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席言见人看过去,随意放下抱胸的双手,微一颔首,以示礼貌。
夜深露重。
窗外雨声厚重,逐渐加大的细流顺着窗沿噼里啪啦滚落。
窗前有树,枝丫斑驳。
床头的输液袋滴答滴答规律的跳动,通明的液体顺着塑料细软管一路淌进血管里。
她不怕打针。
从小见得太多,盛筱竹生病那会儿天天输液,为了省钱从医院买了药拿回家里,一天两次找社区的医生给扎针。以前的留置针头贵,盛筱竹坚持用一次性针头,没多久两只手背青紫一片根本看不见血管。社区服务站的医生每次来家里打针都要“啪啪啪”拍手背,找好一阵功夫才能找到血管扎进去。
说起来,光遥小时候刚开始还晕针呢,往往有医生来打针的时候总是躲起来偷着看,可一来二去,那么一根小小的针头,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
这一点,倒是有点像她怕狗的经历。
如果没有遇见简席言,恐怕她这辈子对着狗都会一直怕下去。
光遥盯着小桌板上被徐彬胡乱塞下的塑料袋,不知道是什么,闻起来有几分盖浇饭的味道,肚子饿得咕咕作响,却一口都没动。
五分钟后,药输了一小半,简席言冒着雨回来,进门拍了拍身上落下的水渍,把一碗烫手的港式云吞搁在床上立起来的小桌板上。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买的?”
“转了两条路,找了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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