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心情,很陌生。
举起手中厚重的竹刀,随后雷厉风行地劈下,由乃的视线有些恍惚。
昨晚看到那两人时的心情波动,究竟是什么?
不同于阿雪,他是从不为别人注意的人;也不同于失去记忆时单纯不许别人抢走的小心情,那种孩子气的占有欲,连现在的自己也能轻易明白。
死去一遍,又重新过来,又死去一遍,又重新活过来,由乃终究不再是那个简简单单凭借感情行动的少女,出了光火什么也看不到。
只是,为什么当她开始接受世界的时候,她却又总是看不透了呢?
“黑色的哟。”蹲在刚刚被由乃打趴下的家伙身边,铃木深造用手中的竹刀戳了几下,黑色的瞳孔兴奋地扩张,“今天的由乃,是黑色的哟。”
“诶?”我妻由乃放低手中的刀具,看着仿佛只是专心于戳对方的铃木深造,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那算什么。”
“就是——”
“喂,你们两个,快点把场地让给后面的人!”站在场外的教官大声吼了一句,虽然他平时对这对怪人组的印象并不好,但提前毕业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申请的,随即还是放缓了声音,“你们两个还是单独去那边的空场地练习吧。”
“什造也申请了提前毕业?”一前一后地从剑道场走出来,由乃随意地问,“不要紧吗?什造其实对搜查官是提不起什么兴趣的吧。”
“嘛……但是由乃也走了的话,就更没有意思了啊……”什造歪了歪白皙的脖子,眼睛里满是单纯又直白的感情,“和其他人相比的话,我更喜欢由乃呀!”
我妻由乃定定地看了什造一眼,终究是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阴郁的心情渐渐晴朗七濑,粉色的眼睛眯成了好看的弧度,“好啦,今天还去吃拐角那家的金平糖吧!”
“要三种口味的哟~”
“嗨嗨~”
“还有明天的~”
“嗨……明天再说!”
“诶……”
不过,如果“喜欢”这句话,是亚门钢太朗哥哥……
脚步微微停顿,一阵轻柔的风舒缓而来,轻轻穿过了她的发丝,太阳被过路的阴云遮蔽,泛着沉重的灰暗,而由乃的眸子同样带着蒙蒙的晦涩。
冷漠融化了,迷茫消失了,对自己的质疑也仿佛从未出现一般。
对呀,亚门钢太朗,这个被她深爱的人,不是爱她的吗?
那么多遍的许诺,那么多遍的关爱,那么多次的牵着彼此的手走在同样的路上……
说好的在一起呢?说好的不舍呢?
难道那一字一句的话语,都是虚伪的面具?!
她原本想着,只要亚门钢太朗还记得亚门由乃的存在,只要他还记得她的好,只要他还愿意为亚门由乃感到心痛,她愿意用我妻由乃的名义,拒绝他对我妻由乃的示好,拒绝他对我妻由乃的温柔,一辈子只是注视着他。
亚门由乃被深爱着,被亚门由乃爱着的那个男人深爱着;我妻由乃依然是我妻由乃,期待着名为阿雪的希望并最终被救赎的少女。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可事实却是——
【不是那个喰种!】
【那!个!喰!种!】
原来,亚门由乃并没有幸福。
当她离开的时候,她的爱,就被另一个女人觊觎着,并夺走了。
如同人格分裂版对立的记忆终于融合,亚门由乃和我妻由乃终于拥抱了彼此,怯懦的女孩和被鲜血滋润的少女终于完美地回到了原本的轨迹上。
她想起来了。
那天,她那么温柔地拥抱他,那么那么眷恋着他的温暖和包容,那么那么痛苦地想要爱着他,却又那么那么痛苦地不得不放手。
她请求他忘记她,因为她要死了。
他请求她活着,因为她要死了。
只有她死了,他才会终于感受到一丝不舍,感受到一丝疼痛;但即便是她死了,他也只是看着她离开,然后天人永别。
再然后,他会做些什么呢?
为自己设立衣冠冢?去自己的坟前祭拜?还是说,连一点点的回忆都没有留下,只是单纯地忘记了曾经和喰种一起生活的错误?
更甚至于,依旧忠心耿耿地跟随着那个讨厌的男人,连带着将对方的女儿也纳入心怀?
不行哦,哥哥,由乃还活着呢,怎么可以爱上别的女人呢?
由乃……由乃可是难过地要哭了啊!
你一定是舍不得由乃哭的吧?
……亚门……钢太朗!
“由乃?”察觉到身旁的人停下了脚步,什造架着脖子侧过了身,却看到了一副让他浑身毛孔都忍不住激动到颤栗的画面。
只见不远处的少女站在色彩颓废的天空下,两旁半旧的楼房带着岁月流逝的无情,少女粉色的长发被萧索的风挽起,粉色的双眸带着自然扩张的瞳孔溃散,浅色的唇却咧出了一个角度诡异的弧度。
“果然……果然,只有由乃,才能带给我这样的感觉……”铃屋什造的语调有些奇怪,慢慢走近的由乃却丝毫不介意地越发勾起唇角,漂亮的脸表情乖巧,只有声音还带着与什造相似的神经质的尾音。
“走吧~去给你买糖~”
这一刻,有两个灵魂坏掉了,有两个恶魔觉醒了。
而这个腐烂的世界,依旧在无人的角落里,慢慢枯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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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丸手斋从一摞文件中怀疑地抬起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笑容温和带点调皮的少女,“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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