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谁。唇微微弯起,她拿起梳子梳头,一边听着外间令遥和公孙凌的说话声。
“你问我,在认识你之前,对蜀王是什么印象?”
令遥没有说话,也许是点了头。
“我第一次见到蜀王时有些惊异,没想到陛下耽于酒色、不理朝政多年,还能有个这样杰出的皇子。我还曾与父亲说过,这蜀王,当真比太子强太多了。”
令遥这次该是笑了,轻璇听到了他的笑声。
“那么公孙姑娘,若来公孙府中拜访令尊、希望你们支持蜀王的人不是我,而是别的人,你与令尊会同意吗?”
“当然会,”公孙凌想也不想,“父亲会,我也会。”
她顿了顿,似乎是斟酌着开了口:“关于我对你的感情,我没有告诉过父亲。但是,他问过我是否中意你,我没有回答。”
轻璇一愣。
“可能我早就有种担忧吧。”公孙凌的声音听起来很失落,“而且,我在感情上不像你,没有你那般的自信和耐心。”
“可你在战场上是。”令遥道。
“战场……除了十三岁那场大战,我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经历过战场了,多半是些小打小闹。”
“你会怀念吗?”
“不会,小打小闹已经很有意思了,若真大打一场,大炎多少会有损失,到时受苦的不是我们,而是平民百姓,他们现在的生活多好,我不想再回到需要打仗的时候。
令遥,这也是我想支持蜀王的原因。我们公孙家,在先祖时期就扶植过穆氏,若我们有私心,也不会让昔日的下人凌驾到自己头上。
后来穆氏崛起,我们公孙氏也未曾邀功,是穆氏感恩,让公孙氏成为了辅臣。
如今,我与我父亲,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安危和仕途,去对谁趋炎附势。哪怕他是所谓的正统,只要他对穆氏、对大炎、对天下不利,我们就绝不会支持他。”
轻璇心内震动不已,她束好发起身,走到门口掀起珠帘,朝着公孙凌便是一拜:“公孙将军,九流这辈子没有佩服过几个女子,但今日公孙将军令九流诚服之至。”
公孙凌忙拉起她,挑眉道:“我可不敢让你‘诚服’,现放着令遥呢,你服谁还不该先问他同不同意?”
令遥哈哈笑道:“那是。”
公孙凌看着轻璇,收起了神色,认真道:“经历了这些天,你们二人也算是我的朋友了,看你们这么尽力地帮蜀王,我更相信蜀王有强大的集结力。”
她深深吸了口气,郑重道:“放心,我和父亲,都会支持他。”
轻璇鼻子一酸,流下泪来,令遥对公孙凌深深一拜。
“多谢公孙将军。”
这次公孙凌没有再制止,而是将他这一拜受了。
两人离去时,公孙凌喊住他们。
“令遥,从前我只见过你寥寥几面,虽感叹你英俊优雅,却并没有生出过爱慕之意。
不知为何,那日在倾心桥下见你,忽然就生出一种浓烈的喜欢来。”
轻璇瞪大眼看着她。
公孙凌扬唇一笑:“看来倾心桥的传说是对的,它有种魔力。”
离开公孙府,轻璇心有余悸地道:“以后还是别走那倾心桥了,说不定又有女子喜欢上你。”
令遥停住,一手拉过轻璇。
“怕什么,任谁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她。你也是,从今以后,你喜欢的只有我。”
轻璇嘻嘻笑着,任由令遥牵着她的手,走过渐浓的秋色。
还没回到令宅,就收到消息——蓟崇对穆淳发难了。
于是两人也不再耽搁,拜别过杭氏,给公孙煜等令遥这段时间拜会过的人留下书信,就踏上了归京之路。
这次的动荡,是直指穆淳与江湖人结交之事而来。
临走时杭氏还忧心忡忡,身怕令遥和轻璇因此事而惹祸上身,令遥反复安慰她,说这事不要紧,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杭氏才勉强安下心来。
事实也确是如此。穆淳自初为蜀王起,就不断遭到刺杀,且太子派出的都是死士,竟还未伤及穆淳分毫,不说太子与蓟崇,哪怕只是个没有立场的朝中大臣,也能断定有股不简单的势力在暗中保护穆淳。
再者,蜀地有青门,人尽皆知。在永乐城的百姓眼中,蜀王与青门的互相信赖,甚至是一段难得的佳话,有心人只要前去探查一番,便可得知实情。
此前太子一直派人暗查蜀王与江湖人结交之事,可蜀王到底与青门是怎样的关系、私下有何协议、青门有多少人听命于蜀王,则一直以来都不曾查清楚。
太子派出的人,从来都在青门的掌控之中,轻璇很清楚,太子没有得到他想要的证据,然而这并不妨碍他捕风捉影、伪造人证物证,来坐实穆淳与江湖人结交、意图篡位之事。
直到两人回京,此番风云仍未被拨散,反有愈演愈烈之势,身为当事人的穆淳也自始至终没有发过一言来澄清自己。令所有人诧异的是,不仅穆淳没有反应,就连皇帝,除了派人详查,也无任何举动,没有处置穆淳,没有宣穆淳身边的人前去问话,只是每日脸色差得很,不再去皇后的坤玉宫,也不再去阮贵妃的蔓萝宫。倒是有几次,皇帝不知为何事大发雷霆,处置了好几个自己宫中的内监宫女。
而做为蜀王阵营中地位最高大臣的项颂良,这些日子以来也是烦扰不已。身为内阁首辅,他不便为穆淳将所有猜测之言统统驳倒,也不便将那些因各种直接间接理由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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