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丁氏没有谋算到叶儿的嫁妆,趁没人的时候过来骂叶儿:“你个忘恩负义的小*货——”
“你个黑心肝的老*货!”
刘丁氏吃惊地看着叶儿,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骂我?”
“对,我就是骂你了,你个不知好歹不懂珍惜的老瘪货,一家人相亲相爱和和美美过日子,神仙也羡慕,你个老瘪货,硬是把好光景过得支离破碎,地里的庄稼种不好,家里的生活理不顺。你个笨猪,知不知道众人一心,其利断金?一家人若能拧成一股绳,用不了几年,我们家就是刘家数第一的好光景——”趁刘丁氏发愣,叶儿嘴皮子飞快地说道。
刘丁氏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嗷一声大叫道:“来人哪,来人哪,来人看看呀,这就是我娶来的媳妇儿,学会骂老人了,我命苦啊——”她叫喊了半天,就来了个刘英弟,小恶魔病好了,有精神对着叶儿吐口水了。
刘丁氏见没有招来人,只有自己母女,更是生气,搬了个小凳子坐下骂起叶儿来,她这方面功夫很深,一天都可以不停嘴,翻来翻去就是那些话。
终于,地里的人都回来了,刘应东看到娘这样,黑着脸走到跟前:“娘,我在地里忙乎,你在家欺负车氏,就算她不好,好歹还怀着我的孩子,你是不是见没能像前一个那样把他折腾掉,心里不舒服?都说我是你们抱的,现在越看越像——”
刘善民过来:“说什么呢,都给我回家!”
“爹,今天这事儿必须说清楚,我到底是不是你们抱的?为何你们对我和对英群,差别这么大!”
“都给我回家!”
“不,你不说,我就带着车氏,去老舅家问问。”
老实人拧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不管刘善民说什么,刘应东还是把骡车扫干净,抱了一床席子铺上面,回头还要抱干草,大概怕路途遥远,叶儿颠着了,他这么闹腾,把刘二爷和刘三爷也给弄了过来,刘二爷好脾气,一个劲说:“这孩子,别闹了。”
刘三爷却是知道因为丁氏过来骂叶儿,他不相信刘丁氏说的叶儿骂了她的话,这会儿一说话就是满肚子的怒气:“老四,现在家家都忙的要死,你家马上还要办喜事,逼得我们更赶时间,你看看这叫什么事?还嫌我们不累怎么的?”
他又对刘应东说道:“回去!像什么话,还不嫌丢人吗?”
“三伯,我都活不下去了,还要面子有何用?车氏已经掉过一个了,娘还这么逼着,难道要我看到车氏一尸两命的时候,去哭吗?”
“胡说什么!”刘三爷断喝,但他的表情,明显并不严厉,叶儿都看出,他似乎有点纵容的感觉。
除了刘善民,都希望刘应东是抱的,那样,刘善民过继给老刘老六的资格,就没有了,以刘三爷的狠,绝对有可能开了祠堂,把这份家产要出来,就是不能全要了,也绝对不会让刘善民全拿着,刘应东这时候的闹腾,就有人害怕,有人欣喜。
刘善民肯定也想到了,对着丁氏就是一脚:“滚回去,再胡闹,看我不打发你回丁家。”这是当地人最具威胁的话,就是要休妻。
丁氏怨毒地瞪了一眼叶儿,乖乖起身回家,刘英弟跟在她娘身后,忽然吐了叶儿一口唾沫。
叶儿就是这样被欺负的!众目睽睽之下,刘善民的脸挂不住了,他伸手在刘英弟的背上拍了一下,手举得很高,落下几乎没有力量,但这也把刘英弟吓了一跳,她哇哇哭着跑回去了。
刘善民眼皮微微垂下,掩住一抹心疼,转瞬,神色就恢复了正常,他伸手拦住还在忙活的刘应东:“别和你娘置气了,都长这么大了,你还不知道她就是个糊涂的人?”
“不行,我娘糊涂,难不成你也糊涂吗?你看不见娘偏心了?”刘应东捩着脖子,甩开刘善民的手,继续把车上的干草铺平整。
“东东,你自小懂事,爹爹一直当你是个大人,对你很倚仗,平日难免要求高了些,这都是爹爹的疏忽,你要见谅。爹保证,再也不会再这样,你就别闹了。”
“爹,你要说不偏心,就让英群和我一起去地里干活。”刘应东忽然来了一句,“咱家地那么多,靠我和叶儿,哪里能干完?”
刘善民愣了一下:“你弟弟腿伤了——”看到刘应东眼光中戾气大盛,刘善民后半句赶紧转变为,“你在地里要多照应,别让他累着了。”
“那我就得把他管住了,不然……”他不是上树就是挖坑,还不再惹出事儿来?
不等刘应东后面的话说出来,刘善民赶紧说话,堵住了儿子:“你可要把弟弟看好了,活儿干多干少不说,安全第一。”到地里不为了干活,跳大神的吗?他这话明显还是不愿让刘英群吃苦,旁听的人都露出鄙视的神色,刘善民心里暗叫不好。
“不干活到地里干什么?爹,我十三四岁都在家里挑大梁呢,英群十五了。”刘应东果然也这么说。
刘善民强挤出几分笑意,眼光里却满是阴沉之色,无奈刘应东根本不看他,自顾自说道:“明天我去村南的地里收玉米,英群跟我一起吧,他把棒子从玉米杆儿上掰下,我用骡车载回来。”
“爹!”刘英群非常不高兴,但看到刘善民眼神严厉,乖乖闭上嘴巴。
刘三爷见今天不会听到想要的话,便过来使劲劝刘应东,事儿才平息下来。
叶儿总算是清净了几天。她若不把刘丁氏惹怒,让她那么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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