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下午都没来,山上又没有信号能联系到他,陈默只能是有多久能耗就多晚过去。
最后终于被催得烦不甚烦了,便应了声“是”,再抬步跟门口的那人一同合门出了竹楼。
也许是墙壁挡住了声音,一待陈默脚踏到了外面的石子路上,从不远处飘过来的对话中,开始有些了浓重,可他听不清那些话里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正因为还是那些话,让陈默明白八号矿依旧仍旧在吵个不停。大概飘过的声音,是这些人骂个没完没了的样子吧。
陈默如此想着,于是脚下的步伐也同样慢了不少,毕竟从一开始他就掺和进来,然而他那样一慢,马上就被和自己同来的龙桥父亲给拉了一下,老人家口齿不清地急着说道,
“要死人嘞。”
“死不了。”
陈默应了声,话里显得心不在焉。他以为这里也是有人懂法的,或者再不济也不敢打死人吧。也同是那些,给了他能说这句话的底气,更使得陈默的脚步依然快不上来。
现在两人一上一下地走着,倒看起来像是龙桥的父亲在背后推着他。而陈默瞧着也是挺享受的,他巴不得自己到的时候那帮家伙刚刚打完,至于气不气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最后算账的时候老板要骂自己,陈默也有底气去反驳。
不是老子的帽子,老子绝对不戴,更别来乱扣。
一大段的上山路,龙桥父亲在背后推着他,但是老人家年纪毕竟有些大了,不一会儿就被累的气喘吁吁,所以连带着两个人的速度便都同时慢了下来。
陈默这一刻里可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想法,后面人一累,他索性也就不动了。那把对方给急的,马上要骂人了。陈默却也不怕,反正如今的他就一个念头,“不是老子的事,老子绝对不管。”
所以已是能托多久就算多久吧。
最终没人能说他什么,背后的人也一样没有再去推他,两人都用最慢的速度走着,那段并不长的路,硬生生给走了好久。只是等陈默到的时候,打架却仍在继续,看着面前血腥的场景,初来时的一些话,到了如今已是很难脱口而出。但他又不能不管,眼下从没有处理过这种事的陈默抓瞎了,他拿视线扫了周围一圈,除主要打架的几个人外,其余都聚在外面看着热闹,但没有一个人上来劝开。
陈默“喂”的一声,又说着,
“赶紧过来帮忙啊。”
可无人声援,更多的围观者用冷眼看她,还有另一些人鸟都不鸟陈默,人情的寡淡从最初便是未有过,其实,连陈默也只有在那次刚入同棚时,才被能和其他人说上过两句话。
在这里,都是各自为中心,各活各的。
陈默的举动在四周,围为一起的人眼中显得傻逼无比,在场的所有人就算是看,也一样躲得远远的,都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谁会像他那样,把事往身上揽。
但这种情况陈默也并非是第一次所见,就仿佛陈默在矿难时救人的情况似乎是个虚伪的假象。也许带给自己那一刻里的感动还是被某种“道德”绑架的迎合,那些人帮忙,无非和如今龙桥父亲不理自己的情况一模一样,他们也想弄个随波逐流,以此来显得自己并非是那么另类,可笑陈默当时还以为他们是真的热心,空空付出了更多的感动。
原来一个人的性情是可以在之后被改变,更可以被另一群人的影响带坏,等到自己处于那时受害者的境地时,还能期待谁会出来救自己。
陈默早就看透,这帮只爱窝里横的人,其实没有一丁点的本事。他们同样喜欢聚在一起,听着挺矛盾的,但那并不奇怪,因为进来的人所在的家乡区域很复杂,连着这儿的小团体也很多,多半仍旧按着省份来划分的,不过像陈默那类的z省人就唯有他一个。
还是因为这样,陈默被排挤在外。用同棚某个的人的话来说,那便是,
“看他一脸苦不拉基的脸色,就能让人不爽快。”
陈默直到了如今,每天还是都不怎么去笑,也由于他对当地的语言,以及别的省份的土话没法理解,因此连话都很少说。自己本就长得不怎么讨喜,又不爱跟人聊天,所以除了几个关系一直都不错的外,剩余的其他人,陈默便连对方的名字都记不住。
同样,那些人对陈默也是一样的态度,若不是陈默因为在矿难中救出了两条人命,接着再被老板赏识,这才坐了办公室而被他们所熟知,否着光凭陈默那张没有任何特色的脸,谁也都不会去认识他。
陈默现在是老板身边的“狗腿子”,他的话还是有一些分量的。
声音一吼出来,几个人脚步动了动,然而猛地又缩了回去,可能对方发现背后没有老板跟过来吧。
这突然一下子的,陈默再次没了后援,人一个都不来帮自己,他最后的幸亏,只是陈默来得很晚了。
之前打架的那几位,如今已是没有力气去接着正面互肛了。
只不过一直被那些人围观着,他们就算是想退出也难以实现,毕竟谁先走,便代表着那人已经认输了,在这山上,男人的脸皮比什么都重要,于是,那帮人宁愿打得血汗直流也不愿意做第一个认输的人。两边同是这样的思想,才将他们都带进了死胡同里,一个个都专牛角尖,没人回头换个方向出来,但现在正好陈默的话给了所有人可以下来的台阶,他们真的都打可凶了,也最后打没了力气,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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