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起身要去取一副碗筷,却被无花拦住,道:“这是让慎小侯爷吃的药膳,若是请香帅吃这个,贫僧实在看不下去,我自当另备酒菜,再款待贵客。”
无花一离开,屋子里就只剩三人了。
楚留香转过头看着慎以澜,道:“慎姑娘,明人不说暗话。”
慎以澜微微偏头看他:“你想从我这知道点什么,至少也要让我先得到些什么。”
“那慎姑娘想得到什么?”
她伸出左手,平摊在面前,掰着手指数:“我想得到的东西很多,随便给一样就行,比如楚香帅的那艘船、蓉蓉姑娘的易容术、紫禁城里太后头上的那颗珠子、或者是楚香帅来这里的原因。”
“能得到我那艘船的,大概就只有那艘船的女主人了。”易容易不掉楚留香有神的双眼,而他在看着慎以澜说话时,眼神变得温柔许多,如泛着流光的湖水,只可惜在这张面皮上有一种不和谐的搞笑,他开始说话时嘴上的小胡子也跟着跳舞,完全都吸引走了慎以澜的注意。
慎以澜忍住不笑,甚至瞪了一眼妄图去拨弄那胡子的慎小猴,又道:“楚香帅易容而来,想必有什么秘密在身,说实话,我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我只关心与我有关的事。”
如果是楚留香来查这个案子,凭他的主角光环,分分钟搞定呀!
“对慎姑娘来说,又有什么是与你有关的事呢?”
她一拍手,道:“那大概就是你们知道这件事时,总要问那么一句‘那慎姑娘呢?’这样的事罢。”
楚留香想让慎以澜自己说出熊府这件事来,可慎以澜却偏偏爱与他绕这话头。
然而这件事若是在无花面前提起,想必会惹他不快,留给楚留香的时间并不算多。
他道:“将军府遭灭门惨案,而当日也有人见到新娘子被掳走,江湖都传被掳走的是慎姑娘,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她悠悠道“可家父与镇远将军乃多年至交,神隐山庄也从不残杀无辜,一个新嫁娘断断是没有理由去杀害自己未来的丈夫与公婆的。”
“所以这个案子,就很棘手了。”
慎以澜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将酒杯底亮给他看,道:“我这里倒是有些消息,只可惜楚香帅不是六扇门的人,不查此案,那知道的便是越少越好了。”
楚留香也举起了酒杯,苦笑道:“我虽然不领朝廷的俸禄,可我麻烦事似乎一点也不比他们少。”
她眼里泛着奇异的光芒,问:“又是什么样的麻烦能难得住香帅?”
“这世上最麻烦的事,莫过于一个姑娘的珍宝丢了,可她偏偏认为是被你偷了去。”
“姑娘?”
“一个自称是镇远将军最疼爱的庶女,六姑娘。”
慎小猴插嘴:“熊家六姑娘是最受宠的,但是她三个月前就得急病死了,因是庶女、又撞着我长姐的婚期,所以没有声张,只有将军府和长兴侯府知道。”
楚留香大惊失色,问:“死了?”
慎以澜好奇:“她拿了什么信物,让你以为她是熊府六姑娘的?”
“一把圣上御赐的银羽虎纹双刃剑。”
她了悟地点点头:“宝剑与美人,难怪楚香帅也会被骗倒。”
楚留香只觉得慎以澜这话有言外之意,却又品不出不对劲来,慎以澜又紧接着道:“我记得圣上的确赐了这样一个宝贝给熊将军,熊将军也的确给了六姑娘,这件事我爹在书信里写了不下三次。不过能知道这把剑在谁手上的,又能得到这把剑的人……看来是暗中盯着熊府许久了。”
三人的脸都白了。
只要一想到那帮人可能就是要抓慎以澜的那帮人,慎家姐弟俩都感觉不好了,而那个冒牌的熊六姑娘来找楚留香出面,也是铁了心要拉他下水,这件事,他算是被扯进来了。
还像是落入了某种圈套里。
慎以澜咳了咳,道:“我本无意欺瞒香帅,只是这些事似乎听起来太荒唐了。在成亲的前两日,我逃婚了,所以熊府的事我也只是从传闻中听到的,至于京城说的被掳走的新娘,其实是舍弟假扮的。”
楚留香的目光里不由带上了怀疑的神色,“慎姑娘为何逃婚?而令弟……慎小侯爷为何要……”
慎以澜憋了许久,才吐出二字:“爱好。”
楚香帅听得一脸懵逼,过了很久,才抚掌道:“有趣,有趣。”
这自然不能是夸奖她的话。
慎以澜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然后道:“我逃婚到了济南,巧遇无花大师,与无花大师一行,在东城郊的一片老林里遇见了舍弟。而舍弟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他那日莫名其妙地被人掳走,一路上都被捆在麻袋中、扔在马车里,对外界一无所知。后来掳走他的人发现抓错了,他们的本意似乎是抓我,故而将舍弟扔在了那片老林里。”
楚留香的‘哦’了一声,语调上扬,好似还有许多说不出的疑问。
慎以澜继续道:“那片老林鲜少有人经过,所以我想他们会将舍弟扔在那里,极有可能说明他们离开时经过了那里,或者也是离那不远的地方。”
楚留香点点头,问:“那么既然那些人本是要掳走姑娘,敢问姑娘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慎以澜毫不犹豫地答:“我得罪的人很多,但是他们一般不会蠢到想活捉我,一般直接杀了。”
“……”
慎以澜又看着他的眼睛,寻求认同地问:“毕竟是神隐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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