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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凌的脸色不太好看,撒娇地冲令遥道:“令遥,我要你陪我。”
轻璇脸上的笑容淡了。
“不了,我与九流还要去拜望几位富商,不能让人家久等。”令遥客气地笑,“改日再来向公孙将军讨教。”
公孙凌也不多纠缠,抿唇笑道:“那我送你们出军营。”
公孙煜道:“你们年轻人一块儿去吧,我还要留在这布置些军务,令将军,恕不远送了。”
令遥与公孙煜道别过,和轻璇、公孙凌三人一道出了大帐。
“我知道怎么出军营,公孙将军,你这么忙,就别送我们了。”令遥抱拳道。
公孙凌眯着眼看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豪气地一笑:“我虽喜欢别人唤我将军而不是姑娘,此刻却希望你不要唤我将军。”
轻璇一愣,看着她英气勃勃地转身离去,阳光金灿灿散落在她的盔甲上,那背影有种说不出的美。她跟着令遥离去,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去看越走越远的公孙凌,那俊美的身姿如一道红霞吸引了她的视线,这时公孙凌也回过头来,似乎是想要看令遥。
轻璇忙转过去,匆匆跑了几步追赶上令遥,令遥已停下等她,她抬头认真道:“令遥,我以前也是这样的!”
“怎样?”令遥一头雾水,不知她在说什么。
两人一面往外走,轻璇一面解释:“就是像公孙凌一样啊,那时我也骑马,卓将军说我的马术比京城的郡主小姐们都要好。你不知道吧,我年幼时箭术也很好,哪怕是在飞奔的骏马上,我也能一箭射中奔跑的猎物,我……”
她眼前浮现一副画面,脑中轰然一响。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有她,独自站在郁郁青青的草地,身后有马蹄声传来,她回过头,是一个少年,玉冠束发,面若朝阳。他一袭银白劲装骑在白马上,深邃的眉目扫过她的脸,似乎是笑了,修长的手指轻勒马绳,马儿跑得更慢了些。
那时她是嫡公主,是天下最尊贵的未嫁之女。她也想对他笑,可是还没等她笑出来,他的马儿已经过她身旁向前跑去,独留她立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然后他回头了,他回过头来看了她。
伴着四周萦绕的花香和青草香气。
她愣了好久,直到周遭的景物渐渐回到视野,耳畔也杂乱起来,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边如此喧闹,令遥也皱眉看着她。
“你刚才想什么?”
“我……”
她望着那双深邃的眼,好不容易才将心神平静下来。
“我说了你可能不信,但我想起来我曾经见过你。”
令遥愣住,呆呆看着她。
“真的,那是我十岁的时候,我们在皇家校场见过的。”
“你……”令遥有些惊喜,甚至不知所措了,“你都想起来了?”
“?”
令遥笑着叹息一声,喘着气道:“我在蜀地时就跟你说了,我第一次见你,并不是你赤身luǒ_tǐ时。”
轻璇的脸红得发烫:“喂!”
令遥笑着大步向前走去。
轻璇一路追着他,直到回到令宅,回到田田院。
“令遥。”
“嗯?”
“那时……”她抬眼看向他,在他温柔又专注的目光里忽然害羞了,别过头去,看着墙角细密柔韧的藤,缓缓道,“只是见了你一面,我却动了心,真的,那一夜我没有睡着。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没有勇气问师傅,更没有勇气问母后,我想着,我只有十岁,还有好几年的时间来了解你是谁。
我想,你骑马那么好看,一定是个武将世家的孩子,你那么出色,父皇和母后一定都知道你,你总会再去校场,或者有天你会进宫,我会认识你,也许有天我们会一起骑马。”
令遥静静听着,他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可是,你总不来,再后来,婉妃娘娘就去世了。你知道,宫中除了瑾妃、宜妃、婉妃,其余妃嫔很多我都叫不上名字,而且她们多是狐媚惑主之流。旁人去世,我早已习惯,可婉妃娘娘去世,我习惯不了。哪怕我与她不熟,却也知道她是个很爱父皇的女人,知道她有一个与我同日出生的皇子,她的存在,对我来说抹杀不了。
虽然我们见面次数极少,可她对我来说,一直就像个亲人,她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睡不好。终于有一日,我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夜里跑去母后殿中,可母后不在,我有种感觉,她去父皇宫里了。”
令遥伸手托住她的头,将她埋于自己怀中。
“我知道,母后一直都不亲近父皇的,可那日她真的就在父皇宫中,我听到了所有我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后来……”
她哭了,令遥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别说了,别说了,觉得难受就不要说了。我知道,后来你留了封信逃出了宫,你做得对,轻璇,你做得对……
你看,如今你、我、穆淳,甚至是整个大炎,都不一样了……轻璇,你做得都对,你从未对不起任何人。”
轻璇哭得越发难受。
令遥温柔地抱着她,待她哭累了,从怀中取出手帕为她擦脸,看着她一抽一抽,又说笑话逗她笑。
“你说得不对。”轻璇低声道,语气中还带着哭音。
“哪里不对?”令遥重新将她抱入怀中。
“我有对不起的人,”轻璇将头抬起,“我对不起你,我忘了你。”
她的表情很认真。
“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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