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东好不容易开了口,把他知道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虽然他只是底下一个送“货”的小喽啰,但他这个人胆小, 总想着给自己留后路,居然还真知道一些事。
他之前在一个货运公司里做货运司机的, 虽然工资不算高,但他原本是个农村娃,家里做小生意的媳妇儿也是农村来的,一向勤俭持家,虽然没能在滨海市市内买房,但却在望海县县城里买下了一套集资房,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他跑货运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李志的男人,这李志年约四十出头,自己说是个做房产中介的,认识不少的人,给肖东介绍了几次跑货运的私活,很快就和肖东熟悉起来。
两年多前,李志有一次给肖东介绍私活的时候,带着他去了一次某市的地下赌场,肖东一晚上在里面赢了好几千块钱,这种赢钱的喜悦触动了肖东本性中所带的好赌因子,从此他就离不开赌桌了,即使后面把家中输的家徒四壁,因为没钱赌博去偷窃被开除,媳妇儿受不了他和他离婚,他也没戒掉赌博。
手里没钱又没了工作,连妻子和孩子都走了,差点流浪街头的肖东再次碰到了李志,而李志一如既往的帮助他,给了他一份送“货”的工作。
肖东这时候其实已经有了一种自己落入圈套的感觉,所以当他看到自己所运送的“货物”竟然是“人”的时候,虽然全身都在发抖,却没有特别的惊慌,甚至还能稳稳当当的把货物送到目的地。只不过当他看到随车的几个人把“货物”带走之后,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还是腿软得几乎跪倒在地。
“他们让你把人送到了哪里?”张子牧问到。
“我每次都只送到望海县高速路口,在那里有另外的车来接,不过……有一次我偷偷的跟踪他们,发现他们的车是往望海县西面开的。”肖东回答到。
张子牧想了想,望海县西面是一大片的荒滩,距离他们挖出尸体的红树林不远,他给在旁边听审的陈翰使了个眼色,陈翰立刻走出去查那片有可能犯案的场所,这边张子牧继续审问。
“你是怎么和他们联系的?”
“每次都是李志联系我,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没事的时候根本找不到他,他那个电话号码我打过几次,次次都是关机。”
“你一共运过多少次?”
肖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大约十几次。”
“都是从什么地方把人带走的?”
“也不一定是从什么地方带走,他们……带走过流浪汉,也有一些棚户区的……这段时间城中村也带走几个人。”
张子牧见他眼神闪烁,知道他肯定有所保留,立刻说道:“我也不跟你说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但是你自己心里要清楚,光是一条包庇罪就足够把戴罪立功的功劳给抵消了,你才四十来岁,原本这案子你也不是主犯,能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很大,既然想戴罪立功就不要有任何隐瞒,争取早日破案。”
虽然张子牧的声音很平静,可是肖东却硬生生的打了个哆嗦。
“我……我一共接了三十四次,我都偷偷记录下来了,就在我现在住的那房子的床底下,包括每一次的人从哪里带走的,全记录下来了。”
……
陈翰很快从地图上查到了望海县西面有一个废弃的小码头,旁边原本有一些仓库,可是随着小码头的废弃也被空置了。
虽然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可是张子牧还是立刻带着人又一次来到望海县。
海风已经有些寒冷了,车子又开得快,风吹在脸上刮得脸皮生疼,孙亮还是一直坚持开着车窗,实在是车厢里一股子红花油、驱风油的味道太难闻,不过也难怪,这一个礼拜的时间,所有人几乎都没怎么休息,再加上东奔西跑的,几乎每个人都出现了肌r_ou_酸疼、头疼脑热的症状,放在办公室里新买的红花油和驱风油几乎都要见底了。
“希望死者的亡灵能够保佑我们,这一次一定要找到犯罪分子的线索,最好能让我们捉到那些混蛋!”钟一言嘴里嘀嘀咕咕的说到。
周庆成原本最讨厌求神拜佛这类话的,可是想到那个“自己走到”刑警队的尸体,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是啊,连死者都因为想要为自己冤屈亲自来“报案”了,他们做刑警的又怎么能放松。
也不知道是不是钟一言的祈求被亡灵听见了,他们的车刚开到废弃小码头的附近,就看到有几个人影急急匆匆的从仓库里出来,正打算开车离开。
“拦住他们!”张子牧立刻在对讲机里吼道。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八点了,天都已经黑透了,这些人还出现在这个废弃仓库里,很有可能就是犯罪分子!
那几个人影也看到了警车,全部跳上车,开车就跑。
虽然这附近只有一条土路,但因为周围全是荒滩,犯罪分子开的那辆车又是性能极好的越野车,根本不在意路况如何,横冲直撞的就要突破警车的包围。
张子牧他们这一次只开了三辆警车过来,只有一辆长城哈弗能在这种地形行驶,但另外两辆底盘太低,根本无法应付地面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块。
孙亮在长城哈弗副驾驶座上被颠得七晕八素的,他一手抓着旁边的扶手,双眼死死的盯着前面逃串的那辆车。
虽然天色很黑,孙亮还是认出了对方的那辆车是一辆悍马。
“陈翰!从后面顶上去!”张子牧也看出了对方那辆车的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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