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致远是个j-i,ng明的人,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主动告诉她:“剩下孩子之后不就就得了急病,没抢救回来。”
孟淑琴很是怔忡了一番,钟云从那会儿正在长牙,牙床痒的厉害,基本抓到什么都往嘴里塞,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一个小积木送进嘴里了。
孟淑琴赶紧给他拿出来,然后摸摸他的头,叹气:“也是个苦命的。”
钟致远问她:“那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孟淑琴轻拍着坐在她膝头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小可怜的背,垂下了眼:“我怕……以后孩子知道了真相,会怨我。”
钟致远的表情很平静:“我也不瞒你,我跟他妈妈感情一般,之前我们也发生了一些不愉快,而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情。”
“我希望他能有个好母亲,”钟致远对她笑了一下,“而亲情这种东西,也不完全是建立在血缘上的,不是吗?”
孟淑琴被他说服了。
是的,说服,而不是打动,尽管之后在同一个屋檐下,相敬如宾地当了许多年夫妻,孟淑琴还是觉着自己其实不怎么了解这个看起来亲切和蔼的丈夫。
不过也无所谓了,她是一个很容易知足的人,丈夫每个月都会交一大笔家用,儿子活泼可爱,她对这样的家庭氛围挺满意。
哪怕她一直也没有自己生一个。
要说一点遗憾都没有是假的,但孟淑琴把钟致远那句话记在心里,加上钟云从完完全全把她当亲妈了,在这样的满足感之下,那点遗憾就跟水面上的涟漪一样,偶尔会泛起,但无伤大雅。
钟云从一天天长大,变成了一个带着点被宠坏的小脾气的小少爷,孟淑琴嘴上嫌弃的要命,每次看他逃学玩车打游戏都免不了念叨大半天,但就像每个母亲一样,内心仍是以他为傲。
因为她知道他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孩子。
在她以为可以顺风顺水地走完下半辈子,等着过上看他他成家立业,而她含饴弄孙的日子的时候,接二连三的打击来了。
先是丈夫钟致远失踪,三个月后,儿子钟云从也神秘消失。
这两个人什么音信都没有留下。
失去了生活重心的孟淑琴一下子就垮了。
找了大半年都没有任何线索,警方那边不止一次暗示她人很可能已经不在了,让她放弃,孟淑琴自己也绝望的不行,想着干脆一了百了,跟着儿子一起去算了。
可就在这时候,钟云从回来了。
孟淑琴一开始还不敢相信,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直到钟云从给她一个拥抱,微笑着说了一句:“我真的回来了。”
她这才知道奇迹真的发生了。
在最初的狂喜过后,她敏锐地察觉到了钟云从身上的巨大变化,之前她儿子明明还是个有点娇惯、天真,不够成熟的小孩,可短短半年时间,突然就变成大人了。
沉默,稳重,成熟,如今他透出来的所有特质都跟从前相反。
但孟淑琴并未感到欣慰,反而心酸不已,她将钟云从的这番剧变归咎于钟致远的死亡。
对于钟致远的死,孟淑琴还是难过的,但比不上儿子平安归来的喜悦,说到底,她跟钟致远,只是搭伙过日子的两个人,时间再久一点,或许能变为亲人。只不过他们都没能等到那一天而已。
“你不会再走了吧?”经历过一次天崩地裂,孟淑琴变得患得患失,尤其钟云从还三天两头往外跑,终于有一天忍不住问了,钟云从一怔,旋即笑了起来:“不会了,就算有也是暂时的,迟早要回到您老人家身边,好好孝敬您的。”
“臭小子,说谁老呢?!”孟淑琴笑骂道,跟着又冲他挤眉弄眼,“就你一个人孝敬我?那我可不要。”
她本意是催婚,不曾想钟云从忽然就不吭声了,眼神一下子黯了下来,把孟淑琴给惊着了。
“那个啥,其实你也还挺年轻的……不着急,咱们不着急。”说这话的那会儿,钟云从已经快三十了,孟淑琴觉得他这个年龄就算不成家身边也该有个人了,不过见他这副模样,又赶紧改了口。
钟云从却笑了起来:“是这样的,妈,其实,我有个喜欢的人。”
孟淑琴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又听到他说:“不过,他生了重病,现在……还没办法带他来见您。”
孟淑琴后知后觉地将他的话理顺了,而后倒吸一口冷气:“……什么病啊?”
不怪她这么一惊一乍,因为钟云从的语气,听起来实在让人不放心。
至于是哪个“ta”,孟淑琴是个偏传统的人,完全没多想。
不过钟云从还是没有把那个人的病情告诉她,只告诉她:“不用太担心,他会好的。等他好了,我就带他来见您。”
孟淑琴小心翼翼地应下了,之后再也没提过让他找对象的事儿。
又过了几年,她都要忘了这回事,成天忙的不见人影的儿子又消失了一阵子,然后给她一个电话。
“妈,您准备一下,过两天,我就带他回来看您了。”
孟淑琴一开始没听懂,大大咧咧地问了句:“谁啊……”结果问到一半,冷不丁地反应过来了,惊喜的话都说不利索了:“那个,就是你之前说过的……意中人?病好了?”
钟云从笑着回她:“是啊,好了。”
孟淑琴很是唏嘘:“真不容易,病了那么久……也是个苦命的。”
过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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