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并不难理解,人都死了,就算生前有什么龌蹉,这时候也人死恩怨了。要是这时候再说别人的不好,不说那虚无缥缈的鬼神,起码也给人一种心眼太小,竟然和死人计较的感觉。
孙亮正想说话,突然看到坐在一旁的黎谨睿指了指程阿姨,他一下没明白黎谨睿这是什么意思,干脆闭上嘴巴没有说话。
因为之前的吵闹,等几人把李丽红“夸完”,时间就已经到了中午十一点多,王大爷要去接小孙子放学,张大姐要回去做饭都先走了,只剩下程阿姨和他女婿冯老板。
冯老板倒了一杯茶放在孙亮面前,热情的说道:“孙警官,来尝尝我这冻顶乌龙,防龋齿还美容。”
孙亮接过来笑着喝了一口,先是赞了一句“好茶”,这才说道:“程阿姨,我还是头一次见识南方的这种驱邪送鬼的仪式,我们北方也有神汉,又是唱又是跳的,还要敲锣打鼓什么的,这种仪式有用吗?这世上应该是没有鬼的吧。”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想着:就算有鬼,也无法随心所欲的害人。
或许是因为孙亮一直很安静的听他们说话,让程阿姨对他很有好感,又或许是因为孙亮的这个问题正好触及了某种敏感点,让程阿姨不吐不快。
“警官啊,你还年轻不知道,这老一辈传下来的东西可都是很灵验的,我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见得多了,也就是城市里人多,阳气重才看得少了,我跟你说啊……”程阿姨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又被孙亮引得说起了李丽红,也哗啦哗啦的道出了不少的东西。
说起李丽红,程阿姨顿时一脸的不屑加厌恶,“别看那个阿红说话细声细气的,其实凶得很呢,平时对人的时候都是装出来的。”
“凶?”孙亮有些疑惑,还从来没人说李丽红为人凶。
程阿姨是滨海市下面的县里人,说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她见孙亮听不明白也有些着急,想了好一会儿才一拍桌子,说道:“就是你们北方人说的‘邪性’,一看就不是好人。”
孙亮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凶”和“邪性”分明是两种意思,而且他很怀疑程阿姨到底是否清楚“邪性”是什么意思。
不过程阿姨却很坚持用这个词来形容李丽红,说道:“孙警官,原本我不想说这话的,毕竟阿红都已经死了,可是不说出来总堵在心里也是难受啊,有好几次我在花园里看到阿红一个人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笑,眼神都是冷冰冰的,让人看了心里发寒,简直就像是刚杀了人一样,你说她是不是很邪性。”
孙亮脸上的笑容一僵,想起黎谨睿之前对他说的,李丽红的鬼魂是被鬼差带走的,难道李丽红之前杀过人?
虽然的确有那种反社会型的罪犯在杀了人之后,照样能够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家人不仅无法发现他的罪行,甚至感觉不到他的不妥。
但实际上大部分的杀人犯都是激情犯罪,冲动之下杀了人,如果没有被捉住的话,即使能够像普通人那样生活,可是内心里却始终有着y-in影,在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出与常人不同的反应,尤其是当没有人在身边,或者没有人注意他的时候。
“李丽红和别的住户有过冲突吗?”孙亮问到。
“那到是没有。”程阿姨摇了摇头,她想了想,脸上突然露出一种特别复杂的表情,有不屑,有鄙夷,有不满,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她说道:“也不可能有人和她能冲突得起来,她的脸上总是带着笑,谁能和一个脸上带笑的人吵架啊。”
孙亮还没说话,程阿姨的女婿冯老板就在旁边说了句,“脸上带笑,那不是挺好的吗?”
冯老板开了两家茶行,一家自己看着,一家由他老婆看着,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和和气气,和气生财嘛,只要说话先带三分笑,再难缠的客人也伸手不打笑脸人。
“你根本就不懂!”程阿姨瞪了冯老板一眼,说道:“脸上带笑当然好,可是阿红那种笑……就像是画上面那种,印上去的笑。”
孙亮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程阿姨的意思。
笑,如果是发自肺腑的笑容,那自然是让人喜欢的,比如说孩子的笑容,那种纯粹的笑往往让看到的人都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可是虚假的、或者职业化的微笑,只会让人觉得刻板,不真实,更不会让人心生愉悦。
程阿姨已经快六十岁了,有着这种年纪特有的唠叨,她一直说到快吃午饭的时候才停下来,孙亮见问不出什么了,也趁机告辞。
临走前,程阿姨还在那里感叹道:“说起来,以前阿红不是这样的,就是大学里的那件事闹的。”
按照程阿姨所说的,李丽红大学的时候似乎是谈了个男朋友,可是家里却发现那个男朋友脚踩两条船,不管李丽红怎么闹都不同意。
后来,那男朋友的另一个女人为情自杀,李丽红也是大病一场,之后就性情大变了。
孙亮感谢了几声,和黎谨睿一起走出了茶行,他看了看时间,离街道办下班还有一点时间,又去了一趟街道办。
一名工作人员对孙亮说道:“李丽红的母亲以前的确是在我们这里上班,不过她两年前退休之后,就和丈夫一起出国了,这两年除了回来领退休金就没见过了,我到是听人说起过,她似乎和女儿的关系不太好。”
……
因为身边还有个黎谨睿,孙亮中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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