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夫敢来给他看病,断腿还能接的上?脑子还能不糊涂?宁馨,正因为你们家待我不错,我才忍了这么久,要不然正月里就走了。你是个好姑娘,但是,如果换成你是我,你也会走的。我才十八岁,不想就这样过一辈子。”
侯氏抬脚就走,宁馨拉住她胳膊不放:“大嫂,我求你了。大哥现在心里是最脆弱的时候,他醒了,看不见你,会很伤心的。你就当是安慰他一下,再将就些日子,等他身子有了起色再走,好不好?你进门两年没有生孩子,爹娘和大哥从来没给过你脸色,就冲这一点已经很难得了,你就……”
没等宁馨说完,侯氏已经大怒:“没生孩子怨我喽?你三婶都三十多岁了,成亲十几年都没孩子,要说肯定是你们家风水不好,怪不到我头上。”
宁馨赶忙解释:“我不是怪你,我是说,换成别人家,是不会这么好脾气的。大嫂,你……你不爱听,就当我没说……”
“你放开我,别挡着我去过好日子。”侯氏狠狠一把挠在宁馨手上,尖利的指甲挠出了两道血印子。
宁馨松了手,看着侯氏丰腰肥臀的背影一扭一扭的离去,两行热泪滚了下来。
“宁馨妹子,怎么哭了?”顾青山赶着新买的马车到了宁家门口,就见宁馨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口落泪,心疼的他直吸气。
宁馨抬手擦了擦泪,转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顾青山:“青山哥……我大嫂走了,她说和离,不要我大哥了。”
顾青山叹了口气,安慰道:“这么无情无义的人,走了就走了吧,不值得你伤心。”
宁馨打开大门,让他把马车赶进院子里。“我不是哭她,是心疼大哥。这些天,大哥有时明白,有时糊涂,等他清醒的时候,要是看不见大嫂,肯定就知道大嫂抛弃他了。这样,他会更难过,更自暴自弃了。”
顾青山把马拴在桂花树上,从马车上拿下来几包糕点,一块猪肉,一盒人参,进屋去看宁斌。
宁浩昨晚已经听说顾青山回来了,今天倒也没意外,很欢喜说道:“青山哥,你长这么高了呀!也比以前俊了,简直是咱们十里八村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了。”
顾青山把东西放到桌子上,伸出大手爱怜的摸摸宁浩的头:“小浩子也长高了不少呢。”
宁馨一瞧炕上还是乱糟糟的一团,大哥歪着身子横在那里,赶忙上前去扯炕布:“青山哥,你先去堂屋里坐会吧,家里太乱了,我和宁浩收拾一下。”
顾青山长臂一伸,捉住宁馨肩膀,把她推到外间:“你一个大姑娘,怎么能干这种活儿呢,去厨房给我倒杯水,我渴了,听话。”
他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关爱。宁馨红着脸去了厨房,顾青山把宁斌连人带被子一起打横抱了起来,让宁浩铺好炕布和垫屁股的小褥子,才轻轻的把人平稳放下。
“青山哥,你力气真大,我要是有这么大力气就好了。”宁浩捏捏他坚实的胳膊,羡慕地说道。
“青山哥,喝水吧。”宁馨捧着一杯温水过来递给他,接过去的时候,二人的手指尖无意中碰在一起,惹得顾青山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手受伤了?”顾青山放下茶杯,拉住她手腕仔细瞧。
“没事。”宁馨想抽回手去,却拉不动。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得上药知道么?”顾青山轻轻地斥责一句,从怀里摸出盛着金疮药的小药瓶,倒了一点白色的药末出来,又把药瓶放回去,顺手抽出昨天那条帕子,轻柔的帮她绑上。“这是我义兄送的上等金疮药,不会留疤的。”
宁浩在一旁瞧着,不由自主的挠挠头,感觉有什么地方有点别扭,虽然以前他们也是这样亲近,可是总觉着又有哪里不一样,还说不上来。
宁馨只觉得自己忽然心跳的有点快,这么近距离的挨在一起,甚至能感受到他宽厚胸膛里的沉稳心跳,让她很不适应。
“呦!家里哪来的贵客呀?”宁三婶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进来。
别说她吃惊,宁馨爹娘也都愣住了。这么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簇新的马车,上面还有一领崭新的苇笣席子做顶,前后都挂着布帘,这绝对是镇上最好的马车了。
宁家庄只有老牛车、驴车,从没有人买得起马车。
宁馨赶忙迎了出去:“娘,怎么样了?是青山哥来家里看大哥了。”
宁馨娘一听是青山来了,这才放了心,平静的点点头:“已经把亲退了,两家都想退,没费什么力气就谈成了。青山哪,昨天晚上也没功夫说话,你这几年还好吧。”
顾青山耳朵死死咬住“把亲退了”这几个字,心里窃喜着,简直乐开了花。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故作淡定地说道:“大娘,我挺好的,没啥事。咱们还是说说宁斌哥的事吧,我已经听说了,今天我去镇上找了几个大夫,他们畏惧赵家,都不敢来,而且还说,来了也没用,凭他们的医术根本不会医治。”
宁三婶见顾青山有了这么金贵的马和车,还穿着锦缎的料子,就知道他发达了。想起自己曾经骂过人家,她就觉得脸没地儿搁,拉着宁三叔以着急还牛车为由告辞走了。
一家人进屋,纷纷叹气。宁馨爹说道:“是啊,要是能治,我们也早就请大夫了,唉……”
“宁伯,我打听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据说在鄚州城有一位秦神医,是上古名医扁鹊的后人,能医各种疑难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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