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直跺脚,骂道:“这个陆敏可真没劲,不会就这么跳下去淹死了吧!“
李尚宫只为借刀杀人,怕赵穆真追究起来要牵扯到太皇太后的身上,早牵着自家的狗走了。
贤和在桥上看了许久等不到陆敏凫上来,满心以为她果真淹死了,虽解了恨,总是不够尽兴,连连抱怨着,叫道:“你们这些狗奴才,快,下去把她给我找出来,本公主还没顽够了!”
两个宫婢劝道:“公主,太液池深不见底,那陆敏应当早都淹死在里头了,毕竟她是皇上的心头肉,咱们杀了她瞒都瞒不及,您为何还要大喊大叫呢?”
贤和气的在桥上跑来跑去直跺脚,这时候太液仙境殿内忽而跑出一个人来,穿着玄色蟒袍亲王服,竟是赵稷。他边跑边解长袍,解了袍子便纵身跃入水中,在水里潜了一通,大声叫道:“麻姑!麻姑!”
太皇太后也叫人扶着出来了,站在桥上直喊:“老四,你莫不是失心疯了,快给我出来!”
赵稷潜下去找了一通,四处不见陆敏的影子,凫上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指着贤和骂道:“若是陆敏淹死,我绝不会放过你!”
贤和也指着赵稷骂了起来:“你娘巴着陆轻歌才有的妃位,你还妄图做皇帝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尿性!”
赵稷深吸一口气,又钻进了水里。不时钻出水面,在日渐西斜的水里游来游去,不停的喊着:“麻姑!麻姑!”
无论是明着使坏,最后叫陆轻歌弄死的赵程,还是这蔫兮兮暗中想要爬上皇位的赵稷,皆是太皇太后的亲孙子,孙子们虽不省心,总也是亲骨肉,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为了一个女人而把自己淹死在太液池里。
太皇太后叫道:“快,下去几个人,把这小子给哀家拉上来!”
赵稷在水里累到筋疲力竭,是被内侍们强拖上岸的。
太皇太后亲自替他披衣服擦头发,埋怨道:“那陆敏一脚踏着两只船,一边答应要与你成亲,一边又暗地里求着师良,让我为他们赐婚。陆府的姑娘皆是祸水,你大哥和你父皇尸骨未寒,你这是为了她准备连命都要搭上吗?”
赵稷接过手巾揩了把脸,接过宫婢递过来的姜汤喝了一口,轻嗤一声:“皇祖母,无论陆薇还是陆敏,抑或陆轻歌,都不过妇人而已,您自己说说,若非大哥自己身子不正,跑到清宁殿与陆轻歌偷情,妄图以此而登上皇位,陆轻歌又岂会杀他?
父皇有了陆轻歌还不够,要强占陆薇,若是陆敏年纪大点,他不是连陆敏都要占在宫中?姑侄同睡,他是死于自己的荒淫无道。
陆府的女子便有错,也只错在她们容色太美。莫要哭了,要怨,您就怨自己教子无方吧!”
太皇太后甩了手中帕子道:“老四,你这是在骂哀家呢?”
赵稷再次冷嗤:“孙儿不过实话实说而已。当初陆轻歌为后时,您也知道她以色媚主,也嫌弃她厌恶她,可是您的儿子宠她,而您手中又无实权,所以不敢动她,任凭她祸害死了你的儿子。
如今您想杀陆敏,不过是看她家人落难,在宫中无亲无靠,想捏个软柿子而已。就这样,您还不敢自己动手,便借助个愚蠢的贤和,既想杀陆敏,又不想叫三哥恨您。
孙儿对您再无非议,但您杀陆敏,孙儿看不起您……”
太皇太后气的脸色铁青,扇了赵稷一把道:“孽障,孽障老爹生的小孽障,你给我滚,滚的远远的!”
赵稷踉踉跄跄出了太液仙境,此时暮色已临,湖面上白雾茫茫,湖中一艘独舟,上面几个内侍拿着竹竿正在池中戳戳捣捣,想必也是在寻陆敏的尸体。
☆、司寝
他上前两步,遥问道:“可找到了否?”
两个内侍摇头,回道:“回王爷,奴婢们倒是找到了两个,但都泡的久了,显然不是陆姑娘。”
暮色中,荣国夫人李氏带着李灵芸和余宝珠从桥那头走过来,李灵芸见赵稷一身湿衣,上前问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余宝珠亦随步上来取笑:“豫王殿下怎么瞧着像是刚从水里出来的一样,难道您进这池子里游泳了?”
李氏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方才我分明听见那两个内侍说陆姑娘,可是有丫头失足落进水里了?”
赵稷心绪败坏,也不与她们多说,转身去找人找船,准备连夜搜寻陆敏的尸体。
余宝珠与李氏几个站在桥头上打问了一番,才知是陆敏失足掉进太液池中淹死了,内侍们正在找尸体。
李灵芸与余宝珠碍着李氏在,不敢说风凉话,却也说不出来的开心敞快,两个人簇拥着个连连叹可惜的李氏,转身往那太液仙境去了。
*
陆敏一直倒吊在桥柱穹顶上的一方狭窄砖窝之中,随着傍晚太液池涨波,混身湿透,直到夜幕尽黑之后,才悄悄潜出后宫,潜回了麟德殿。
她身上本还带着月信,又在水里泡了半日,虽是夏天,却也冻的混身发抖,到麟德殿后门上时,便见春豆儿端着盏灯,在台阶上坐着。
春豆儿远远瞧见陆敏来了,搓着双手道:“乖乖,谢天谢地,陆姑姑你可算是回来了,奴婢还以为你今天回不来了呢!”说完,她又连忙拍自己的嘴巴:“你瞧我这丧气话儿说的。”
回到那张窄窄浅浅的小耳房中,陆敏躺在床上,春豆儿便躺在地下。
春豆儿还是个初初入宫的小丫头,人天真,心也良善,与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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