,就打算到隔壁的旅馆找高阗,好告诉他动身的时间。哪知刚走到旅馆门口,一抬头就撞见高阗走出来。
“高大哥?正好找你呢。”杜荔阳笑道。
高阗道:“找我何时?”
“是这样,明日不是要走吗,我想一大早便出发,不知高大哥意下如何?”
“无碍,都可,你决定便是。”
“婶娘。”忽然一个突兀的称呼传入杜荔阳耳中,说这二字的自然是高明月,她带着几分戏谑与不削的笑看着杜荔阳。
杜荔阳诧异:“婶……婶娘?”
高明月笑道:“你的高大哥是我义父,你的丈夫是你的高大哥的结义兄弟,明月自然是要唤你一声婶娘。”
杜荔阳扯了个不尴不尬的笑,有些不知所错道:“哦,这样啊。”想着她莫名其妙多了个侄女,长了个辈分,真真觉得自己老了好几岁。
高阗瞥了眼正傲娇视人的高明月,对杜荔阳道:“我们正要去玉河泛舟,你若无事,可与我们同往。”
杜荔阳瞧见高明月一剂眼刀飞来,遂道:“额,我……我还是不去吧,你们玩你们玩。”
高阗道:“走吧,今日说不定是我们最后一次呆在此处。”
听到“最后一次”四个字,杜荔阳垂头犹豫了一下,道:“那好吧。”
—*—
三人来到玉河边,高明月一眼就认出哪一艘是他们即将要上的船。因为在玉河宽阔的水道上,众多的打鱼船之间,那艘船最华丽,最高大。而且,正停在岸边。
果不其然,自船舱里钻出个紫衣公子,不是陈吴又是哪个!
“大哥哥!”高明月见了他,立马挥着手飞奔了过去。
高阗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杜荔阳望着那公子,倒是微微一惊,长相俊美,身姿挺逸,若以从前读到的诗经里的一句话形容,那便是:有匪公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实高阗颜值也好,只是那紫衣公子的风骨与他完全不同。高阗一看就像那种久居仙山,不理俗事的神仙般人物,看上去温和可卿,实则总是拒人千里,还好,他们有着共同的经历,才不至于关系太冷淡。而那位紫衣公子,就仿若红尘万丈里最迷人的尤物,他若动情地望你一眼,那即便你是九天玄女也可将你拉入滚滚凡尘,只不过,瞧他那给人的感觉,却像从不会动情地望着谁。
蹬船时,杜荔阳最后一个上去,船弦有些高,她如今有孕在身,又不敢做过大的动作,是以末了高阗随手拉了她一把,她才勉强蹬上船来。
“多谢!”杜荔阳对高阗表示感谢地同时无意间瞥了眼高明月,好巧不巧,她也正望着自己,只是那眼神带着怒意,小嘴撅得老高。杜荔阳在心下暗自嘲笑,这对父女倒是有些意思,义父见不得女儿对其他男子热情,女儿又看不惯义父与其他女子接触。想到此,她不由得讶然,他们两个这种反应,怎么看都不觉得是父女关系应有的反应。可那到底是什么关系的反应呢?杜荔阳一时也思考不出来。
陈吴看见杜荔阳,笑道,“哟!这位美人儿是谁呀?”见她与高阗站在一处,笑问向高明月,“你义母?”
高明月面色不悦:“不是义母,是婶娘!”
陈吴将杜荔阳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再说什么,只问高明月道:“对了,昨儿给你的酒,可曾喝了?味道如何?”
闻此言,高阗又把眉头皱起。
“喝了啊,只是你那酒太烈,还没喝完酒醉得我昏睡了过去,如今连那酒是什么味道也想不起来了。”高明月道。
陈吴挑眉:“哦?如此?”
高阗上前一步,与陈吴近在咫尺:“那酒,是你给的?”
陈吴笑着点头:“对呀!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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